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他冷声警告。
  应淮序对温时卿的话置若罔闻,空着那只手将温时卿微皱的眉头抚平,不等温时卿作出反应,他便俯身凑了下来。
  唇瓣上传来柔软冰凉的触感,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温时卿猝不及防,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是仙尊一事。
  细微的酥麻刺激着大脑,应淮序用他的贝齿轻轻啃食他的双唇,屋里一时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应淮序单手环着温时卿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后颈让他微微仰起了头。
  湿热的触感滑过唇缝,温时卿后知后觉,稍运灵力猛地推开了面前的人。他有些急促地喘息着,眼神凌厉地望着被他推开的应淮序。
  应淮序被推得撞上了身后的墙,原本浅色的唇上沾染着刺眼的鲜红。他抬起手抹掉了嘴唇上的血迹,脸上不见恼意反倒带着不可多见的笑意。
  这让温时卿十分不爽,反手就招来刚收回去不久的剑,毫不犹豫地指向了靠在墙上的应淮序。
  “上一个想这么做的人已经死在了清查司。”
  温时卿这么说也不算错,上一个想要强吻他的人不仅没亲到后来还被判了死刑。
  哪怕眼前锋利的长剑曾沾染过不知多少亡灵,应淮序面对着它却丝毫不惧,他甚至是笑着的。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温时卿单手拿帕子擦了擦嘴唇,眉头从刚才就没松过。心说你当然没听说过,拿着剑的手骤然发力,径直朝着应淮序的脖颈刺去。
  剑锋所指之人却好像对此丝毫不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温时卿没料到这疯子会就这么站着给他刺,虽说他本意就是要让应淮序吃点苦头,却还是在最后收了力。
  眼看剑就要刺穿他的喉咙,应淮序头朝侧面一偏,剑插进了他身后的木头里,侧颈被划出一道红痕流出了鲜血。
  温时卿淡淡扫了一眼,拔出剑往后一甩,长剑被稳当地放回了剑鞘。
  “你没听说过关我什么事?”温时卿伸手捏住了眼前人的下巴,将他的脸掰正。
  闻言,被捏着下巴的应淮序眉头紧蹙,神色不悦道:“骗子。”
  温时卿睨了一眼面前的人,松开捏着下巴的手,转移话题道:“碧落盒呢?你找到了?”
  应淮序神色不明地盯着他,淡淡答道:“没找到。”他垂眸紧盯着温时卿,眯着眼继续道:“应该是被尘秋拿走了。”
  温时卿满脸不信,不咸不淡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应淮序见他这副态度,心里越发不快。
  “碧落盒一个被尘秋拿走了,另一个在你这儿,你现在问我要?温时卿,你讲不讲理?”他深色的眸子泛起淡淡的红。
  温时卿失笑,淡淡提醒道:“是你不讲理还是我不讲理?”一直被狗咬的可是他。
  温时卿其实信了应淮序说的话,尘秋后来再回来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他想要的大概就是藏在南月宗的碧落盒。
  只是尘秋背后究竟是谁,要这个碧落盒又是为什么?
  “温时卿。”
  应淮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突然喊了他一声。
  “嗯?”他下意识应声。
  “你当初说……”应淮序正准备说什么,却突然顿了下来。
  落旁水榭的灵草发出不同平常的颤动,两人显然都感觉到了有人擅自闯入,来者的修为不算低,许是因为匆忙步伐和气息都不平稳。
  温时卿瞥了一眼窗外,退后一步道:“方恒煜。”
  他的意思是慢走不送,应淮序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温时卿转身正准备去院子里,却感觉到身后的人倏地上前。
  应淮序从后面单手环住了他的腰,不等温时卿反应过来,低头在白净的脖颈上就着尚未消退的淡粉色印记补了一口。
  “你……”温时卿吃痛转身,皱着眉正准备骂人,却见应淮序站在他面前眼带笑意地看着他。
  伸向他的那只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虽然不是仙门大会那夜他抢走那把,但眼前这把通身银白,做工精细,足够好看。
  温时卿面无表情地接过扇子,转身无情道:“快滚。”
  几乎是应淮序刚走,方恒煜就到了。
  屋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玉尘。”门外的人喊道。
  温时卿不用想也知道门外站的是谁,毕竟他穿书这么久,会用玉尘称呼他的就只有方恒煜一人。
  他不清楚原本的玉尘和方恒煜有什么样的而关联,才能让方恒煜亲昵地称呼其为玉尘。但既然原本的玉尘在斩天道后选择了隐居衍月宗,那就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进。”温时卿答道。
  门被推开,方恒煜从外面走了进来,温时卿礼节性地称其一声“掌门”。
  倒不是他不平易近人,只不过他再三确认过,在原著温时卿为数不多的剧情里,他一直称呼方恒煜为掌门。
  两人的渊源原著中并未提及,温时卿也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否重要,所以他也没太去深究。
  “此次南月之行可还顺利?”在温时卿的示意下,方恒煜坐到温时卿的对面,不忘问候他此行。
  虽然是出于礼节的明知故问,温时卿仍然答道:“不过解决了一桩小事儿,无伤大雅。”
  他面上带着浅浅笑,给方恒煜斟茶的动作可谓优雅,却被骤然出声的方恒煜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