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呆滞道:“怎么会这样......”
李承平脸色很糟糕,嗡动着苍白的嘴唇说:
“就算你及时赶到,可无论如何我堵不了悠悠众口。是失我一人,还是失南桓与北列皇室的名节。两害取其轻,我别无选择。”
绪风知道她的意思,古往今来,但凡受辱的女子只有这条死路——她想要了结自己以保全皇室的名声。她不仅使自己受辱,连两个家族的脸面都丢尽了。
绪风满不在乎道:“我直接报官了。皇室的名节已经保不住了,你自己看着办。”
绪风后来将那两个人的脑袋往地板上狠狠磕下去,让外面的人报官,京兆府已将两个无耻之徒抓了起来。
屋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片刻后,承平埋怨道:“你怎么能报官呢......”
绪风不耐烦的说道:“名声这玩意儿跟你的命比起来算什么?不说那俩畜牲没得手,就是得手了,犯得着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贞洁名声去死吗?我护卫不周,你大可以杀了我堵别人的嘴!”
酸书生搞出来一套要将贞洁看得比命还重的礼教,绪风却气不过李承平这样的女人竟也要为此寻短见。他只知道跑江湖的贱命胚子,别说是丢了清白,就是丢了胳膊丢了腿,也得死乞白赖的活下去。
端王妃向来是一副温婉无害的样子,此时对着外面的绪风严厉道:“哪里来的狂徒,快给我轰出去!”
她接着又看回承平,道:“是报官了,无论如何,都先等案子查清楚了再说!”
李承平突然间低低地笑了。
那笑声说不出来的嘲讽,和哀婉。
阿莱趴在她床前道:“承平,你不能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寻短见!”
“你不能死”,点醒了李承平。
她的亲卫舍身救下她,她答应过要替他们活下去的。如果自轻自贱,就浪费了他们的生命。
对,没有人可以逼死我,没有人可以打倒我,只有我自己。
我这条命是别人用命堆出来的,我要替他们活下去。
李承平对小榻上躺着的关窈说:“关窈,你也听见了吧。我不打算死,你也不可以。”
年轻的女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命,好像这个世界都在逼着她们去死似的。
关窈把藏在衣袖下尖利的簪子悄悄放下,早已经满脸的泪痕,泣不成声。
她本来是想的是,如果李承平做了决定,她也没脸再活下去。
灼桃赶紧跪在承平的床前磕头道:“请公主责罚!是灼桃没有及时赶回来.......才、才......”
灼桃话还没说完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抹着眼泪道:“我本是赶紧跑回府里的,但是回去的路、那条路给堵了,绕了远才回到府里,回来的时候马又突然受惊,好在车夫带我跳了马车.......”
阿莱赶忙道:“平公子,这不是灼桃的错,她的手臂也摔伤了。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这么巧,定是有人谋害!官府定会将下三滥的小人抓起来千刀万剐!”
端王妃见她们有事商讨,安慰几句后离开了。
承平又吩咐道:“替我出去谢谢绪风,要不是有他在,咳咳——”
她又开始咳嗽起来:“还有,多亏你们了。”
阿莱连忙扶她躺下:“知道了!你好好养着才是头等事,剩下的有我在呢。”
就在绪风报官后不久,景诺马上赶到了天香酒楼。
直接在大街上把那两个无耻之徒给揍了一顿。
一边揍一边骂。
虽然说不能对罪犯施加暴力,报官后所有的事情就得按法处置,但是谁敢拦呢。
“呸,真不要脸,就该阉了他们!”
最后快揍死了,京兆府的人把景诺拉走,他还不忘再踹一脚。
由于英王府也没个能主事的人了,接着景诺把李承平带回了英王府,由颖儿照顾。
李承平的身体情况不容客观,接下来的时而昏迷时而清醒,醒来又不得不面临京兆府衙门的盘问。
案子很明晰,李承平和关窈被那两个人药昏后被非礼。要弄死他们都是小事,难办的是天香酒楼位于闹市的中心,在场的人又非常多。消息很快插着翅膀飞到了大街小巷,不到一天的功夫,整个上京城都在议论此事。
李承平内伤恢复些之后,景诺来探望她。
承平行礼道:“端王殿下,真不知该如何感激。”
景诺连忙虚扶道:“三嫂怎么这么客气?我们是一家人。”
承平心中不是滋味,她本以为给景家丢了这么大一个人,没想到景诺不骂她,还这么照顾她。
“三嫂放心,虽然三哥不在,但是我一定会护你,替你讨回公道。”景诺愤愤不平道:“要是我三哥在,就把这些王八犊子五马分尸了!还等什么官府处理!”
景韬.......
这两天来没人在她面前提起景韬,李承平听见这两个字,抓了抓自己的袖子。
提起景韬,她心里就像是开了一个洞一样,景韬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从来没有一种未知让她如此恐惧过。
“三嫂,我马上就写信派人送到前线去,就是也不知道三哥身在何处。”
李承平道:“别!前线作战凶险,不要让他因为我的事情分心。”
景诺道:“还是三嫂替三哥考虑的周到。”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和景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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