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圆明大师运功一掌打向玄德山庄的打手,将阿莱解救回来,一副武林大师的模样。他的脸因为苍老沟壑纵横,却让人感到安详宁静。
那二庄主又开始劝:“大师,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人命才是最宝贵的,早点交出舍利,还能饶你们不死。”
圆明大师道:“我跟你们走,放了他们,他们只是普通的香客和僧人。”
阿莱木木地看向景诺和其他的僧人,他们多有负伤,面对数倍的敌人,已经无力抵抗。
她感到深深的无力,如果她也武功高强,如果她带了足够的侍卫前来,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
“姑娘,走吧。愿佛祖保佑您的公主。”圆明大师道:“老衲隐姓埋名,可这江湖纷争,终究躲不开。”
阿莱知道,贵顺和王叔肯定已经遇害了,心里不住的自责,但也只能和景诺一行人连忙从寺庙的后门逃走,估计是真的碍着阿莱的身份,一时半会儿没人追过来。
阿莱这才舒了口气。
可他们逃到后山,另一拨守着出口的玄德山庄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到人就砍。
“爷,你们走!”
景诺推了阿莱一把:“东掌柜,你快跑吧。”
景诺的侍卫向阿莱跪下道:“姑娘,求你带王爷走,不然我们的命留在这里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温华!我不走,我不能把你们丢下。”
景诺毕竟是受了重伤,被阿莱连拖带拽地带走。
那几位负伤的护卫拦住了玄德山庄的人,给景诺还有阿莱留出一小会儿逃命的时间。
阿莱挎着药箱扶着景诺,急得快哭了,道:“我们应该往哪里走?”
景诺因为流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山里,那边有一个村子。”
饶是阿莱跟着李承平走南闯北,也堪堪练了一身躲避仇杀的本事,弯弯绕绕地躲进了山里。
一直小跑了快半个时辰,感觉后面没人再追上来了,在山谷里的小溪边开始替景诺处理伤口。
景诺还在因为他护卫的死而感到十分难受。
景诺留下两行泪:“都是我的错!我今天就不应该来,是我害死了他们......”
阿莱道:“端王爷今天要是没来,我现在已经死在寺里。”
这让景诺一时错愕。
“端王爷,没有对错,只有因起果定。每个人都选择贯彻了自己的职责。”阿莱道:“端王爷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生死有命,节哀顺变。”
景诺惨笑道:“东掌柜怎么知道我去过战场?”
阿莱没有回答他,反而想去按着他躺下,去解他的外衣。
景诺一惊,连忙用没伤的手去挡,阿莱道:“端王爷,如果您的肩膀再不止血包扎,恐怕有性命之虞。”
景诺道:“男女有别,实在不必为我.......恐怕玷污姑娘清白。”
阿莱忘记自己现在不是在军营里,脸突然羞红,结结巴巴道:“我从前跟着公主,是军医,救死扶伤是天职。”
这倒让景诺有些诧异。
阿莱瞧那箭插得很深,心里着急,道:“在我面前光膀子的男人都一百来个,就是光屁股的我也治过好几个。”
景诺:“......”
“东掌柜,你都不怕血吗”
“一开始怕的要死,看多了就好了。”
可能是景诺自己怕血,他别过头不敢看,努力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你们都好厉害啊。东掌柜又懂医术又能做女官开商铺,我打小就是最没用的。”
“王爷谬赞了。苦命的人,都是逼出来的,别人倒羡慕端王殿下简单纯粹。”
木羽箭是弩箭的一种,景诺中箭很深,箭带了勾刺。药箱里面没有麻沸散,阿莱只能硬生生用景诺的佩剑在中箭部位割开创口拔除,景诺实在没受过这种苦,几乎疼晕过去。他再次恢复意识后,阿莱已经敷好止血散,上药包扎好了。
阿莱安静地等着景诺恢复力气,景诺真没想到,短短一个上午,他就从一个富贵王爷,变成一个逃命的伤患,还要一家绸缎铺子的掌柜来救治他。
“东掌柜大恩,本王记住了。”
阿莱行礼道:“该是奴婢铭谢端王爷救命之恩!”
景诺惨兮兮地笑了笑。和景韬不同,景诺和善得多,笑起来甚至有点可爱。
刚刚摆脱了追杀,这孤男寡女在密林之中,景诺还光着膀子,确实有点......不妥。
阿莱结结巴巴道:“端王爷,奴婢......替您将衣裳穿上,这天还冷。”
“东掌柜为何自称奴婢?”景诺觉得阿莱现在肯定也很慌张,尽量对她笑的温和些,好让她不要太害怕:“东掌柜不是南桓的七品女官吗,我应该叫一声东大人才是。”
阿莱见他还有闲心聊天,如释负重,心想:“他应该不会伤重致死,不然我罪过可就大了。这个时候,军医应该好好安抚伤员才是。”
“端王爷叫我阿莱便可。阿莱本就是公主身边的侍女,机缘巧合才做了军医和女官。”
阿莱心里天马行空地想:“怎么说,我也是他三嫂子身边的人,也算沾亲带故了。而且我和他三哥还有利益往来呢。哦对了,他王妃还经常来我铺子里买东西,嗯,熟人,很熟。”
“北山有台,南山有莱。真是一个有灵气的名字。”
阿莱心道:“......和这些世家公子哥打交道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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