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想去就去吧，反正其他家属也会去。”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样子明媚动人，沈城东凝视着她，哪怕朝夕相处将近二十年，依然看不够……
*
还有两天就是元旦，如往年那样，姜柔先是来到百货大楼给各家挑选礼物。
豆包和芒果陪在她身边，全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他们从早晨开始就这幅德行，姜柔终于忍不住问：“这次考试，你们考砸了？”
芒果摇摇头，还叹了口气，就是不说什么原因？
“到底什么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最后是豆包憋不住，认真说道：“妈，我已经想好了，以后考南方军校，成为像太爷爷那样厉害的人，你觉得怎么样？”
“？？”姜柔有被震惊到，她没想到自家儿子的理想那么……远大！
“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明明前段时间还一问三不知。
豆包沉默两秒，道：“太爷爷说了，如果我考军校，那3000元的利息钱就不用还了。而且我也觉得考军校挺好，就是离家太远。到时候，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说到这儿，芒果眼眶微红，“我还想和你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呢，等你以后去南方了，我该怎么办呀？”
豆包挺想安慰她两句，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俩孩子从小没分开过，会有这种离别的伤感很正常。姜柔瞅瞅他们，忍不住提醒道：“你们才上高二，距离高考还很远，现在伤感这些是不是有点早啊？而且南方军校没那么好考，与其想太多，不如多看书，离别的话等考上了再说。”
豆包和芒果同时一怔，想想也对。芒果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哭早了。
豆包挠了挠头发，对南方军校的分数线一无所知，心想:万一考不上，就还得还利息钱。
于是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作者有话说：
50红包，还有两章在晚上零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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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1992
◎[二更合一]◎
元旦当天, 依然是先在大杂院吃团圆饭，然后再去沈家和叶家。
最近一年，沈兴旺的身体不算太好, 都是苗玉珍在照顾他，沈四和沈五工作忙，就想着给家里找个保姆，但苗玉珍舍不得钱，双方一直各持己见。
今天来沈家吃饭, 沈城东和姜柔还带来一个人, 是从中介找的王婶。
据中介说王婶为人勤快，性格也和善。在这之前，姜柔亲自接触过，确实人很好，所以今天才会把她带来沈家。
哪怕这保姆是沈城东花钱找的，苗玉珍依然心疼钱。她悄悄把沈城东拉到无人的房间, 小声商量道：“你让王婶回去吧，我体格还行，其实家里没那么多活儿, 不至于花钱找人干。”
“妈，你说我挣那些钱是用来干嘛的？如果只赚不花, 那么挣钱毫无意义。给家里人花钱, 我很开心，所以您别拒绝了。”
苗玉珍抿了抿唇，根本说不过他。她又去找姜柔, 结果也一样。没办法, 她只好腾出一个房间给王婶住。
姜柔过来帮忙, 见沈四媳妇不在家, 随口问道：“王美丽呢？回娘家了？”
“对，她家亲戚结婚，带孩子回娘家了。”自从上次因要二胎闹那一场，苗玉珍对这儿媳妇不讨厌也不喜欢，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处着。
姜柔帮着把床单铺好，没再继续打听。
在沈家吃完午饭，下一站是去叶家。
去的路上，沈城东跟她商量道：“从去年开始，运输队的效益不太好，我想把它买下来搞运输，你觉得怎么样？”
因为知道书中剧情，姜柔很支持他的想法。
芒果坐在后座听着，提出一个大胆的要求：“爸爸，如果我的股票能赚到钱，能把这些钱投到运输队吗？我想和你一起搞运输。”
姜柔和沈城东都很惊讶，随即沈城东嘴角上扬，笑着问：“万一把钱赔光了怎么办？你不会哭吗？”
芒果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我还年轻，钱没了还可以再赚，是不会哭的。”
听到这话，沈城东的笑容更甚，忽然觉得，也许不用等到60岁，自己就可以退休了。
*
元旦过后，林远游请大家吃饭，地点是自家别墅。
为了赴约，姜柔在衣柜里挑选半天，最终选中一件红色针织裙，沈城东在旁边看着，不禁吃起莫名干醋。
“这件衣服你选了半个小时，真没觉得它比别的衣服好看。”
见他阴阳怪气，姜柔白他一眼，“我喜欢就行，用不着你说喜欢。劝你最好别惹我，不然你就别去了。”
沈城东乖乖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待她打扮妥当，他们朝林家出发。
开车时，沈城东装作不经意地问：“你领导怎么会在城东买别墅，那里距离电视台挺远的。”
姜柔从不过问领导私事，哪能知道这种内情？便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能她妻子喜欢吧？城东那边风景很美，住着比较舒服。”
沈城东握着方向盘，没再继续问。
很快，他们来到别墅区，刚巧碰到关灵走下公交车，姜柔见状把她叫上车。
她坐到车后座，笑呵呵地说:“能碰见你们太好了，不然我还要走很远才能到领导家。”
紧接着，她看到沈城东调侃道：“真没想到，您这位大老板也能参加这种活动，好多同事还没见过你呢。”
沈城东笑了笑，表示以后会多参加聚餐。
关灵意外挑眉，不禁开起玩笑：“你这觉悟有点晚啊，吃饭时要自罚三杯饮料才行。”
“好，没问题。”
之后，关灵跟姜柔聊起电视台的八卦。看着外面的别墅，她小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其实领导家别墅是他小舅子送的。啧啧啧，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弟弟，就不用累死累活地上班了。”
听她提起杨斯年，姜柔笑容一淡，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沈城东敏锐察觉到她转瞬即逝的情绪变化，心中生起一丝疑惑。
很快，他们在林家别墅门前下车。
林远游迎接他们进去，在看到沈城东时，伸出手礼貌寒暄。
沈城东回握他的手，十分客气。
其他同事来了不少，姜柔把沈城东介绍给大家认识。忽然有人说：“我以为领导弟弟就已经很帅了，没想到小柔姐的丈夫更帅！”
沈城东朝说话之人投去目光，就差没竖起大拇指，给对方点个赞。
这时，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是杨斯年带着姐姐下来了。
他先是把视线落在姜柔身上，然后才看向沈城东。
两个男人隔空对视，一股若有似无的火/药味充斥在周遭。
林远游在这时走过来，为双方介绍身份。
沈城东定定地看着他，目光犀利。
杨斯年顶住这股无形的压力走过来，伸出右手主动示好。
“我是杨斯年，很高兴认识你。”
他表现得很绅士，沈城东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于是握住他的手，加大力道，久久没松开。
“我叫叶承，是姜柔的爱人。”
外人看不出他们的暗中较量，杨斯年逐渐脸色苍白，最后实在顶不住，用力抽回手。
这一刻，他感觉手骨都快碎了。
沈城东退回到姜柔身边，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姜柔把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等大家走进餐厅，她靠近沈城东小声问：“你和领导弟弟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怎么了？”
姜柔如实回答：“感觉你对他很不一样。”难道是受书中世界的残余影响？
她很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见她拧着眉头，沈城东抬起手，为她轻轻抚平，“哪有什么不一样？是你想多了。”
感受到他手指的温热，姜柔抬眸，红着脸，小声警告道：“这里都是人，你注意点儿影响。”
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沈城东轻笑一声，没再逗她。
不远处，杨斯年看到这一幕，不禁握紧疼痛不已的拳头。
林家的餐厅很大，中间摆放着两张圆桌。上面是各式各样的菜肴，看起来十分丰盛。
身为这个家的主人，林远游让大家找地方坐下，然后拿出两瓶高档红酒说：“这是斯年从国外带回来的，你们都尝尝，如果好喝，下次可以找他捎带。”
节目组中的万悦是个单身女青年，见杨斯年是高富帅，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她装作开玩笑地问：“杨先生，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听到提问，杨斯年抬起头，沉默几秒才说：“我喜欢漂亮的。”
万悦听了一愣，很难想象如此绅士的男人能说出这么肤浅的话？
杨思絮见弟弟故意使坏，忙笑着打圆场，“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就是这个意思。”
可任凭她解释再多，都没换回万悦的热情。林远游在旁边默默叹气，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
明明病已经治好了，为什么还不想成家呢？
聚会结束后，姜柔领着沈城东跟大家告别，这时，杨斯年走过来，递给沈城东一张名片，“有空联系，没准哪天，咱们会有生意上的合作。”
沈城东接过名片，笑着意有所指，“合作就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杨斯年脸色微变，再次握紧拳头，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