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过,很快就到了十一月底。李婉婉毫无预兆的发作了。
张和平正在医院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还好有岳父岳母过来照看着,才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可老两口能力有限,根本就抱不动婉婉。李母灵机一动,拽着老伴儿的手说:“去,找彦明。”
李父点点头,不过脑子还没坏,往外跑的同时还说:“你去挨着敲敲门,看他们谁没上班,请人过来帮下忙。”
李母“唉”了一声,就出门了。她挨着楼道里的屋子敲过去,发现大多屋里都没人。
也对,这a区的房子住的都是护卫员,他们平时很忙。少数家里有人的,还都是女人和孩子。一听李母说婉婉要生了,都慌了。可她们女人力气不够,怕过去也是添乱。
“阿姨别急,我去叫人。”一姑娘说道。
李母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说:“我儿子在......”
“好嘞,您别着急,我去您儿子上班那地儿喊他,您再去附近找找人。”
其他人见了,也都分头行动。有人说要帮忙看着婉婉,有人说去附近喊人。李母感激的不行,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其中一人突然问:“阿姨,您女婿呢,怎么也不让人去喊他?”
“和平啊,他在医院呢,忙。就算喊了也回不来。”
“您女婿是医生啊,他哪个科室的,我去跑一趟跟他说一声,让那边准备好,咱去了就能直接进产房。”
李母一听这话,才知道自己有多糊涂。赶忙拉着对方的手说:“闺女呀,谢谢你。阿姨这脑子不够用了,等我闺女生了孩子,阿姨一定上门儿道谢啊。”完了把张和平的科室、样貌特征说了一遍。
女孩不在意的摆摆手:“咳,多大点事儿啊,都邻里邻居的。我先走了,你们忙着。”说完拉起衣服上的拉链,就离开了。
李母接着找人,好不容易才在隔壁楼找到一个轮休的护卫员。这人刚睡醒,还没洗漱呢。
一听有人出事,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就跑走了。
来到李婉婉这里,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抱起来就往医院跑。
李母跟在后头都快岔气儿了,心想到底是小伙子啊,这体力真强!
李母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听邻居说有个帅小伙把人抱走后,她摆摆手:“那是我请的人。”然后拎起墙角的待产包,就要追。
可老太太腿脚不行,刚刚跑那一小段路差点要了她这条老命。
在屋里帮忙那姑娘干脆帮到底,扶着老太太一路往医院赶去。俩人速度不快,但也不慢,可到了的时候,李婉婉已经被送进产房了。
张和平对几人千恩万谢,留下姓名和地址后才让人回去。
他看见他岳母到了,狠狠松了口气。把老太太扶到产房门口坐下,愧疚地说:“妈,我那边还有几个病人,我,我......”
老太太也明白,一挥手:“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看着。”
张和平忙不迭点头:“好,那我加快速度,忙完就赶紧过来。”
老太太害怕他忙中出错,赶忙说道:“没事没事,你慢慢来。生孩子哪有那么快的,说不定你忙完了,婉婉还没出来呢。不着急,啊!”
“好,我知道了。”张和平说了声,又朝产房门口看了看,就离开了。
这边,李父找到沈彦明的时候,都把他吓了一跳。听说婉婉快生了,赶忙穿上外套,跟李父回了家。
出门前还喊了句:“媳妇儿,准备鸡汤,孕妇生产费力气。”就是生产完,也需要喝。
毕乔安点点头:“你快去吧,路上小心。”
沈彦明和李父加快脚步,李父在寒风中还说:“我和她妈都忘了准备吃食了。小沈,谢谢你啊。”
“叔,您说这话可就客气了。当初我媳妇儿生产的时候,照兆也是帮了忙的。你们啊,也就是关心则乱。”
李父听到这话心感愧疚。
他们帮啥了啊,不就送了两只鸡?可那会儿的鸡,和现在的鸡能是一个概念?
可这些话没必要说出来,大家心里清楚就行。
沈彦明感觉李父速度有点慢,就跟他商量:“我先过去成吗,您在路口等着就行。”
李父这才反应过来,他喘着粗气说道:“哎哎哎,你赶紧去。是我这腿脚不行耽搁时间了。”
说完一挥手,沈彦明就跑走了。虽然大雪天限制了他奔跑的速度,可还是比带着个“拖油瓶”要快许多。
他跑到张和平家,发现门是关着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敲纪康永家的门。
结果没人,又敲了隔壁邻居的门,才知道,已经有护卫员帮忙把人送医院了。
沈彦明松了口气,回去找李父。把消息跟他一说,两人就相跟着去了医院。
不出意料,几人在产房门口相遇。老太太把今天的惊心动魄跟大家说了一遍,拉着老头的手不停说:“还是好人多啊,楼里的姑娘帮了不少忙。”
李父点点头:“等婉婉生了,咱们挨家挨户谢谢人家去。”
老太太心有点疼,捂着胸口说:“那得散出去多少物资啊。”
不过看看产房门口的“闲人免进”,就释然了:“该谢,多少东西也得散。”
没多久,李照兆也过来了。看着自己父母坐在长条椅上,就知道婉婉没多大事。
“你回家了?”李父问。
李照兆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点头:“啊,见没人,才过来的。”
“是楼里的护卫员帮的忙,你妈也没问人叫啥,就让人走了。”
李母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拍了一下老头的大腿说道:“和平记着呢,说完了亲自上门感谢。”
李照兆点点头:“嗯,那我到时候给他拿点东西。”
沈彦明唇角勾了勾,没说话。心说他也可以,就看和平需不需要了。
唉,还是一会儿问问吧。
产房里的哭嚎声交织在一起,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听在外头人耳力,感觉十分凄厉。
几人等待期间,又过来几个孕妇。因为产房位置不够,只能在病房里先等着。到最后因为病房满了,直接躺走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