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我跟胖墩就去往陈升家。
既然尸身已经取回来了,那么就要尽快入土为安,才是正理。
经过一番准备之后,胖墩就开始了为二蛋入土前的仪式……
看着胖墩在灵堂之前不断念咒掐诀,顿时一种老怀大慰的感觉油然而生。
胖墩此时动作娴熟,根本看不出来他还只是一个没有受戒的道公,反而给人一种经验十足的感觉。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实际做,要比理论来得好。
在陈升夫妇的强烈要求下,二蛋的丧事是按着正常人的步骤来走的。虽然二蛋年纪比较小,但是毕竟死者为大,也没有人有什么意见。
一番仪式过后,时辰已经到了,负责之人就抬着寿棺出门了,却是要准备往二蛋的安葬之地而去。
这样下葬的仪式,寿棺是要居于队伍中间,前后都要有人。一般而言,寿棺前方的人多是小孩子,手持一只香。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胖墩在前面不断念诵经文,却是在给二蛋引路。
忽然前方的队伍出现了一丝小骚乱,却是两个小孩在打闹,其中一扯了下前面的头发,而前面的不愤其所为,回头来教训了他。
由于两人都是在队伍前头,所以他们一打闹,就影响了后面的队伍。最后还是被它们的长辈给呵斥了,这才平静了骚乱。
那两个小孩我也恰好知道名字,先扯人头发的叫三娃子,而回头来教训人的叫泥鳅。他们两家离得极近,年纪也是相仿,平时相互都不服对方。什么都要比一下,总认为自己比对方要厉害,应该做孩子王。所以平时也是经常打闹,有时还会打起来,总要分个胜负,或者大人来了才分开。
也是难怪他们的长辈会狠狠地甩他们巴掌,像现在的就不应该出现打闹,毕竟是在准备下葬二蛋,如此严肃的时候,居然还在打闹的确不该。
不多时,我就跟着队伍来到了坟地处。
此时地上是一个方形的深坑,这个就是二蛋的居所了,也就是等一下寿棺下葬之地。
深坑的边上是一些檀香,正是之前那些小孩所仍在那里的,而现在小孩子们却是已经不见了,想来却是绕道离开了。
像这样的下葬仪式是有讲究的,所有我们这些随行之人,来时不能回头看,只能一直向前。到了地头之后,手中的香就要放在坟地那里,然后绕道离开,万万不可顺着原来的路离开,必须要绕道。像刚刚泥鳅他们那般打闹确实不该,他们这般确实对死者的不敬,更是不应该回头。
由于已经有胖墩在主持了,所以我也没有停留,放下手中的檀香之后,就绕道回村子。
回去之时也是有讲究,一路之上不可言语,并且要在山上摘取一片生机回来。
所谓的生机,也就是山上的树叶,或者草叶之类的,总之是要绿色的植被就好。因为刚刚所参与的,是下葬的仪式,属于死的范畴,所以回来之时就要带着生机回来。
在进村的必经之路处,一个中年汉子正站在那里,手中正拿着一竹篮子。
看到我走来,赶紧就从篮子里拿出了一枚系着红丝线的铜钱,一声不吭地递了过来。
红色是喜庆之色,所以参加完下葬的人,都会被分到一枚系着红绳的铜钱,以示白去红来。
不多时我就来到了村口之前,而在村口那里,一个中年妇女正站在一个大火堆旁边。
干枯的松木正不断燃烧着,火势十分旺盛,而火堆之中却是正放着几片瓦砾,瓦砾在火堆中不断被煅烧着。
这是一道必不可少的仪式,称为“去晦”,是为了去除身上所带的晦气。所用到的东西也是比较简单:烧得很烫的瓦砾,新鲜柚子叶,白酒。
把柚子叶和烧烫的瓦砾放到一起,手中的白酒往上面一倒,顿时白酒就化成白雾蒸腾而起。
“轻者上天,浊者下地……”
中年妇人一边用冒着白雾的瓦砾围着我转圈,一边嘴里不停念叨着。
村民都认为做完这一道“去晦”之后,参加完下葬仪式的人,才可以回家。如果不做最后这一道去晦气,那么就有可能接下来倒霉,或是身体不舒服,更有甚者会招惹到脏东西。
其实主要是下葬之时,参与的人或多或少沾染上一些阴气,此时这道工序却是为了去除这些阴气。
直到做完这些后,我这才向着村子里走去。
……
“师兄,给。”胖墩说着就给我夹了一个鸡腿。
今天晚上的饭菜比较好,盖因为不论主持红白喜丧,主人家都会给道公一些食物,或是鸡肉,或是猪肉,更是有一些米面。
这一次胖墩所主持的道公仪式非常好,所以他一回来整个人都非常兴奋,仿佛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我也没有客气加起来就吃,毕竟胖墩每次有好吃的东西,总是要分一份给我,要是不要的话他还不高兴。
“哐哐哐……”“小法师,救命啊!”
就在我们吃饭的当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在敲门声中更是掺杂着一阵叫喊声,声音之中十分焦急。
我和胖墩相互看了一眼,暗道麻烦又来了,胖墩和我放下筷子就向外走去。
“来了,等一下。”说着我就打开了门。
开门一看,一个中年人正站在门前,此人正是村民陈秋。此时他的额头满是汗水,两眼更是通红,脸色十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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