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诸侯营地之中。
曹操一脸焦急之色,看向袁绍道:“盟主,此刻不去追击董卓,更待何时?!”
袁绍看了眼曹操,挑了挑眉,露出迟疑之色。
曹操跟在袁绍后面,继续道:“本初,这董贼火烧洛阳,劫迁天子,致使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社稷危急存亡之刻,怎能按兵不动呢?”
袁绍坐在座位上,看着曹操,默不作声。
曹操见袁绍这个样子,知道他现在并不想出兵伐贼,心中大失所望。
他语气严肃了几分:“这董贼摄于十八路诸侯之势,为避锋芒,大有迁都西遁之举,虎牢关一战,吕布战败,兵无战心,我军士气正盛,此时一战,则天下可定!”
“我们怎能疑而不进,坐失良机呢?”
袁绍叹息一声:“孟德,虎牢关刚刚攻下,诸侯兵马损失不小,且俱已疲困,加之洛阳粮草辎重都被焚烧,军队得不到补给,此时进兵生恐无益,还容易招致埋伏啊。”
其余诸侯也是各自起了心思,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
“若是董贼设下埋伏,我等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不可轻动啊。”
“还是再等等吧。”
曹操见诸侯根本无意除贼,只是想在此次战争中,分一杯羹而已,不由心中愤愤。
他冷眼瞥了眼袁绍,挥了挥披在肩头的战袍,哼了一声,大步朝着营地外走去。
走到门口。
他恶狠狠的看了眼诸侯,气愤道:“竖子,不足与谋!”
他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再也没有诛杀董卓的良机。
诸侯恐怕到时候不用董贼来讨伐,就自行四分五裂了。
而且。
这群诸侯,也未必真的就想去救汉献帝。
毕竟——
汉献帝一死,则天下无主!
诸侯便可割据一方,自立为王。
甚至逐鹿天下,做那天下共主!
所以。
即使有机会铲除董贼,诸侯恐怕也不会出力的!
……
另一边。
白子秋跟随着的大军,抵达了长安。
依旧是担任秘书监的职位。
这个职位非常轻松,只需要负责将从洛阳运过来的各类书籍和竹简,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就行了。
这对于白子秋而言,并非是难事。
白子秋一边整理着各类书籍,一边探听着前线的战报,倒也落得清闲。
就在他来到长安的第十天。
汉献帝,终于再次来到了藏书殿。
他将一众太监屏退后,便独自一人留在了藏书殿中。
当然。
这一次,他并非是来看书的,而是为白子秋而来。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董卓必败,还会迁都?”汉献帝不由问道。
此前。
白子秋对他说的话,似乎一一应验了。
这让他心中颇感惊讶。
所以,才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稍微稳定之后,便立马赶来了藏书殿。
白子秋从一侧书架中走出,淡淡道:“天下大势,虽然变幻莫测,不过只要掌握个中玄机,倒也不能推断出来。”
汉献帝刘协眯了眯眼眸:“既如此,那你觉得,各路诸侯,能赢得了董太师否?”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白子秋铲除董卓的办法,而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看得出来。
自从当上皇帝之后,这汉献帝就一直步步为营,不敢有丝毫异动。
毕竟——
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而已,根本没有掌权。
董卓之所以不杀他,只是想借他这个大义,来号令天下而已。
如果他表露出任何想要光复汉室的野心,恐怕分分钟就会被董卓安排在身边的眼线给举报上去。
到时候,哪怕他贵为天子,也性命难保!
白子秋摇了摇头:“此十八路诸侯,虽然或出身显赫,或义勇无双,不过,这些诸侯联合在一块,时间长了,恐怕不用董卓出手,便会自行瓦解,甚至自相残杀。”
“哦?这是为何?”汉献帝讶异道。
他还以为白子秋是诸侯安插在这里的眼线。
却没想到白子秋会说出这种话。
这令他对白子秋有了不一样的感官。
白子秋淡淡道:“十八路诸侯,本身进兵的目的便不单纯,袁绍好谋而无断,此人担任盟主,根本无法调和内部之人的矛盾,反而会让矛盾愈演愈烈,加之各路诸侯,本就心怀鬼胎,并非真心想要匡扶汉室,无非就是想趁机为自己获取利益,扩张地盘而已。”
“这样的联盟,岂能长久?”
刘协闻言,眼眸微闪道:“我刚刚听董太师说,诸侯之中唯有曹操,亲率大军前来追击,不过奈何双方兵力差距极大,曹操被董太师大将徐荣大败,生死不知。”
这消息,才刚刚传到长安。
白子秋肯定不可能比他还先知晓。
竟然也能推断出大致的结果。
这令的他对白子秋不由更加信服了几分。
“既然先生不出门,便知天下大势,那么请先生指教,联军溃散后,这天下大势,又将如何变化?”刘协询问道。
白子秋笑了笑:“天下大势,向来因人而定,未来大势该当如何,那就看陛下如何选择了。”
“选择?”刘协不解的看向白子秋。
白子秋淡淡道:“陛下贵为天子,本就可以号令群雄,如今却处处受制于人,可知这是为何?”
刘协眼眸微微闪烁:“汉室衰微,承蒙董太师扶我上位,我感激还来不及,又岂是受制于人?!”
白子秋摇头:“陛下若是这般言语,那又何必来此,何不直接禅位给董卓,以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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