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闻这个少妇的讲述,都为她感到心酸。
同时也对她的那个恶婆婆感到极度无语,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如此思想封建之人?
再说了,她自己都是个女人,她怎么还重男轻女呢?
况且,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生男生女取决于男方,而不是女方。
“既然她对你们孤儿寡母的这般不好,你们为何还要来医院看她呢?”李茜不解地问。
少妇叹了口气:“我老公走得早,公公也在前两年走了,婆婆生病住院,也没有什么亲人,我们再不来看她,就没人来看她了!”
李茜拍了拍少妇的肩膀:“你倒是好心,当她却不领你的情!”
“是啊!”少女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今天是她的生日,我还专门提前下班,买了一个蛋糕,想给她过个生日。没想到……没想到刚一见面她就让我们滚,还打翻了蛋糕……骂我也就算了,连自己的孙女也骂……算了,我也不会再来看望她了……”
少女再次跟我们说了声谢谢,然后领着女儿走掉了。
李茜撇撇嘴道:“看吧,那个老太婆真是作,放着这么好的媳妇都要骂走,看她生病了谁来照顾她!”
我点点头:“主要是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再加上又死了儿子,所以迁怒于自己的媳妇和孙女。不过,这老太太的举止言行,确实……一言难尽……”
“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饿了吗?”李茜问我。
我点点头,反问道:“你说呢?”
“想吃点什么,我请客!反正奶奶现在睡了,我们可以去吃点东西再回来!”李茜说。
我上下打量着李茜,露出淫荡的坏笑:“想吃肉包子!”
李茜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问我:“大晚上的,哪里有卖肉包子的?能不能换别的东西?”
我伸手指着李茜的胸脯说:“喏,这不是现成的大肉包吗?”
“唐小天,你大爷!”李茜这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一通小拳拳噼里啪啦落在我的身上。
因为奶奶刚刚做完手术,我也没敢走远,最后就在医院的自动售卖机上,买了两碗泡面,和李茜一人一碗,蹲在走廊上吃得挺开心。
吃完泡面,李茜靠在我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她跟我讲了去三亚旅游的趣事,我也跟她讲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讲到“三星连珠,天降凶兆”的时候,李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三星连珠,真的会天降凶兆吗?”
我点点头:“并且那个凶兆,正好降落在我们西南方!”
李茜伸手摸着我的脸颊:“那你可要当心一点,其实我很不喜欢听你讲这些故事,因为我一听到这些故事,就会非常非常担心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怕,好怕你会突然离开我,你的职业,实在是太危险了。说句自私一点的话,我真希望你能退出来,做一个普通人,找个普通的工作,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很多东西都是上天注定的,我的命运,也是从一出生就注定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茜点点头,把脑袋轻轻枕在我的肩膀上。
我抚摸着李茜的长发,一时间心潮起伏。
我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个疑问,作为一个狩猎人,我每天都行走在阴阳之间,而李茜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只想过普普通通,正正常常的生活,我能给她这样的生活吗?
想到未来,我突然有些慌乱,也第一次产生了迷茫。
李茜枕着我的肩膀睡着了,发出均匀的鼾声,而我却搂着李茜,彻夜无眠。
等到第二天早上,李茜从睡梦中醒来,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一脸歉意地看着我:“昨晚我枕着你睡了一夜吗?”
我点点头,揉了揉酸软的肩膀:“嗯,鼾声挺大,哈喇子挺多!”
“去你的!”李茜起身说道:“我去洗漱一下,然后下楼买早饭,奶奶应该醒了,我给她买点清淡的粥回来!”
等到李茜把粥买回来,奶奶正好醒了,我们走进去,喂她喝粥。
护士走进来查房,给奶奶挂上吊瓶,然后又去给隔壁的那个老太太挂药。
老太太问那个小护士:“妹子,我问你,我还有几天出院呀?”
小护士回答说:“马婆婆,您离出院还早着呢!”
马老太太说:“妹子,我能不能今天就出院呀?医院里面,我……我实在住不惯……”
小护士摇晃着脑袋说:“不行!您的病都还没治好,这两天刚有好转,怎么能随便让您出院?万一回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就是我们医院失职了吗?你还是好好待着吧,实在无聊呢就看看电视什么的!”
马老太太皱眉道:“你们这是医院还是监狱?我又不是犯人,为什么不准我回家?去,我不跟你谈,去把你们领导找来,我跟你们领导谈!”
马老太太真的是一个难缠的人,性格又怪,脾气也暴躁,小护士可不是她媳妇,自然没惯着她,斩钉截铁地说:“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就算把医院领导找来了,也是三个字——不可以!”
“哎,你这个护士态度也恶劣了,把你的工作牌给我看看,我要投诉你!”马老太太生气地嚷嚷道。
小护士也是耿直,走到病床边上,摘下自己的工作牌,递到马老太太手里,同时还摸出一个手机,对马老太太说:“来,现在就打电话投诉我,我给你说电话号码!”
这个马老太太,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小护士的态度这般强硬,她反而软了下来,她拉着小护士的手,赔着笑脸说:“妹子,你别生气,也不怕你笑话,我……我之所以想要出院……是因为昨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什么噩梦?你做噩梦跟住院有什么关系?”小护士满头雾水。
马老太太沉着脸说:“昨晚的噩梦……让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