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向应淮序,薄薄的唇瓣上还沾染着些鲜红的血,衬得他脸色愈发透白,微微仰着头看向自己的样子倒当真有些像在向主人乞讨的小狗。
  温时卿伸手缓缓抹掉唇上的那一抹红色,又突然起了恶劣的心思,就着手上的血摩挲着涂了对方满唇,仿佛在给他涂口脂。应淮序也不反抗,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喉咙发紧地咽了咽。
  “别动。”温时卿用气音提醒道。
  原本拽着长发的手收了回来,修长的手指捏住应淮序的下巴,看着他泛红的双唇勾了嘴角,如同在看自己的作品一般满意。
  正当他准备收手,应淮序却倏然掀起唇咬住了唇角边的指尖。贝齿轻轻咬着指腹,柔软湿热的舌尖卷上指尖,吮吸时发出啧啧的水声。
  温时卿任凭着对方的动作,面上的神色却丝毫不见异常,冷静得像一个毫无感情的工具。应淮序的眼神从未离开他,那一双桃花眼里仿佛泛起了水波,丝毫不像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尊。
  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这一副情动的样子。温时卿在心中暗想着,被舔舐着的指尖轻轻一动,夹住了应淮序的舌尖反客为主。
  另一只原本捏着他下巴的手向上而去,抚过脸颊又触碰到眼角,再碰到眼角的绯色时狠狠地揉了揉,让原本不明显的颜色变得绯红不已。
  应淮序就这样看着他,见对方勾着嘴角俯身在自己的耳边喃喃问道:“要接吻吗?”
  炽热的呼吸洒在耳廓上,应淮序呼吸滞了一瞬,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捏住对方的手腕,尚且在自己口中的手指终于松开。
  温时卿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另一只手也被对方捏着手腕牵住,那一抹涂着自己血液的唇便覆了上来。
  应淮序吻得小心翼翼,如同在碰一件珍贵的瓷器。温时卿被他磨磨蹭蹭的动作弄得烦了,眉心微蹙张开口往对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泛腥的铁锈味在口中漫开,湿热的舌就着他微微张开的唇长驱直入,扫荡他的每一丝每一毫。
  两人唇舌纠缠,寂静的屋子里只能听见两人的喘息声,以及那似有若无的水声。
  床塌旁的小香炉上弥漫着淡淡的白烟,烟的香浸透了整个屋子,让人沉溺。
  应淮序吻得愈发凶狠,比从前哪一次都要狠,恨不得要将温时卿拆吃在腹中。温时卿被亲得微微仰起了头,细白的脖颈被对方的手覆在上面,暧昧地摩挲着。
  两人亲了许久,到最后应淮序竟直接将温时卿抱着坐在了他的腿上。两人良久分开,鼻尖相抵。温时卿那一张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被染上了情|欲的绯色。
  他喘息着问:“够了吗?”
  回应他的是对方又一次覆上来的唇,应淮序这次不再像方才那么凶了。舌尖闯入唇关慢慢舔舐着他的贝齿,腰上覆着的手暧昧地揉捏。温时卿微微松开牙齿,两人又一次唇舌交缠在了一起。
  不知何时,香炉里只剩燃尽的烟灰,温时卿被吻得嘴唇发麻,应淮序的手还在他身上不安分地肆意游走揉捏。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人,气息不稳地警告道:“你给我适可而止。”
  应淮序没再得寸进尺,听话地停下了动作和他的对视,伸手用指腹擦掉了他唇上的水渍。温时卿的调整好气息,又恢复了往日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正想从对方身上下来,应淮序却环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抱怨一般地小声呢喃:“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啊,温时卿。”
  温时卿推人的动作一滞,一股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猛然推开靠在身上的人,从对方身上起来站回了地上。
  应淮序微微一愣,抬头看向正在整理衣衫的人。温时卿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冷声道:“顾泽阳人呢?”
  应淮序也从床榻上起身,走到温时卿身旁想替他穿上外衫,却被对方睨了一眼,示意他回话。
  “方恒煜来找到宣亦仙君,把顾泽阳和谢如带去衍月宗,等着你回去。”应淮序答道,“至于玲娘,她和两个小孩在羲和门解蝶咒的时候白无乾发动了蝶咒,所幸羲和门的弟子护着他们,都没事。”
  至于那些没来得及解咒的人最后怎么样了,不言而喻。
  温时卿从来没有拯救苍生的报复,但白无乾着实是碍了他的眼。他用灵力就准备着屋子的门画了一个缩地阵,抬起手正欲打开门,手却被应淮序拉住。
  他回眸冷冷看了一眼,听应淮序闷声道:“我喜欢现在的你。”
  堂堂魔尊说出这种话,温时卿差点没绷住,咬了咬唇忍住笑回眸看着他:“你喜欢谁和本尊有什么关系?”说罢,温时卿抽回手,打开面前的门。
  在自己走进去后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不给身后人一点进来的机会。
  缩地阵连的是落旁水榭,温时卿换了身衣裳从落旁水榭走出来的时候,吓了那个新来的看门弟子一跳,局促地行礼喊他仙尊。
  温时卿摆了摆手,不紧不慢地朝南山院的正殿走去。南山院虽然是玉尘仙尊的,但玉尘仙尊闭关多年,其间南山院事无巨细全权交给了方恒煜去打理。
  所以温时卿穿过来后根本没去管过南山院,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南山院的正殿。路尚有许多弟子,有的在忙碌地修炼,有的在听夫子讲课,如此的景象让温时卿难得想到了岁月静好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