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平,这狗屁统一大业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敬仪突然出现在园中,快步向着李承平和琅玉所在的亭子走去,他一袭白衣胜雪,走得风度翩翩,口中却丝毫不客气。
“程岛,你这老头又来拐我徒儿,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琅玉见到白敬仪,不急不徐地向他微微鞠躬,喊了一声:“白掌门,别来无恙。”
转眼间,白敬仪已经走到了承平身边,对她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回怀南,不搅和这摊浑水?”
承平还没开口,琅玉先道:“白掌门此言差矣,承平有大才,理应为国效力。”
白敬仪面有愠色,斜着眼睛道:“有再大的才也得有命来担着!程岛,我不是和你说了她需要静养,你别和皇帝勾肩搭背的来鼓捣她?”
白敬仪知道琅玉这嘴一张,李承平才安分下去的心思免不得又动了。若是她身体康健,没有什么心疾缠身,那白敬仪也巴不得李承平能早点振作起来,把那些害她的人一网打尽,把这破破烂烂的世道好好收拾一番。
可是和李承平活得健康幸福比起来,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琅玉:“眼下乱世将出,可不是隐遁山林的时候。白掌门也是南桓子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百姓们如同飘萍一般,在这世道沉浮?”
“别随随便便拿天下拿百姓来压我。这换了谁做皇帝,百姓的日子都是一样难,我不指望什么盛世,她只是一个病人,也别拿这些东西来压她。”
两个都是于她有教导养育之恩的老师,一个授她课业,引她济世救民,一个传她武艺,教她立身处世,偏向哪一边都不好办。
李承平看着这二人为了她的前程针锋相对,心中一团乱麻,不禁用手扶着额头叹气。
听到承平叹气,二人将目光转向李承平。
承平对白敬仪道:“等过段时间,我会跟师傅回怀南,剑庄还有许多杂事,师傅不能一直留在淮安陪我养病,还请师傅等我回去。”
“不行,我就在这儿盯着你!”白敬仪抱着手臂道:“英王都说了会来接你,你到底操个什么心?”
南北的局势已经往不可预料甚至糟糕的境地发展,难道景韬一句等我接你回家,李承平就会只坐枯了月亮望穿了秋水的等他?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
“师傅,您不必操心,承平肯定会跟你回筱云剑庄修养的。”
李承平说要回筱云剑庄,琅玉倒是不肯了:“承平,你若是离开淮安,离开政治军事中心,要如何要收回边关三邑?”
承平顿了一下道:“先生,承平心中自有谋算。”
琅玉心里对李承平还是有底的,既然她说有计划,他便也不再多问,尤其是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情和白敬仪争吵,便说自己还有事,先行离开了。白敬仪知道李承平九曲心肠,又看不透,感叹着徒大不中留,一溜烟的也走了,留下李承平在亭中皱眉沉思。
一阵风吹来,承平被园子里的花香熏鼻子,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见琅玉和白敬仪都已经离开,阿莱才缓缓走入园中的亭子,给李承平披了一件轻薄的披风,李承平又打了一个喷嚏,阿莱而后笑盈盈道:“看来是有人在想你了。”
承平刚才还在为了与琅玉的对话焦灼,这才却舒展了眉头,道:“想我的人多了去了。”
阿莱眉眼弯弯,晃了晃手里的几封信件道:“你瞧这是什么?”
承平眼里多了神采,一把抓过来:“云琛的信?”
李承平住进了将宁府之后,还在为了许多事情烦忧,阿莱瞧她欣喜的样子,嘴边的笑意也不免更深了些。
这一把有五封信,信封上都是景韬亲手写的“吾妻承平亲启”,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时,承平不觉呼吸都乱了。
“怎么一次写了这么多?”
阿莱道:“从西楚边境传信回淮安着实有些远,一路上又少不得被审查,王爷的信使在南桓边境便被拦下了,这些信一直攒在边境。”
“我给他寄的信,是不是也被北列拦下了?”承平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我以为他一直没有给我写信,这样他不是要急坏了。”
阿莱心里隐隐作痛,在国家相争的铜墙铁壁下,竟然连他们二人互通信件都是难事,若是今后南桓真的与西楚联盟攻打北列,岂不是再无寄托相思的可能?
承平撇撇嘴道:“明着送信不行,看来我还得有自己的路子。”
阿莱一直等着承平看完了五封信,才问道:“写了什么?”
景韬的信里可谓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先是说武将的权力被大大削弱,领兵艰苦,作战不似从前那般得心应手,后是埋怨承平不给他写信,自己相思之情得不到回应。
在信的最后,都写的是诸如:“......吾夜不能寐,冀光阴似水而过,汝便可缓缓归矣。”,“......尽未来事诸多,吾必信一事,则无有几何,吾必携汝同归。”这样的话。
景韬依然在给她无限的信心,让她坚信分离只是暂时的。
承平轻轻摇头:“晤,没什么正经事,说他在边关的日子不好过罢了。”
承平立刻转移话题:“阿莱,你也该回怀南了吧?季平还在家里等着你。”
阿莱疑惑道:“怎么了?昨天不是说好在公主府稍住几天,我们就一起回怀南去?跟琅玉先生聊过之后,你又改变主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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