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6章 预见
片刻的恍惚后。
米蕾雅眼前一暗。
祂看到了一座宏伟的都城，这里到处可见尖顶的塔状建筑。
巨大的柱子和华丽的拱劵，神秘的雕像和恢宏的大桥。
这座都城，这些高塔、柱子、拱劵、雕像和大桥，各种建筑上都镶嵌着深红的宝石。
它们散发着淡淡的不明显的红色光芒，仿佛深红的星辰遍布整座城市。
米蕾雅瞳孔微微扩大。
祂已经看得出来，这里不是擎天堡，更不是哪处大陆的城市。
四周，漆黑的雾气到处在弥漫着，让人难以看到远方。
这是逆界！
祂随即看到，刑天已经降落到地面上，并从火焰中凝出了身形。
米蕾雅落到了一个尖塔上，回头看，一扇神秘巨大如同天国之门般的拱门正在合拢，正在消失。
远处那如同王城般的城门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道身影。
对方银白发色在这座深红之城里是那么明显。
米蕾雅如同叹息般开口：“‘永恒之夜’……”
从城门里行出的正是天阳，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那恶魔领主，以及一个个体态婀娜的‘修女’。
米雷雅和刑天所在的地方，是烈阳堡的2号逆界。
天阳用‘夹缝之门’加上‘空间’本质，让撞进镜像的神明进入逆界，跳过了由里夹缝中转的环节，直接到达深红之城。
到达天阳为祂们挑选的战场。
已经启动神化姿态的天阳，化身为漆黑的神明，但没有在脸上扣上那张白色山羊颅骨面具。
他走出城门后，便远远地看着刑天和米蕾雅。
接着一个闪身，来到了地面上，来到深红之城的大广场上，与刑天遥遥相对。
刑天嗓音略显沙哑地说道：“你知道我们会来擎天堡？”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只有提前预料到神明会降临擎天堡，天阳才能够提前布置，否则如何让祂们自投罗网。
天阳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你们故意释放自己的气息，不就是为了让我去找你们。”
“但我刚回收了和曦的本质，需要时间去‘消化’。”
“不过，你们既然主动暴露气息，肯定不会给我时间。”
“那还能够怎么办，自然只有想办法逼我现身。”
“要把我逼出来，最简单的做法，莫过于摧毁我关心的事物。”
“这样一来，结果就很明显了。”
“放眼三座大陆，除了擎天堡，还有哪里是我最在乎的？”
米蕾雅没有什么表情地说：“你处心积虑把我们转移到‘永夜’宇宙里，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你暂时无法再使用‘真神姿态’。”
“否则的话，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用‘真神姿态’对付我们就行了，根本不用把我们转移到这里来。”
天阳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但你也知道，现在你们已经来到‘永夜’宇宙。我猜你们应该知道，如果在这里使用‘真神姿态’会发生什么事吧？”
刑天平静地说道：“这座宇宙已经没有生机，已经变得死寂。”
“如果我们使用‘真神姿态’，那就像在黑夜里点亮了一盏大功率的探照灯，或者一座灯塔。”
“‘永夜’将会察觉到我们。”
天阳点头：“没错，所以现在，我们的条件是对等的。”
“我暂时无法使用‘真神姿态’，你们则是用不了。”
他抬头看向米蕾雅的方向：“所以你看，我挑选这里做为战场，很合适不是吗？”
刑天的气息逐渐释放，一个炽热的气场缓缓成形：“你说得没错，既然条件对等的话，那代表，我们也有机会干掉你。”
天阳低语了一句：“理论上是这样。”
“不过很抱歉，我不会跟你们公平对决。”
天阳的身影渐渐地浮上了半空。
米蕾雅和刑天都有所感应地看向上空，看到这座‘深红之城’的天幕上，不知何时悬挂着一轮太阳。
一轮漆黑的，释放出黑色光芒的太阳！
虽然这是个黑色的太阳，可依旧给人有光芒之感，但那光芒却一点温度也没有，那光芒带着冰冷和死寂的意味。
这显然是‘和曦’的本质！
接下来，又有一道道身影从天上，从地面上，从一座座建筑的后方，从阴影里涌了出来。
那是黑暗打击者、是扩散者、是掠杀者、是咆哮者、是巡離者、是破坏者！
从最低阶层的黑民，到高阶，到超大型黑民。
沐浴在漆黑阳光下的它们，气息都在上升，形体在发生着变化，都突破了原来的生命层次，得到进化。
那颗黑色的太阳，竟然能够让黑民进化！
接着，这些黑民的身上又多了一层层屏障。
由黑暗粒子所形成的屏障，它们让黑民的防御和获得了极大的提升。
最后一片片深红的光芒涌来，让这些黑民获得全方位的提升，让整座深红之城升起了虚幻的狼烟。
‘太阳’、‘堡垒’、‘战争’。
天阳先后使用了三种上位本质，对黑民进行全面的加持。
他又分化出一道虚影，这虚影拉伸变形，化成虚幻的河流环绕着天阳。
这是‘命运之河’的支流，在这支流里，映照出了刑天和米蕾雅的部分命运分支。
作为‘永夜’的代理人，天阳轻松支配了这座逆界的黑民，并让它们为自己而战。
他知道这些黑民是不可能干掉神明的，就算动用整座逆界，亿万黑民也办不到。
不过，这些黑民可以消耗神明的力量。
而在逆界里，在‘永夜’宇宙里，刑天和米蕾雅是得不到补充。
力量用一分少一分。
黑雾无处在不的逆界，天阳的黑暗粒子几乎处于永远的满溢状态。
如此一来。
神明的优势将进一步削弱。
“进攻。”
天阳的手中多了一把修长的幽暗战刀，刀锋指去，成千上万的黑民呼啸着向神明扑去。
地面的黑民攻向刑天，飞行的黑民进攻米蕾雅。
两位神明同时冷哼了声。
刑天抬手虚握，‘毁灭之火’呼啸凝聚，化成一柄战斧。
祂举斧横扫。
深红之城里顿时爆发一片‘浪潮’。
橘红色的火浪一道又一道地涌向黑民们，破碎它们的黑暗粒子屏障，摧毁它们的身体，让它们直接变成了粉末。
米蕾雅则闪射向高空，片刻后，空中有青光一闪。
下一秒，青色光雨纷飞而下。
密集的‘雨点’落在飞行类的黑民身上，让它们变得千疮百孔，一只又一只地跌落大地。
在黑民进攻的时候，天阳也没有闲着，反正黑暗粒子近乎无限，白用白不用。
于是刑天和米蕾雅的身边时而出现手持战枪，全身浮现无数眼珠的身影。
又或者一根根遍布许多脸孔、眼珠和牙齿的触手。
时而还出现巨大的，由许多眼珠聚合起来的独瞳。
‘虚弱’、‘痛苦之触’、‘背叛之瞳’……
一个个能力或攻击或辅助或骚扰地连接出现。
刑天和米蕾雅还不至于被这些能力难住。
刑天直接爆发‘毁灭之焰’，把天阳诸多能力连同附近的黑民一起摧杀，手段霸道，简单但有用。
米蕾雅则化成绿光，或融入气流中，让自己变得难以觉察，难以锁定，让天阳很多能力都落空。
暂时来看。
双方似乎势均力敌。
但刑天和米蕾雅都知道，天阳还有很多能力没有使用。
吞噬了凯撒的‘利维坦’，能够让空间的法则崩坏的‘穷奇’，以及那能够做出预言的‘天父’，都是十分麻烦的能力。
又射杀了一只破坏者后，米蕾雅利用气流传递出自己的意念。
“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活活耗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