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桦作为皇后和萧贵妃的双面间谍,在李承平授意下,改头换面潜入贺磊府中。
皇帝借着崔青反叛一事削弱景韬势力之后,贺磊如今深受皇帝重用。与景韬,彭湃一并瓜分北列的兵权,成为了上京城中的新贵。
景韬管着北列三分之一的军队,又领了武选司的差事,省不出时间继续追查面具人与九三。李承平倒是自己紧追不放,景韬也便由着她找点事情做。
经过西一阁的排查,李承平锁定了几户可能暗中与鬼市九三有勾结来往的高门大户。
码头边的那座书斋的曾经被贺家买下,又几手转让出去,经手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门小户,贺家卖下一处不起眼的书斋,十分可疑。怀疑贺家有人与面具人或者九三有联系,甚至可能是在背后为他们撑腰的朝廷势力。
于是,李承平将银桦这一宝,压在了贺府,希望这位杰出的间谍能够探到蛛丝马迹。
从银桦新年进入贺府已过去半年时间,她终于从后院的粗使丫头成为侯府世子贺锡南院子里的丫头。
贺府的侯爵之位,本是贺磊的哥哥贺宽继承,他早年在与西楚的战场上战死,当时贺锡南还没有出生,贺磊继承侯爵之位后并没有将世子之位给自己的儿子,反而是让贺锡南继承侯爵之位。
银桦正在摆弄着院子里的花草,贺锡南的另一个丫头云锦来和她说:“过几日便是那位夫人的忌日了,你可仔细着点,千万别摆含笑花。”
银桦不解道:“为何?现在正是含笑香气扑鼻的时候。”
云锦道:“这是世子的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世子与母亲关系亲厚,可是七年前去世了。”
银桦点点头,又道:“怎没有听说过这位夫人呢?”
“因为这位夫人是前任侯爷的女人,都不是明媒正娶来的。”云锦小声的凑到银桦耳边道:“你只知道世子是侯爷的侄子,还不知道他是前任侯爷的私生子吧?”
向来的院里的女人消息最为灵通,银桦还想打听,便见世子妃走了过来。
世子妃训斥道:“不干活嚼什么舌根呢!”
这位世子妃脾气暴躁,大小姐做派,与贺锡南感情算不得多好。贺锡南经常不回家,又喜欢和府里的丫头眉来眼去,惹的世子妃看她们就不痛快,几乎不让丫头接触贺锡南。
最近贺锡南和银桦说了几句话,世子妃便更加讨厌银桦了。
虽然被世子妃打断,可是银桦嗅到了情报的气息,继续在府中打听私生子一事。
说到贺锡南的身世,也是他在上京一众贵族子弟中不受待见的原因,他的叔父贺磊从战场上带回一名怀孕的女子,说他是刚刚亡故的贺宽的遗腹子。这位怀孕的女子并没有与贺宽缔结婚约,来路不明。贺宽无子,只有三个女儿,便让这样一个私生子占了便宜。
贺磊继承贺宽功勋爵位心中过意不去,便将世子位传给贺锡南,却导致贺锡南在家中也备受排挤,也未有本事在朝廷领到一官半职。反倒是成上京八卦大报的掌柜,专门去探寻一些高门大户的爱恨情仇,再给写成故事刊印出,他的印制作坊的话本子在上京城内最为畅销。
银桦在屏风后换茶水时,意外的听见世子妃与她的贴身侍女说:“昨天锡南与我一房间睡觉时,好像接到暗卫的消息,匆忙连夜披衣而去。你说侯爷统领了一部分朝廷的长宜卫,他会不会......会不会也是长宜卫中的一员?”
“别人都觉得世子是个草包无能,每日就喜欢家常里短的事情。说不定呀,世子当真是有大本事的人,只是需要悄悄的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也是为了保护世子妃呀。”
世子妃思索了片刻,突然情绪高涨:“我就说,我是聂家的嫡女,万不可能嫁一个平庸的男人!”
银桦偷偷听着,夜里通过西一阁的影儿将这个信息传给了李承平。
如果说贺锡南就是散播谣言,诋毁中伤李承平的人,再也此事联合起来,也顺理成章。
得了消息的李承平哼笑:“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他既然有嫌疑,就应该只有死路一条。”
紫夜道:“公主的意思是,做掉他!”
安叔抽抽嘴角道:“阁主,那怎么说也是侯府的世子,又不是路边的蚂蚁,想捏死就捏死。”
李承平却道:“我是认真的。我们不是还有绪风吗?”
安叔忙道:“不可不可!想想当初阁主遇刺时,鉴镜司都把上京翻过来搜。而且他叔叔现在的地位可是和英王差不多,如果没贺府的世子遇刺........这怎么也得查到您头上来呀!”
李承平坚持道:“我跟面具人已经鱼死网破,现在若是不先下手为强——”
安叔反驳道:“可是,面具人要杀您可以通过九三等中间一系列的人来混淆视听,您一出手,麻烦可不小。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见李承平真的对贺锡南起了杀心。安叔道:
“何况现在一曲堂的旧人都要通过边境到北列,这动作本身就很大,若是在此事端上生出变故来。那可就麻烦了。”
李承平确实要以大局为重,经过安叔一劝,暂时放下了对贺锡南动手的念头。
“那就让银桦继续,只我就不信揪不到他真面目的证据出来,到时候他是袭击我的主谋。就把他送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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