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顶华丽的大轿,落在了京兆府衙门口。
轿子上下来的女子看起来很是年轻,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你又是何人?是你指使她们聚众闹事不成!”
端王妃仰着下巴道:“两家女人的铺子掌柜帮一群女人打官司,我端王妃先来凑过热闹。”
原先气势汹汹的捕快赶忙跪了一片。
端王妃款款的站在阿莱边上,声音有些奶气,气势倒是不输,道:“我也是来仪堂天赐阁的老主顾,也让我见识见识这些案子要怎么判!”
翰林院陈大学士的爱女,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京兆府的主事官员一路小跑到门口,见到端王妃先摔了个大马趴,接着做和事佬道:“王妃,您们快里头请,怎么能和这些草民站一块儿呢!失了您的身份呀!”
端王妃歪着头问他:“大人贵姓啊?”
那位官员满脸堆笑道:“下官免贵姓王。”
“哦,王大人。”端王妃笑出了酒窝:“您挺会挑拨离间的啊。”
王大人想自己好歹是二品的大官,端王爷见他也得客气着!他刚要说话,端王妃回头对其他人道:“别听他的,他在挑拨我们分裂,不要我们成为盟友。”
王大人整个人都呆了,这些女人就是来挑事的,压着他们要接案子。
端王妃披了身红色的披风,手上拿着暖炉,侧身站着。
这位雍容尔雅的贵族夫人,站在一群平民女子的面前,竟然也如同军队的首领一般,让人不由得臣服于她脚下。
端王妃对地上的女人道:“都起来,跪在地上不凉么?”
阿莱惊呼道:“端王妃.......”
端王妃傲视地走向衙门口:“王大人,都过了十日,不知道英王妃的案子,您打算怎么判?”
今天的热闹可真好看,百姓接着议论纷纷。
“你看这个该不会是英王妃吧?”
“她还有脸出现在人前呐。”
“别乱说,皇家还没休她。”
端王妃压根不屑王大人回答,转身扫视周围聚集的百姓。她眼神一扫过去,原先骂骂咧咧的立即低下头,谁还敢造次!
端王妃哼笑道:“王大人不把报案的人带进公堂,还愣着干什么?凭我一个人的面子,今天她们连门都进不去?”
王大人还在犹豫。
端王妃走过去,柔柔道:“王大人忘记您的女婿在西路军当差了吗。”
王大人脑瓜一转,茅塞顿开!之前正不知道怎么判英王妃的案子,不过,有了这些,就好办了。
**贵族妇女未遂,要是了判死刑又太重,说是未遂谁信?有嘴说不清。
不判死刑,是想让英王判整个京兆府死刑?
但是——
**贵族妇女未遂,而且有多次犯罪前科,罪加一等!可以直接当众处刑!散播谣言,协助作案的人都可以一同处刑!
顺便,之前碍于多方面子,或者收了钱积攒的陈年旧案,都可以捎带上全砍了!
卖两个王妃人情,还能在年底冲一波政绩,下一个青天大老爷就是他了!
“一群混账东西!”王大人怒骂那群捕快:“京兆府就是为民主持公道!你们还敢拦人报官!快把人带进来!”
王大人道:“诸位姑娘放心,下官必定秉公执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人!”
端王妃站在门口,一甩披风笑道:“这样用王妃的身份才痛快!”
对高门显贵而言,只需他们平时喝茶赏花的时间花一些看看平民百姓,却可颠覆许多人的命运。
碍着官家的面子,天香酒楼一事没人敢在明面上议论,尤其是自诩清高的读书士人。可众多受害妇女在二位王妃的庇护下集体请愿,却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他们其中更有人,早就恶心仗着势力戕害妇人的流氓无赖,振臂高呼自然一呼百应。
士人相聚的茶楼,权贵相交的宴会,竟然偶尔也有这些事情入了他们的耳朵。背靠英王府大树的人,首富朱家,礼部元家,国舅何家二房,更不用说与南桓公主生意往来的商人,手艺人,西一阁......
天香酒楼的罪犯及同伙余人一同公开处以斩刑,其余案件中,还有曾经立案但量刑太轻的重新判刑,证据确凿罪大恶极的罪犯处以斩刑,还有人收监或者流放,即使是犯罪时间久远,证据不足的,被官府带走审问时,也搞得身败名裂。
一石激起千层浪,余波竟荡漾到了修订法案上。
在官府的争执中,民间舆论的对抗中,又一次轰动上京城。
南桓店铺的女掌柜和端王妃,真真正正地做了匡扶正义,为民除害的事情。
如此一来,谣言不攻自破。
原先散步轻信谣言的人沉默了,而更多有良心有判断的人出来发声,指责罪犯,替受害女子鸣不平。
舆论波及之光而深,远远超过一件贵族夫人被非礼的小事。半个月的功夫,百姓听过就忘了,无人再追究此事。
冬都过了大半,庭中的红梅味道都淡了,眼看着再要十日就是年关,沉寂到底的萧索,终于也要因为新的春日而被打破了。
而千里之外的北境,正被冰雪冻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春日的气息。
四年前,景韬打完格族后转战西部和南部作战,毫州大营留给了崔青接管。没想到他一走,崔青就和格族的聊得火热。
崔青与格族交好的初衷是分裂格族各部族,趁他们四分五裂时一举吞并他们的领地,他也好做开疆扩土,流芳百世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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