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与南桓关系的破裂,北列急需要一个新的盟友。
有人告诉她,景韬去格族是为了带回格族的郡主,这郡主年芳十八,活泼可人,格族的王阿丘雅要将她嫁给景韬做侧妃。
南北通商已经停止,条约中的英王只能有一个妻子的约定自然也不再作数。
李承平这一个月养出来的平静的心态,顿时土崩瓦解。
她又眼睁睁看着红衣黑发的女人依旧带着一种胜利的姿态走到了现实里,抓着她的手说:“你赖以为救赎和希望的男人会离你而去,这就是你的命运。放弃吧,把你的生命交给我。”
“滚开!”
她大叫着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扯下了挂的帘子,推到了屏风,把德音居搅得乱七八糟。
红衣黑发的女人就坐在不远的地方,说道:“哈哈哈哈,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已经在牢里关疯了。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被逼到这个地步,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吧!”
李承平抬头望见了巨大的穿衣镜,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枯槁,披散头发,还让泪痕花了妆容,哪里还有一点将宁公主李承平的样子?
她又一拳将铜镜打破,可那红衣女人依然不依不饶的说着。
“你是假的,你说的都不存在!”
丫头们都劝不住,李承平又把火炉里的炭火拿到手心里烫自己,试图把幻觉赶出脑海,可最后却总是一个踉跄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好好的躺在德音居的床上,小腹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灼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刚才在您睡着的时候,太后派了人邹太医来,说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李承平只说了一个字:“哦。”
反正是假孕,做的逼真一些也不落人口舌。
“没事,我是假装有孕。”
灼桃张大了嘴巴:“您是说,您是装的吗?吓死我了!”
李承平对灼桃嘘了一声:“别往外说,就当作是我突然发疯把孩子弄没了。
灼桃拿起李承平被炭火烫伤的手,难过道:“公主,您千万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承平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帷幔道:“可是灼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想到景韬要娶别人,我就嫉妒得发疯。”
灼桃拼命的摇头:“不会的,王爷不会娶那个郡主,她哪里比得上公主一根手指头。”
承平平静地说道:“你不明白。这背后从来就不是一件婚事,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么简单。北列从前与南桓结盟是为了发展经济,而现在北列要打破这层盟约,寻求军事联盟来对抗西楚。所以,景韬是会娶她的。”
“那也不可能!王爷喜欢公主,不会做让公主伤心的事情。”
承平翻身过去,道:“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人那么喜欢另一个人的。”
灼桃听她这么一说,当初景韬不愿意联姻不还是娶了李承平,现在哪怕景韬不乐意,也还是要娶格族的郡主啊!
“公主,那你想想办法吧!”
李承平躺在床上,没有说话。
如今身不由己四个字刻进心里,才当真明白,老天从来不会放弃颠覆命运的能力。
太后听说李承平不肯好好的在英王府里面待着,在闹着要进宫面圣,竟然下懿旨封了德音居,没有她的命令,李承平不得踏出德音居半步。
太后知道李承平一张嘴能翻天覆地,担心李承平一闹,景韬就不会娶格族的郡主,原话说的极狠:“从今以后,德音居就是她的天地,让她在里头随意搅弄!”
料到李承平必然不服,太后派了身边的朝雨来到了德音居。
落草的凤凰不如鸡,现在谁都可以对着一个带罪的王妃踩上几脚。朝雨一来便将屋里的人通通赶出去,只留下李承平和太后的人。
朝雨命令身边的嬷嬷端上一碗汤药,道:“太后要王妃喝了这碗避子汤药。”
李承平紧紧握着拳头,真当她现在没有了西一阁的,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吗!
“怎么,是英王的命不值钱了,还是用不着我给他保命?”
朝雨道:“王妃现在是待罪之身,没有休了您已经是仁慈。”
李承平强忍着心中的怨气道:“谁给我判的罪,判的又是什么罪?这和喝避子汤又有什么关系?”
朝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话,便道:“这是太后的意思。如果您还想再继续做这个英王妃就喝下这碗药,不然,这个位置还可以让给更适合的人。”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碗汤药下去,她就再也不会怀上孩子。一个不能生下世子的王妃,在即将充满新人的王府里面又有什么地位可言?
太后之前授意邹太医让她假孕瞒天过海放她出来,是为了给南北留下最后一点脸面不用撕破。而今,太后要和格族的联盟,替景韬重新找一个免死金牌,说来说去,李承平在太后眼里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没有价值的棋子,只有被放弃的下场,这就是政治家的思考方式。
李承平咬牙切齿道:“我要是喝了,这位置才不适合我。”
朝雨并不理会李承平的嚷嚷,挥手要两个嬷嬷强按着她喝下。
李承平一挥手,便把那两个老女人掀翻在地。
“你......你敢抗太后的懿旨!”
李承平站起来,气势汹汹道:“皇帝我都不怕,死我也不怕,拿区区英王妃之位威胁我,吓唬吓唬别的蠢女人还差不多,真是可笑!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就把这儿搅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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