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巫婆惊疑地叫了一声,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冷厉:“两个小娃娃,真是真肥呀,敢来抢老婆子的东西!”
老巫婆手一扬,只听滋的一声,面前的一堆篝火突然燃烧起来,窜起老高的火焰,一下子把山洞映照得亮堂堂的。
此时,慕容灵已经来到老巫婆面前,右手成爪,凶狠地抓向老巫婆的后背。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慕容灵动手,之前慕容灵在出马的时候,我只看过她做法,还没见过她的拳脚工夫。
眼看这一爪探出,我不由得在心里喝了声彩,慕容灵的手法干净利落,快如闪电,而且占据偷袭的优势。
我自忖,我都不一定躲得开慕容灵这一爪。
然而,令我和慕容灵都没想到的是,老巫婆背对着慕容灵,却以一个极其怪异的,鬼魅般的身法避了开去。
我大吃一惊,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扭曲怪异的躲避动作,刚才那个瞬间,老巫婆浑身的骨节仿佛是连在一起的,慕容灵这一爪,竟然连老巫婆的衣服都没碰着。
不等慕容灵反应过来,老巫婆突然又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转过身来,指尖一指,一道绿光朝着慕容灵的胸口激射而去。
眼见慕容灵可能没法躲避,我只好暂时放弃那口封魂棺材,转身抓住慕容灵的胳膊,拉了她一把,帮助她躲开了那道绿光。
转头看去,那道绿光竟是一道真气,直接把身后的山壁击穿了一个窟窿。
慕容灵惊怒交加,后退一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这个老巫婆。
老巫婆站在距离我们约莫五米远的地方,那张脸就像裹了一层厚厚的白面儿,看上去比死人的脸还要白。
不得不说,这个老巫婆的容貌着实有些丑陋。
不,应该说是相当丑陋。
因为她脸上的五官都是各长各的,拼凑在一起,怎么都觉得怪异。
“咯咯咯!咯咯咯!”
老巫婆阴恻恻地笑着,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她嘴里的蛇信不停抖动,发出滋滋滋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我一时半会都分不清,面前的这个老巫婆,到底是人还是妖怪。
慕容灵的双眼里射出凌厉的寒光,口吻冰冷地说:“我当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个蛇妖!”
蛇妖?!
慕容灵称呼面前的老巫婆为“蛇妖”,细细一想,老巫婆嘴里的蛇信,以及她刚才扭动的身体,还真是像极了一条蛇。
老巫婆面容阴冷,两只浑浊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幽绿色的光,她说:“你个小女娃子,一点也不懂得礼貌!”
慕容灵冷哼道:“对于你这种,不需要讲礼貌!我们出马弟子的名声,都是被你这种人搞臭的!什么出马神婆,我看你就是个老巫婆!”
“呵呵呵,你可真是有趣啊,小狐狸!就凭你那点道行,竟敢教训我?”老巫婆冷笑两声,脸上渐渐凝聚起一团寒霜。
小狐狸?!
我诧异地看了一眼慕容灵,之前我询问过慕容灵,她的仙家到底是什么,但是慕容灵没有告诉我。
现在听老巫婆这样一说,我顿时反应过来, 慕容灵的仙家是狐狸,慕容灵是狐仙的出马弟子。
而慕容灵称呼老巫婆为“蛇妖”,想必,老巫婆修炼的应该是蛇仙!
今时今日,两个出马仙撞在了一起,无疑是火星撞地球,必将爆发一场大战呀!
我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倒像是一个多余的看客。
老巫婆话里话外,好像都没把慕容灵放在眼里。
但是,慕容灵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她年纪轻,但她面对老巫婆,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很霸气地竖起两根手指,对那老巫婆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把这些孩子的魂魄还回来,然后立马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反正我不想再看见你;第二,如果你不肯把孩子们的魂魄还回来,那今天晚上,你将变成一条死蛇!”
“哼!你这狐狸,好大的口气!”老巫婆恨声说道,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老巫婆这句话说出来,竟不是她自己的声音,而是一个沙哑的,有些沧桑的老头声音。
老巫婆是个女人,但是嘴里却发出男人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怪异,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心里清楚,刚刚这是老巫婆体内的蛇仙在说话。
蛇仙这句话,一副没把狐仙放在眼里的口吻,这下可直接激怒了狐仙。
慕容灵冷哼一声,两只瞳孔里面泛起幽蓝色的光,而后她开口说话了,但也不是她自己的声音,而是她体内的狐仙在说话:“你这蛇妖,也配称自己是出马仙?出马仙是救死扶伤,度化众生的,但是你呢?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居然勾走小孩子的魂魄,用来修炼邪术,就凭你这些邪恶手段,我都不允许你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放任你继续为非作歹!”
“怎么?你在吓唬我?”老巫婆很轻蔑地笑了笑:“吹牛是会付出代价的!牛皮吹破了天,会被现实狠狠打脸的!”
老巫婆说到这里,突然一声厉叱,一团黑色仙气自体内散发出来,她的两只眼睛,也在瞬间变成了可怕的血红色。
慕容灵也不甘示弱,摆开阵势,长发一下子飞扬起来,凌空飞旋,瞳孔里仿佛飘荡起了白雪,而那白雪又迅速凝结成冰,寒意森然。
慕容灵头也不回地对我说:“唐小天,封魂棺交给你了,你带五个孩子先走!”
我咬牙点点头,伸手就去抓封魂棺。
“想得美呢你们!”老巫婆大骂一声,化作一缕黑烟冲上来,指尖对着我的咽喉位置,狠狠刺下。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巫婆的手指,不由得大惊失色,但见老巫婆的十根手指,全都留着长长的指甲,就像十根利刺一样,被她当成武器使用。
但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令人神志迷糊。
幸好我本能反应够快,在老巫婆出手的一瞬间,我的脑袋稍稍偏了一下,一根乌黑的指甲就像刀子,贴着我的脖子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