王红花被这阴阳怪气的话堵得胸闷,脸色顿时拉了下来,看到屋外的人更觉得很没面子。
  “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不过就借用一下你的肥皂,瞧瞧你什么态度!亏我平时把你当姐妹,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也弄得大惊小怪的,好像我干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事。”
  石立夏跟没事人似的,拉着王红花的胳膊:
  “王姐,我刚听你那么说话还以为你不想还我的肥皂。我就知道王姐不是这样的人,王姐你怎么会把我的肥皂拿去就不还,我那块肥皂还是刚买的呢。王姐,我肥皂呢?我现在得去洗衣服。”
  “你不是都不洗衣服的吗。”
  “王姐!你怎么能这样,我是那种人吗,别人听了会怎么想我!”
  王红花撇撇嘴,谁不知道石立夏是个懒货啊,整个厂子就没找到第二个她这样的。
  “再说了,我不洗衣服,我的肥皂也是我的啊,我拿回来不是很正常吗?不是吧不是吧,王姐,你真不会像别人说的一样,跟我在一块就是为了占我便宜吧。”
  石立夏一脸震惊,声音特别大,周边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谁胡说八道污蔑我呢!看我不撕烂她的嘴!”王红花恼怒。
  “我就知道王姐不是这样的人。”石立夏笑道,“王姐,你今天怎么磨叽,我要去洗衣服,你赶紧给我我的肥皂。”
  为了拿块肥皂扯半天,石立夏也感到一言难尽,可此风不可长。
  外面的人探头探脑,王红花虽是不愿,还是将架子上的肥皂拿了过来。
  “我一会还要用,你用完记得拿给我啊。”
  石立夏看着她手里就剩下薄薄一片的肥皂,笑道:
  “王姐,你把我的肥皂给我就好,我用我家的就不用你家的了。”
  “这就是你之前给我的肥皂。”
  石立夏嗔道:“王姐你还跟我开玩笑呢,我给你的是刚买的,就用过两回,而且也就是洗个手。你这肥皂怕是都洗了全家几十次衣服了吧,哪能是我家的。”
  王红花语气不善:“这就是你家的肥皂。”
  石立夏笑得更大声了,“王姐,你咋还跟我开玩笑呢,谁信这是我家肥皂啊,我是这么勤快的人吗,能把肥皂用成这样。赵大娘,对吧。”
  门口赵大娘是石立夏的邻居,他们一家五口人住在一个小屋子里,在现在人均居住面积仅有三四平的年代,并不算罕见。
  赵大娘很看不惯原身,嫉妒她两口子就能住上宽敞的屋子,也瞧不上原身的好吃懒做。
  “这倒是,你上个月才刚买的香皂,就算当油炒也吃不成这样的。”
  赵大娘每天都盯着隔壁,石立夏买了什么她都知道,她自然也知道王红花是怎么对石立夏的。
  她也看不顺眼王红花,只是她也不想提醒石立夏这个蠢货,可现在点到她了,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王红花脸色涨红,心中暗恨不已,不明白石立夏今天怎么就聪明起来了。
  可她也不想因为一块肥皂就把脸面丢尽了,只能道:“你先用这一块吧,回头我再把你那块还你。”
  “王姐,你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你用十几天用就用了,还非要让我也用你家的。行吧,我先凑合着用,晚上我让锋哥顺道过来拿。”
  王红花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知道这事不能糊弄过去。
  她暗骂这两口子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石立夏是又蠢又懒的,而邢锋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高心眼针尖儿小,一点小东西都要跟人计较,一点男人气概也没有。
  石立夏可不管王红花心里怎么腹诽,拿着肥皂就下楼洗衣服了。
  她住的这栋楼有三层,他们家住二楼东面最里间,水房就在距离他们这栋楼大概五十米的地方。
  石立夏走到水房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坐着小板凳搓衣服。
  石立夏这才想起,她应该拿个小板凳的。
  水龙头并不多,所以不能一直霸占着,搓衣服的时候都得到一边慢慢洗,冲洗泡沫的时候才会过去,要是有人过来接水还得让一让。
  大家一看到她,明显眼神都变了,都在那使眼色,有的还用胳膊肘推旁边的人,用下巴指着石立夏的方向。
  石立夏一直都是瓜田中心人物,现在邢锋又闹出这么个事,更是升为这一片家属区最热门人物。
  “小石,来,坐这里。”
  石立夏正寻摸地方搓衣服,一个热心大娘朝她招手。
  石立夏原本还有些犹豫,可看到热心大娘拉出一个小板凳,她就毫不客气地过去了。
  “谢谢婶子,看您特面善,您是哪家的啊?”
  “我家就在一楼靠楼梯那吴家的,我男人是咱们厂的电工,我大儿子和二女儿都在咱们厂上班,小儿子在灯泡厂工作,你叫我孙大婶就行。”
  “孙大婶好,原来那是您家啊,我之前就说一看就知道这是能干人收拾出来的,现在一听果然如此,一家都是能干的。”
  这年头家里能有这么多个工人可不容易。
  谁不喜欢听好话,孙大婶听得直乐呵:“你这小嘴是抹了蜜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可不会来虚的。”
  大家看石立夏说话挺讨喜,不像平时老是白眼看人,也都凑了过来。
  “小石啊,听说你家来了三个孩子?”一个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婶子委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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