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苦了,之前,做的很好。没有一人逃脱,完美的完成了使命,这件事我不会忘记的。”
“这……这是我的使命。”
我仓惶的跪了下去,虽然身上那并不能说是完全康复的地方又再一次开始隐隐作痛,但是获得了神使的“肯定”这种无上的荣耀,必须要用应有的姿态去承受住它。
为此,身体上的创伤已经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值得一提了。比起肉体上的疼痛,更加撕心裂肺的应该是来自于神使的“责备”。好在这一次终于不用在承受先前神使那毫不掩饰的失望神色了。因为她的信徒芙蕾娅已经出色的完成了她再一次给出的机会,将她所指出的一切蛀虫都送进了痛苦的业炎中,无一生还。
虽然因此损失了绝大部分的下属,让他们高贵的身躯与蛀虫们一起被焚毁;虽然无奈的迫使他们自相残杀,为了最终计划的成功;虽然自己也不得不用浑身的伤痕来掩盖自己在场的目的,为了能够顺利的离开。但是只要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神谕而所必须的条件的话,那么无论轮回多少次,自己都仍然会如此选择。
因为眼前的她就是信仰的化身,而信仰则是自己的一切。
“即便如此你也做的很好了,起身吧。”
神使大度的宽恕了我的失言,“伤,应该痊愈了吧。”
“没!没错,现在的话就算亲眼见证您即将创造的奇迹也没有任何问题。”
是的,神使的仪式就要开始了,那一定会是一场不光光让裁判所的教徒们能够拥有更坚定的信仰的仪式,而且还能用最大的力量去震慑住最近已经猖獗无比的魔法结社的异教徒们。虽然这一场仪式没有办法放在明面上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因为这是一件就算自己想做也不得不放弃的事情,但是至少能够让所有了解的“生物”知晓,她们并非是信徒,但是也有着远观的权力。
通知也已经下达到了每一个角落,所以这之后需要做的,就是守护着神使直到那一刻的开始。
“主教,虽然我们的时间已经定了下来,也暂时的除掉了裁判所的异端们,但是我想这还并不足以让我安心的开始仪式。”
“哎?”
什……什么,为什么,不,现在应该知道的是到底还有谁干扰了神使的仪式才对!那样的家伙无论是谁都必须得到天罚。
“请问它是谁!?请您告诉我,我一定在最快的时间里……”
“你不是知道的吗?”神使大人递来了冷淡的话,啊,这一定是她对我失望的表现,我到底该怎样才能弥补掉我刚刚犯下的过错呢?
“您是说……裁判所里的器灵们吗?”
这个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说出的,因为那些还算忠诚的器灵们虽然配不上教徒一说,但是也并不会犯什么大的过错。尽管它们之中绝大部分都是在以往的裁判所的明争暗斗中为了各自的需要被刻意赋予了生命,制造出来的,但是就得到的命令以及在裁判所的长时间熏陶来说,她们是不会去做对裁判所不利的事情的。
可是,如果这就是让神使所烦恼的事情的话……那么它们也必须得悉数销毁。
“没错,我想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她们并没有什么信仰,只是单纯的在服从着命令而已。主不会喜欢这样的‘虚假’的信徒的。”
“……可是他们并没有任何过错。”我反驳了,或许这也是我唯一能给她们做到了的事情了吧。虽然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同情,只能说是简单的观点而已。
因为神使要她们毁灭,并且赋予了我这个使命,那么就必须得让她们毁灭。任何一点同情心都会影响我之后的决断。
“它们的存在就是错。”神使转过了身,这恐怕是她对我已经无话可说的表现,“所以请努力的完成吧大主教,这件事之后你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是,我会竭尽全力的。”
没错,身为主教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为了我的信仰。
……
我悄悄的退了出去,我知道现在自己的模样一定是宛如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的浑浑噩噩,毫无生气。但如果不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这一次的神谕上的话,恐怕是完全想不到办法对付器灵们的。
尽管因为菲莉莉在外出寻找那位异国而来的监察官,所以这一次不用考虑到菲莉莉的情况,但是抛开这些相对而言的小阻碍不看,想要把器灵们一网打尽,这机会是不太现实的可能。
至少在实力上它们就要远远的超过先前的那些朽木老者们,而且它们并非人类,它们也并非有着足以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自尽的信仰。袭击了它们,它们的本能就会驱使着它们的反击,而无论在何时何地,时间都是最宝贵的东西,显然这一次在时间的计算上就已经极为困难。
况且,真的只有时间上的困难吗?显然还不止这些。短时间的连续任务让自己的力量完全无法得到补充,或许在一开始自己还有驱使着信徒们与器灵一搏的机会,但是现在看来这种几率已经小的可怜。器灵们的实力总是超乎想象,自己已经吃过了一次亏。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大义来束缚住这群虽然服从命令,但同时也极为死板的器灵了。尽管只是被生产出来的死物,但是为了能够让它们服从命令,在一开始的时候它们就被灌输了“信仰”一类的教义。所以,如果这种教义和它们在某个时候所做的行为发生了冲突的话,那么也就是它们最迷茫的时刻。
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实力去组织隐秘的行动,但是唯独这一个条件却可以轻松的完成。尽管要为这付出的代价一点也不低。但是……
这又如何呢?哪怕是献出服从自己的全部信徒们,哪怕是献出自己的生命,只要是为了完成神使的神谕,那就是值得的。这恐怕也是身为大主教的自己,唯一能够感到自豪的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