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弘康到了祠堂,路昉也刚好跪到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连心跳都还没稳。
见到路弘康,路昉低头叫了一声,“祖父。”
“昉儿,前几日有人拿着一封书信去悬医阁诬陷元氏与段家公子有染,那件事可是你所为?”
“是。”路昉毫不犹豫的应下。
“哦?那么,你是从哪找到的那个男子?!”路弘康一个字都不愿相信。
“昉儿听到外面许多传二皇子和路恬互相爱慕的话,就,心里气不过。本来想去找路恬的麻烦,后面知道去了也没用,就打算找人毁了路恬的名声。”
“那个男子是我在医馆门口看到的。当时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还哭着。于是我就过去问了情况。”
“他是生了大病,大夫说他活不多久了。于是我就给了他很多银子让他安顿家人。然后让他去诬陷元氏,并且死咬着不能松口。”
路昉跪在地上,低着头,老实的交代一切。
路弘康气的咬牙,“你是怎么知道元氏与段家公子的事情的?”
“之前我无意中听祖母和母亲闲聊的时候提到过。”
“哼!确定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当时为了让这件事传的快一些,我还买通了好多人在大街上传,又怕那个男子不靠谱,就跟去了医馆。”
路弘康气息已经不稳,声音更是带着滔天大怒,“本官再问你一遍,真的是你一个人做的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安排的吗?说实话!”
路昉眼帘颤着,眼神一定,泪水划出,抬头,“是。祖父,祖母已经教训过了,昉儿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该生出妒嫉。我以后再也不敢,啊!”
啪!!!
路弘康直接一个耳光打下来,“本官最后问一遍,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路昉捂着脸,原本就因为着急跑过来而松散的头发一片混乱。
加上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灼痛感,路昉不需要装便已经痛哭出来。
“祖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呜呜......”
路弘康看此,长舒口气,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路昉,满眼失望。
“你好好反思吧,没有本官的允许,不许踏出祠堂半步!”
说完,路弘康转身大步出了门。
他心里怀疑费氏,刚刚关于请大夫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没法确定。
但是之前的事情他不相信路昉自己就能做出来。
如今亲耳听到路昉承认,这件事确实与费氏无关。
五年前那件事暂时查不了,却不是不查。先找到那个大夫再说!
另外,府中这些下人肯定也有问题。
而被留在祠堂的路昉看着路弘康离开,呵呵笑了两声,脸上露出阴狠。
“挨一巴掌,能够坐上二皇子妃的位置,值了!”
不过,这次是真的出不了祠堂了。
前几日被祖母禁令不准出院子,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去医馆找麻烦惹了祖母生气。
其实不出去便不出去,平日里除了学习琴棋书画和偶尔出门,其他时候她也一样不出府。
只是,第二日母亲便来她这边训斥她,还说是她诬陷了元氏,搞出这么大动静。
她跟母亲说了不是,也说了自己只是凑巧过去的。
后面母亲悄悄问了一下才知道,她恐怕是帮祖母担下了这个罪名。
心里生气,恼火,却又不敢去质问祖母。
所以,两日前她便想方设法的出了府。
出府是因为想听听京城中有没有传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她的名声还在不在。
之所以自己亲自出去,是因为不相信府中下人。
祖母既然把所有事情推给她,又怎么会让人跟她说实话。
这整个路府现在都掌控在祖母手里,即便是自己的亲祖母,她也不相信。
好在外面那些人只议论元氏,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她现在明白了,祖母只是不想被祖父发现,这些事情是绝对不会传出路家的。
后来被祖母派人找回来,她心中虽然有怨,但是,祖母许给她的条件很诱人。
只要她把这件事认下,祖母便安排她与二皇子在一起。
到时候,二皇子妃的位置非她莫属!
*
第二日一早,天气晴好,穿着长袖隐隐感觉到热。
两辆马车停在后院门口,其中一辆马车上装满各种吃的和用具。
路恬陪着蓝氏上了前面的马车。
“玄晴,要是有什么事你直接出手就行,不用给我留面子。”
“是。姑娘放心铺子里,有找麻烦的绝对不会放过。姑娘自己万事小心。”
“恩恩,有伯母在,我肯定没事。”
蓝氏身边肯定有人保护,所以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是。”
马车走动,往东城郊外走。
地方是蓝氏选的,说附近有蓝家的庄子,有山,有小溪,有宽敞的草地,是个可以放松的地方。
今晚若是时辰比较晚,两人还可以直接住在庄子里。
穿过整个东城,路恬好奇的看着外面的大宅子,“有钱人家讲究就是多,那门槛真不是一般人能踏进去的。”
“平常进出都是走旁边的侧门。那些都是官员家,门槛高代表官职高。”
“是,我听说了,原来真是如此。”
“等将来你回了路府,接触的人多了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路恬很赞同的点头,“确实,司空见惯的东西便会被人忽略。”
“不错。”
两人随意的闲聊着,马车也很快停在了一处靠河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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