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浅烟灰色四件套的席梦思大床上,沐浴过后的苏锦年身着黑色真丝睡袍倚躺着,遮掩在被子下的双腿上摊着一本财经杂志,乌黑茂密的短发没有用发胶梳成一丝不苟的发型,随意中透着一丝淡淡的零乱,但是那张刀刻斧凿般的俊脸却冷沉着,就像初冬时景观树上落了一层寒霜,给人一种幽冷的感觉,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出凛冽的气息来。
那双犹如鹰隼般的墨眸微微眯着,散射出来的冷凝光芒投在女人被冻得通红的脸颊上。
时间每过去一秒钟,男人的眼神就比前一秒冷冽几分。
这个女人,完全就是把他当成空气了!
楚婳缩在袖口里的双手紧了紧,无视男人那透着几分睥睨众生的凌厉眼神,低着头,沉默无声地走到另一侧的床头。
背对着男人站着,楚婳狠咬一下内唇角,下一瞬没有半分扭捏地脱掉了白色羽绒服,米黄色高领毛衣,牛仔裤......最后,只身着一套裸色瘦身保暖内衣。
虽然她明知道,到最后这套保暖内衣还有最里面的贴身衣物都要被迫脱去,可她还是没有办法当着他的面主动脱得精光。
即使已经过去三年了,她还是做不到。
微不可及地做了两个深呼吸,楚婳转过身来掀开被子,轻轻地坐到了床沿上。
那短暂的一眼过后,她都没有抬头再去看男人一眼,只默默地机械地做着不得不做的一切。
砰~
楚婳前一秒刚刚坐在床上,下一秒一直好整以暇倚躺着的男人突然掀开被子,倾过身来,长臂猝不及防地伸出来一把捞住女人不盈一握的纤腰。
虽然只是单手,但是女人太过于孱弱了,他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拽拉到了大床的中间地带,另一只腾空的手毫无温柔可言地摁在了她肩膀上,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把她摁倒在了床上。
楚婳一直深蹙的眉心动了动,下意识看了一眼犹如海面上升腾的飓风一般的男人,短暂的轻微的惊恐过后就闭上了眼。
此时此刻,女人犹如案板上无处可逃的活鱼,而男人则是挥着菜刀的屠夫,只需手起刀落她的小命就没了。
既然无处可逃,连垂死挣扎都放弃了。
苏锦年微眯的利眸沉了沉,眸光越发凛冽了,沾着淡淡烟草味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生生捏住女人白皙光滑的下巴,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睁开眼睛!”
冰冷低磁的嗓音响彻在耳畔,楚婳闪了闪纤长浓密的睫毛,慢慢睁开眼来。
但是,乌黑的眼珠一转,视线斜斜落在了对面的黑丝绒窗帘上。
“看着我!”再度开口,男人薄凉的嗓音里似乎夹着一股莫名的怒火,捏着女人下巴的手指又用了几分力道。
楚婳无奈,收回视线,抬眼,对视上男人那双让人望而生畏的利眸。
这一刻,即使开着暖气,可空气仿佛还是被男人身上散射出来的冷气给凝固了。
冷得,楚婳脚底心都冒凉气了。
“全脱了!”沉沉地凝视女人好一会儿,男人忽然开口说道,紧接着那只钳制住她下巴上的温热有力的大手也松开了。
楚婳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回应了男人,坐起身来,一件一件脱去了最后两层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