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说呢？”齐天乐的眉头依旧是拧着的，“不能说很好喝，但也不能说难喝。”
“不难喝。”卫景曜纠正道，“这是地方特色，我们吃不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棠溪说要做牛瘪汤，卫景曜查了不少相关的资料，牛瘪汤是最高的待客礼。
“行吧。”齐天乐勉强喝了一碗就不想再要了。
相反，童诗玉一个人喝了两碗，还有点意犹未尽，“味道不错。”
“下回有机会的话，我也让自强来试一试。”
齐天乐闻言浑身一哆嗦，默默地为远在京市的父亲点上一根祈祷的蜡烛。
“还有其他菜肴吗？”卫景曜不讨厌牛瘪汤，那也不想中午就吃仅仅只吃它。
“有的，”满白晴让人上菜，“午餐结束后，你们好好休息。”
“最后一科考完了，你们想去哪里放松都没有问题。”满白晴也能放松下来，“你小叔今晚也会过来吃饭。”
“明天是下午的车票，明天早上你们也能多睡一会儿。”满白晴也不想那么早就回去的，毕竟卫展在这里的工作也没有完全完成。
现在虽然有了陈家的帮忙，但依然有不少人心里是不服气的，满白晴就想着再过一会儿卫擎能过来，那些人也应该老实下来了。
“嗯。”卫景曜没有意见，也都应下来。
…………
午餐结束后，卫景曜没有回房间午休，而是去了书房，满白晴知道后也不意外，什么都没有说。
齐天乐是知道卫景曜想要做什么的，很识趣地没有跟过去打扰，和童诗玉两人回休息室了。
童雅静没什么可以做的，想着时间尚早，而且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跟童诗玉说一声出门了。
齐天乐和童诗玉两人也有时间聊一聊。
“想的怎么样了？”童诗玉问他，“我和你爸爸都商量过，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想法。”
“唔，”齐天乐沉默了一下，“我也挺想去试一试的，但是也想留在卫景曜身边。”
这十几年的友谊和生活还真的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童诗玉理解，“那就先去试一试，回头觉得不适合，那就回来。”
“那成，没有其他问题了。”齐天乐点点头，接着又问，“妈，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齐天乐打了一个哈欠，“我想休息一下了。”
“没了，”童诗玉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比不上卫景曜，也知道这一次的考试对他来说还是很有压力的，“好好休息。”
“成绩如何并不重要。”
齐天乐一听心中大为感动，正想保证考题不难，分数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时候，童诗玉接着又说。
“考不上的话，你明年再复读一年。”童诗玉也想过了，“不在南城，回京市复读。”
齐天乐：“……”
“妈，我可以的。”齐天乐可不想再体验一把了，而且还是回京市复读，在那边都没有什么朋友，再来一年岂不是要疯了？
齐天乐连连拒绝，“妈，我真的要睡了。”
“去吧去吧。”童诗玉还想问问他在这里有没有碰到适合的女生，毕竟卫景曜都有对象了，自家儿子说不定也会被影响，想要找一个对象谈一谈。
但这一会儿瞧着齐天乐大大咧咧的样子，又不像是有喜欢的女生。童诗玉一边羡慕满白晴，一边又庆幸，也不知道该怎么想才好。
与此同时，卫景曜在书房里，桌面上还是那一张信纸，可还是一片空白，什么都写不出来。
第一次，卫景曜想要写一封信，整整两天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思绪。
重重地叹了一叹口气后，卫景曜放下钢笔靠在椅背上按揉起太阳穴，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脑袋是一片空白。
但很快就想到了棠溪，“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
会不会也有不舍？
卫景曜很想去找棠溪，但现在这个时候过去必然会惹她不高兴的。
“还是等考试结束再去好了。”卫景曜呼出浊气，收拾好信件，起身离开书房，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
此时，棠溪回去后小辉和许明朗还有王有财家的两个孩子都过来了。
一同过来的还有许如忆。
“溪溪。”许如忆见到棠溪打了一声招呼，“这么快就回来了？”许如忆还想着棠溪是不是要等过了午休，送了卫景曜去考场才回来。
第1008章 一般般
许如忆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很晚才回来。”
“没，做完午餐就回来了。”棠溪摇头否认，随后想到了店内的牛瘪汤，顺口问道，“尝过牛瘪汤了吗？”
“尝了一点点。”许如忆有点不好意思，“那气味闻起来我不是很能接受。”可还是意思意思地尝了一下。
许明朗以前有厌食症，挺不喜欢吃东西，对牛瘪汤也接受不了，还是在小辉的影响下，这才尝了一口，然后说什么都不要第二口了。
棠溪没有说什么，每个人的口味都是不一样的，“来找我有事儿？”
“没，趁着下午最后的假期出来玩一玩。”刚好许明朗也想出来，许如忆就带着他们一块儿出来了。
棠溪嗯了一声，“我还有点作业没有写完，等会儿要一起吗？”
“可以啊。”许如忆也知道她跟着几个孩子，他们也玩得不尽兴，“是现在回去？”
“等一会儿，我进去看一看。”棠溪还没有忘记给王思康布置的任务，“要来尝一尝手打牛肉丸吗？”
“好啊。”许如忆讶异了，也没有多想什么，一口答应下来了。
后厨里面，王思康中午才堪堪做好手打牛肉丸，匀了一部分出来当午餐，卢成周吃了一颗什么都没有说，毛若兰倒是说了几句称赞的话。
可王思康心里还是很紧张，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可又不好意思去问卢成周，还是杜正义开口问了，卢成周才说一般般。
那一瞬间，王思康就知道这一次的考试结束了，他可能还要再等几年才有机会当掌勺师傅，但是王思康不甘心。
棠溪回来了，王思康的双眼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杜正义瞧见了，碰了碰许清和的手肘，“你说这一次王思康能不能超过我们当主厨啊？”
虽然都是同一天过来上班的，但是杜正义也很清楚和王思康的差距，可是吧，杜正义也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甘心。
“不知道，不清楚。”许清和抬眼看了看棠溪，“溪溪的要求很高的。”
“那应该是没戏了。”卢成周都说一般般，那棠溪肯定觉得不行，杜正义心底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可又觉得不对，王思康为人/大方，有什么不会的去问他也不会藏私。
而且在他们两人面前也不会炫耀，更不会落井下石。
杜正义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了，连连摇头，“那我还是希望他能当掌勺师傅吧。”
许清和没有回答，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哪里，也知道未来的方向，对其他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许清和就想着做好自己，先把本分事做好了，才有时间和能力去想其他的。
“棠溪，”王思康很少会叫棠溪小名，而且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算很要好，“手打牛肉丸我完成了。”
“嗯，”棠溪点点头，“到休息室再说。”
六月的天还是很酷热，太阳光肆无忌惮地照下来，地面都是腾腾热气，走在上面像是走在蒸笼里面。
两步路就足以让人出一身汗水了。
棠溪擦了擦额际上的韩慧，转头去看许如忆，“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外面找一台风扇进来。”
棠记有风扇可都紧着大厅外面用，厨房也有两台风扇，但那是卢成周和毛若兰两人专用的。
其他人就没有风扇了，就一把大葵扇，休息的时候就扇一扇，可更多的时候都是靠自然风。
然而，自然风都是带着一股燥/热并不凉快。
“没事。”许如忆摆摆手，“我不热。”
许如忆面上也有细细密密的汗水，“坐一会儿喝口热茶就缓过来了。”
“嗯，那好。”棠溪也不想跟许如忆客气。
王思康跟棠溪说了一声转身就去盛了两碗手打牛肉丸到休息室，然后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候着。
棠溪并不着急着吃，而是打量了一会儿手打牛肉丸，表面光洁，大小也整齐，外表可以打八分。
剩下的就是味道了。
棠溪夹了一颗，吹了吹，咬上一小口，肉丸里面是层层分明的，但是有一点不足。
味道淡了。
可以说是没有咸味，而且还有丝丝牛肉的膻味。
棠溪的眉心微微一皱，放下了筷子。
王思康的心也悬起来了，他舔了舔唇瓣，不敢问。
“肉丸的筋道不错，”棠溪看了看王思康，“但是去除腥味这里，你没做好。”
“还有，肉丸没有味道。”棠溪直直地看着他，在黑亮的瞳孔里面倒映出王思康的局促不安。
“抱歉。”王思康知道，也曾想过在汤水这里下功夫，但他还是抱有一丝丝的希望，想着味道淡了能不能显出牛肉的自然的味道，可忘了膻味。
“还有多少牛肉？”棠溪也没有责怪什么，“有的话那就再做一道，没有的话，那就下一次再说。”
“有的。”王思康欣喜若狂，“有的，请等我。”
“不用着急，也不用紧张，跟平时一样就可以了。”棠溪说了两句后让王思康出去忙活。
许如忆是吃出了一点点不一样的味道，但感觉影响不大，“可以沾点酱，肉丸就有味道了。”
“不过，还是要谨慎一些的，不是每一位客人都像我一样不挑剔。”许如忆说完后低头把最后一颗肉丸子吃完了，“我们在这里等他做好再回去吗？”
“不用，”棠溪低头看了看牛肉丸子，还是慢慢地吃完了，“傍晚再回来，然后再去卫家。”
“诶，那今天就是你去卫家做饭最后一天了啊。”过去的大半年里，许如忆都习惯了棠溪要去卫家，给卫景曜做饭。
这一下不用去了，许如忆忽然发现棠溪的时间多了很多，“那以后的周末是不是可以约出来一起玩了？”
南城并不大，能去的地方没多少。
但许如忆还没有和棠溪好好地出去走一走，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