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完成任务的。”沈青蘅掷地有声道,父亲从来没有安排给他过任何任务,此次是第一次,他定要证明自己。
  “行了,去吧,注意安全。”沈玉堂摆了摆手,面前一众弟子顿时转身御剑朝着汀浔之外,永川下游飞去。
  “阿蘅,长都港你虽然去过,但还是千万要小心。我今日占卜,卦象实在奇怪。”
  沈青蘅听着周岸停说话,觉得他不愧是沈玉堂的首徒,事实上他嘴上也说:“周岸停,你那卦象就没准过。”
  “他可是,今日榜首呢——”另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两人旁边划过,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夸赞。
  “姚怀梦!”沈青蘅有些气急败坏,周岸停叹了口气,轻声道:“无论如何大家多加小心,万事顺遂便是。”
  “明日见。”周岸停话音落下,三人分道扬镳,再看不见彼此的背影。
  沈青蘅要一人去长都港,有人传回消息,凌云宗有几个弟子还留在当地,压迫当地的百姓继续为其制造船只,只有切断了船只来源,他们才没有出海的机会。
  想到长都港,沈青蘅无可避免又想起,上次来长都港发生之事。他飞速御剑而行,自长都港的石门上方而去,脑海里倏然出现了上次在这里御剑而行的场景,那一柄银白色的剑。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沈青蘅在脑海里这么提醒自己,他轻叹一口气,找到合适的位置落在一个屋檐处。从此处眺望便可被看到流经长都港的河畔,一群人密密麻麻忙碌着,而在人群不远处赫然是几艘快要完工的船只。
  “果然是这样。”沈青蘅收回目光,垂眸看着底下的大街,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他们不是闭门不出,而是全被拉去做了苦役。
  想到这里,沈青蘅有些愤恨,正当他准备继续御剑朝那边去时,身体突然感觉到什么,白皙的耳廓微微颤动,修长的手指陡然捏紧剑柄。
  锋利的剑刃在他闪开一瞬间擦着他的耳廓而过,剑刃划破青丝被清风吹散,沈青蘅拎起剑转身,两剑刃碰撞发出碰撞声,刺耳极了。
  “你是谁!”沈青蘅看着面前一身黑袍之人,神色立马警觉起来,对方一定修为不浅,否则他不会在对方快要碰到自己时才察觉到。
  黑袍之人听见他的话阴森森笑了两声,收起剑说道:“我们见过的啊,小仙君。”看见沈青蘅苦思冥想,他继续解释道:“后山上,温时卿没和你说吗?他可是还同我打了招呼。”
  那次来长都港遇见的人果然是温时卿,他居然骗自己到现在!沈青蘅听对方的说辞后第一反应居然时想到了温时卿,若是能看见黑衣人的脸,那么他此事脸上定然得意至极。
  趁着沈青蘅发愣这片刻,对方倏然抬起手上的剑朝着他疾速而来,那速度之快,等沈青蘅来得及反应时,剑刃已经到了眼前。他几乎时下意识抬起手徒手接住那片剑刃,鲜血霎时奔涌而出。
  “有胆量。”黑衣人近身评价到,紧接着抬起手朝沈青蘅另一侧就是一掌。巨大的冲击力传彻筋骨,沈青蘅登时释放灵力抵抗,奈何对方修为远超他,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先是节节后退,而后退无可退,直接从屋檐上跌落,摔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你究竟是谁!”沈青蘅忍痛从地上爬起来,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落地,看向他答非所问道:“我果然没看错人。”
  “何必纠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黑衣人悠悠说着,“你不是想超过你的父亲吗?好事超过温时卿,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沈青蘅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眼神发狠地看着对面:“装神弄鬼!不如把你身上的东西拿了在同我说!”话音落下,通体泛起灵力朝前杀去,身影变换极快,几乎看见重影。
  只闻刀剑声响,白袍少年的身影紧随着黑衣变换,两人纠缠着打了许久。如此下来沈青蘅已然体力殆尽气喘吁吁,对方却仍然游刃有余一般,他能感觉到对反此时已然没有使出全力,甚至完全是他在全力进攻,黑衣人完全没把他当回事。
  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这么下去沈青蘅必输无疑。
  可他还没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
  沈青蘅深吸一口气,手掌鲜血淋漓,力道却不减反增,他又一次拎起剑,朝对方攻击过去。就算再强也会有弱点,否则他为什么要身着黑衣?
  对方看穿了他的意图,这一次接招用了比前几次都强的法力,他一剑打断了沈青蘅的佩剑,将人禁锢在自己周身,面具之下轻笑了一声。
  “就这么想看我是谁?何不直接问我?”黑衣人嗓音轻盈,丝毫不像还在同沈青蘅过招:“你和温时卿在长都港之事还有第三人知晓么?”
  没有人知晓,没人知晓温时卿来了长都港还去了后山,还见过沈青蘅。除了沈青蘅和温时卿,没人知晓。
  修为如此之高,能打得沈青蘅毫无招架之力,并且还知晓此事的人还有谁?
  如此简单的问题,沈青蘅绞尽脑汁也得不出答案,可答案分明呼之欲出。
  “不可能!”他否认自己所想之话方才出口,一柄银白色的长剑陡然穿过了他的心脏。沈青蘅垂眸看着自己的心口,忍无可忍呕出一口血来。再抬头时,黑衣人的面具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