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时看不透，但冷静下来，强大的智力也会让他很快看明白很多东西。
也是如此，古妄星眼中的仇恨之意消失了，同时，他看向方月凝的眼神也渐渐放下，多了几分唏嘘与意味不明。
“多谢道友手下留情，但若将来有机会，古某当再来领教道友的手段，还望到时候道友不吝指点一二。”
古妄星略微沉吟，语气倒是颇为不卑不亢。
低头不是怕死，而仅仅只是之前被强势打得屈服，输得心服口服。
而如今开口，则是希望未来有一个切磋的机会。
“去吧，好好的用心修行，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就别沾边了——如果下次遇到，你还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劫掠天赋、本源与法则之类的计划，那就别怪我灭你全族了。
那时候，天道都救不了你。”
说着，苏离又补充了一句，道：“勿谓言之不预也！”
古妄星嘴角抽了抽，却还是抱拳行了一礼，道：“古某记住了，古某这便告退了。”
说着，古妄星又再次的看了方月凝一眼，迟疑了一下，道：“方仙子，抱歉了。”
方月凝淡淡道：“不必，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不过正常的撄锋，此番我差点着了道，也是我技不如人，理当如此。”
古妄星闻言，嘴角又抽了抽——他总觉得，这女帝方月凝的话，就是在啪啪啪的打他的脸。
论技不如人，如丧家之犬——这不就是他此时的下场么？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打开心结，秦家请求
古妄星走了。
意气风发的来，灰头土脸的走。
他身边追随的两名天骄追随者，魂飞魄散，殒命于此。
但古妄星却没有半点儿要为他们复仇的念头。
死了的天骄，自是已经毫无价值，古妄星不会因为两个死人而再去与那名为‘苏离’的男子为敌。
这绝不是因为他打不过对方。
更不是因为他害怕被对方打死。
对方作为异族，来到紫荆帝域天灵大陆，那就是客人，对待客人，他觉得要礼貌、热情，而不能总想着打打杀杀，那多没意思。
这么一想，古妄星走的时候，神态也很是安详和自然，原本有的一点点灰头土脸，也再次的变得意气风发。
而虚空之中，方月凝美眸绽放出难言的光彩，她凝视着苏离的时候，眼中也满是柔情。
最难消受美人恩。
方月凝那脉脉含情的样子，却也让苏离心中有些成就感，有种飘飘然的舒适感。
虽然他不可能真的飘了，但是这种让自己的道侣满意、仰望、自豪的豪情，还是很舒服的。
“夫君，没有想到你现在就已经这么强了。这么说来，你的实力甚至于已经不在月凝之下了。”
方月凝柔声道。
苏离笑着摇了摇头，道：“虽然我的确有些实力，但是还没有你想的那么强，而且也有些特殊的限制。
至于原因，以后你就知道了。
而且，你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之所以你没有能力压古妄星，更多是因为你同样受到了一些特殊原因的影响。
再加上一些特殊的‘记忆’的原因。”
方月凝若有所思，道：“这是与先前发生的事情有关吗？好像——我忽然对将来的很多事情有了一些感知，只不过，这种感知有时候清晰，有时候模糊。”
苏离点了点头：“这是因为，规则一直在变化，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未来是模糊的、变化的，同时，我们的任何念头，都会导致未来的很多事情出现变化。哪怕是现在心血来潮忽然的一份念头，都会造成影响。”
方月凝深以为然，缓缓道：“夫君，那我们接下来……需要主动出击吗？”
苏离笑道：“不需要，古妄星放弃之后，其背后的存在就会逐渐浮出水面，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接下来，你带着我在这个世界好好看看就好，修行方面可以放下来。
世界很大，我们去看看。
而这期间，如果你有什么心结什么的，也可以坦然去面对。
放下该放下的一切，然后在放下的状态里，去面对后续的本源规则，争取在下一次天劫的时候，真正的领悟九源归一，证道真正的不朽大帝。”
苏离给方月凝作出了规划。
虽然方月凝没有说，但是在曾经的天塔世界里，苏离接触过方月凝的相关信息——那时候的方月凝并不是女帝，而是一个普通的天骄女修行者。
而且，在天塔世界有一个所谓的灵台城，方寸古镇，方氏古族。
如果天塔世界真的夺取了方月凝的不朽大帝道统，那么这份信息应该并不虚假。
可眼下，方月凝身边，苏离并没有见到什么亲人、朋友。
便是她的紫星宫，也几乎都是孤家寡人。
至少，苏离这边并没有见过她亲近之人。
至于说紫星宫外的灵台城，那都是她麾下管辖的子民，她就像是城主一样。
灵台城的热闹，和她的孤独，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此时，方月凝被苏离的那一席话说得有些怔然了起来。
许久之后，她才长呼出了一口浊气。
“夫君，你说得对，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去面对。”
说着，方月凝又看向了苏离，接着道，“夫君，我先带你回我的族人那边去看看吧，虽然他们的很多做法都很过分，但是我还是希望他们可以认可夫君，可以给我祝福。”
苏离心中一凛，心道果然。
曾经的天塔世界里，灵台城有方寸古镇、方氏古族。
但是这里，紫星宫仙殿之外，所谓的灵台城仅仅只是一座古老的仙城，和苏离记忆之中的灵台城完全不一样。
那个灵台城只是一个小地方，但很实在。
这里虽是一片仙气缭绕的仙城，却显得很超脱。
两者并不是一个地方。
“我曾经……或者说正常情况下，我已经断绝了和族人们的所有因果。”
“当初，他们为了获取利益，逼迫我与一位天骄联姻，我不同意，得罪了族主。”
“后来我直接的脱离了家族。”
方月凝简单的说了一番因果。
苏离道：“之前你踏入武帝主宰领域之后，领悟数道本源，度过数次天劫——莫非，他们没有再来找你么？”
方月凝摇头，低声道：“或许有，或许没有，我没有关注过。一次背叛，这一生我都不愿意原谅。”
苏离握了握方月凝的手，没有说什么。
方月凝想要依靠过来，苏离却避让了开来。
“我还不属于完全形态，不宜牵扯感情过多，牵牵手就可以了。”
苏离柔声道。
方月凝有些诧异，但随即想到了那些模糊的‘未来记忆’，顿时反而心神更加宁静了。
“走吧，我陪你去看看。”
苏离声音更显温柔。
“嗯。”
方月凝温柔答应。
随即，两人踏入了紫星宫禁域，并很快踏入了灵台城。
……
现代。
魂海深处。
苏离看向了同样自悟道状态苏醒过来的女帝方月凝残魂。
这时候的方月凝变得温柔多了，而且还完全不再端着。
就连傲娇的性子都磨灭了不少。
“苏离。”
方月凝轻声开口，她其实是想喊上一声夫君的，却又忍住了。
“醒了，这次感悟如何？”
苏离询问道。
他可以知道真实的情况，却不想去窥视太多，这是对于方月凝的基本尊重。
“感悟很多，而且很多心结似乎已经松动，原本存在的诸多束缚，也已经解开了不少。我不知道过去的我做了什么，但……似乎踏上了一条光明的道路，可以看到未来不可限量。”
方月凝有些感慨。
苏离闻言，释然了不少。
这样就好。
这说明，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个局，已经开始在各处开花，并在各个方面已经呈现出了极好的趋势。
“那就好。”
苏离松了口气，整个人更轻松了许多。
方月凝沉吟了片刻，担忧道：“我就是担心……那边的你和我一旦走到了一起，等过些日子，时间规则同步之后，我们……又会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