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s基地里的幸存者被陈荌和季词遣散了出去,一开始,被这么大动静给惊得纷纷从帐篷里探出脑袋来的众人,听了季词要让他们出去逃生的话,居然还义愤填膺地骂他不该多管闲事。
“这不是故意要让咱们无家可归吗!”
“谁捅出的篓子自己去和辰哥他们道歉啊,为什么还要连累我们被赶出去??”
“……就是,外面的怪物那么多,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处安静又安全的庇护所,怎么就那么多人想毁掉这儿?”
“年纪轻轻,心肠倒是很歹毒。”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有人下了一句结论,引得其他人皆是赞同不已地点点脑袋。
看着他们同仇敌忾的模样,陈荌心里觉得愤懑,这些人真是愚蠢,他们好端端的一个个大活人,且大多都是青年力壮的,凭着足够的勇气毅力,拿上武器还能打不过那些蹒跚的低阶丧尸?
非要安逸地呆在这样的笼子里,当那些人体研究实验的备用口粮吗?
“你去看着江辰和赵治,别让他们在房间里搞了什么小动作,这里,我来。”
似乎是看出了陈荌眉眼间的焦躁,季词抿了下唇角,他偏过头低声冲少女说了声。
刚才因为挟持着江辰,基地里的小弟们的枪支都如愿被陈荌收掉了,也相当于没了什么威胁,基地包括江辰赵治在内的六十三个人都被绑了手脚,丢进了实验楼一层的最大的那间房间里。
江辰和赵治两个人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哪还有什么心思会鼓动那些小弟。
陈荌知道他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就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情不大好,她便也不推辞,点点头往实验楼那边走。
夜色降临下来,陈荌站在房间门口,房间里被绑着的一群人虽没领教过她的厉害,但领头的辰哥和赵哥都被打伤成这样了,他们又能怎么反抗,面对挡住屋子光亮的身影,此时的众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察觉肚子实在是有些闹腾了,陈荌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终于想起来——从别墅出来后,这一整天她和季词都没吃过一点东西。
想了想,陈荌从空间里拿出从别墅里顺来的锅和碗筷,又架起之前剩下的凳子碎木片来烧,雪白的大米清洗过两遍后倒进了烧得滚烫的锅子里。
房间里的人正昏昏欲睡着,突然嗅到一股子浓郁的米香,似乎还隐约地混杂着淡淡的肉味,众人登时一惊,一一清醒了过来。
待看清那股诱人的香味是从门口传来时,小弟们顿时挪不开眼了,纷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就算基地里面没有那些怪物的侵扰,除了辰哥他们能时常吃些热汤烫面包之类的,他们这些小弟能喝口剩下的热汤就不错了,还想有荤腥?
自从那些怪物出现后,他们就不能离开基地太远的地方,哪还有什么新鲜的食物供给啊,要不是马路上偶尔会来往些行人,他们能靠枪打劫分到些食物,否则就光凭这样闭门不出的样子,早就得饿死了!
但即便是拿着枪去,也还是有例外的,像昨两天的胖哥不就是反倒中了别人射过来的子弹,赵哥又忙着实验没工夫应付他,就这样白白死掉了……
小弟们虽然渴望陈荌手下的那锅肉粥,但也只敢眼巴巴地看着,并不敢做出什么太逾矩的举动,生怕那个拿刀挑了赵哥脚筋的少女,也一刀割了他们的喉咙。
“季词,快来——”
粥煮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陈荌一扭头就看到了带着人过来的青年,他微微冲她笑了下,摆手表示等等。
季词把那些幸存者都安排进房间里将就着住下,这才折身出来,往陈荌那边走。
粥里的肉丁是陈荌拆了盒速食鲜肉放下去煮的,等季词洗干净手过来时,陈荌已经盛了碗出来给他晾着,入口的温度刚刚好,叫嚣了一整天的胃终于被温热的滋味填充满,季词抱着碗就那么坐下来,眉宇间都是轻缓松舒。
陈荌也不催促地问他关于那些幸存者的事,静静等青年狼吞虎咽地喝完了一碗粥,她顺势伸手接过空碗来续上。
季词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低声和她说道:“那些人已经同意都搬离这儿了,只是现在天黑了,出去应该更不安全了,我就让他们先在这儿再住上一晚再走……这里的事算是了结了,到时候……你准备要往哪儿去?”
“去a 市吧。”
陈荌抿了抿唇齿间煮得快成了肉糜的瘦肉,想了想,她下了决定,她想去a 市看看,为了不再令那座城市像前世一样重蹈覆辙,她必须要看着那里的人安好无虞,没有被同类相残害死才能心安。
陈荌也没问季词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她虽然想像前世那样陪伴在他身侧,但季词发光的地方一直都是在c基的那座小城市里,去a 市是关乎她个人的事,她不会那么自私,用刻意的救命之恩束缚住季词。
两人一时无话,吃到最后,陈荌往锅里加了几把米,又多兑了些水,等一锅新粥煮好后,她起身把锅端到房间里的众人面前,临时松掉紧绑他们的绳结,小弟们望着那锅滚烫的粥差点争红了眼。
“还有这些。”
陈荌拎出一小袋子食物,交给季词道:“给那些幸存者的,他们也是无辜,但这样不劳而获的食物能给他们的也就最后一晚了。”
季词明白她的意思,拎起陈荌从空间里挑选出来的东西,站起身来,不经意一瞥间就看见了陈荌白皙的侧颜,他微怔了下,眼神里有着不易令人察觉的柔和。
基地的事情尘埃落定,短暂地将就了一夜后,陈荌和季词看着那些幸存者们离开,剩下的小弟们他们也并不勉强,走得走,散得散。
一时之间,留下来的除了陈荌给他挖出了子弹,但一条胳膊还是坏死的江辰,和双腿挑了脚筋已经不能再动弹的赵治,就只剩下两三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