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揉揉惺忪睡眼也走了出来,礼貌的叫了他一声,“李管家。”
“莫愁姑娘也起了,怎么穿的这样单薄,最近可是降温,”他从心里就没把这两个孩子当外人。
“是啊我也说她穿得单薄,这不昨个就生病了吗。”修缘看了莫愁一眼,莫愁垂着眼睛,惭愧的一笑。
“哦,以良少爷他们已经准备要出门了,老爷说是今天带他们父子二人出去,修缘少爷你不去吗?”
修缘并不记得有这回事,他摇摇头,“我就不去了。”
“莫愁姑娘还有哪里不适,要不要我去请个郎中回来?”
莫愁哪里有病急忙摇头,“没事的李管家,我不碍的,您快忙您的去吧。”
李管家这才点点头,“我一会儿叫丫鬟把早餐给您端过来,在房里吃吧。”
莫愁欣然答应,修缘看了她一眼,“那我也先回去了,你好好在房里休息。”
莫愁霸占了他一晚上,又没让修缘休息好本身已经心生愧疚,她微笑着点头,修缘随即笑了笑和李管家一同离开。
“我看你怎么这么疲倦啊,一夜没睡?”李管家见修缘连连打着哈欠,修缘惭愧的笑笑,“确实。”
李管家默契的以为修缘这一夜照顾莫愁没有时间睡觉,心想这一对小夫妻感情还真好。
“对了,父亲他们今天要去哪?”
“这我倒是没打听,但是据说也要出门一整天呢。”
“哦,”修缘点点头,“也是个不轻松的一天啊,我一会儿要回房间睡一会儿就不吃早饭了,您差人给莫愁送过去就行了,还有莫愁师傅,别怠慢了人家,问问道长吃饭的偏好,我一会儿陪他们吃午饭。”
李管家一一点头,修缘年纪不大,但是话里话外间已经像个成熟人一样体贴细致。
“我看以良少爷也是没睡好,比你还是疲倦呢今天还得出去。”
“他也一夜没睡吗?”修缘愣了一下。
“可不是,我今早一看,那倦容比你有过之无不及,再一进去帮他打扫房间才看见以良少爷这一夜想是画了一幅画,画的还真是栩栩如生。”
“哦,以良还有如此雅兴呢。”修缘笑笑,“画的是什么?”
“一个绝世美女。”李管家笑笑,“不过说来还真是,那女子长得十分眼熟,我老觉得我在哪见过。”
修缘顿时觉得有一种预感,那女子能是谁呢?
当和李管家看见以良桌子上平铺的画时,修缘果然应证了自己的想法,那画上娇羞的女子正是不渝。
修缘看着这幅画,心里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越看越眼熟,”李管家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少爷,这女子你是不是认识啊?”
修缘一愣,“嗯,我认识。”
“我就说,”李管家因为自己猜想对了而笑了,“以良少爷画的还真像,简直就如同真人。”
修缘看着这幅画,一时间不知道做何是好。
“你们在干什么呢?”一个声音响起,莫愁吃过早点路过这里看见两个人兴奋地走了进来,本来昨天抑郁的心情因为修缘的一夜陪伴已经开始心情大好了,这一进来就看见桌上的画像,她也不由得愣了。
“这是——”她刚要说什么,就看见修缘凝重的神情,见多了修缘的笑容,无论是面对亲人,自己,朋友,修缘都是一副平和淡然的样子,只有这一次,莫愁看得出修缘的心情并不好。
修缘看看两个人,“我先回去睡觉了,昨天没休息好确实有点累了。”说着自顾自就退了出去,莫愁看着修缘的背影,她本来释怀的心情一下子又阴郁了。
事实上,不渝的日子并不好,她回到山洞的时候小芝并没有回来,整个山洞冷凄凄的。
不渝突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失败,她坐了下来。
“很失落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渝警觉的坐了起来,“你是谁?”
山洞里依旧没有人,她环顾四周,空空的,除了她没有人。
那个沙哑的声音继续,“现在的生活让你很难过对不对?”
不渝觉得前所未有的可怕,这是没有遇到过的事。那个声音的主人逐渐从山洞的石壁里显现出来,当完全暴露在她面前时,不渝也愣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血婆婆的姐姐,她慈祥的看着她微笑。
“是您?”
风婆婆走了过来,“很惊讶吧孩子。”
“您怎么会在这?”
“因为我听见你内心的声音啊,你感到无助了。”
一直听克巴说,他们洗浴奇士非常擅长读心,很喜欢做行这一类的法术,对人和妖的心理抓的很稳,往往在这一方面取胜,不渝今天见识了。
“婆婆,”不渝不解的看着她,“我——”
婆婆浅笑着,“有的事是命中注定,轮回也是,即使历经了百年千年也不会改变。”
不渝不解的看着她,“您指什么?”
“我是叫你看开。”
不渝还是不明白,“我不太理解。”
“那你认命吗?”婆婆继而反问着她。
不渝不知道怎么回答,婆婆依旧用祥和的目光看待她,“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会认命,否则也不会历经五百年来等待一个人转世。”
不渝睁大了眼睛奇怪的看着婆婆,她好像参透了万物,一切尽知的样子。
婆婆仿佛有千言万语,但是说不出来,她只是温和的看着不渝,不渝看着婆婆的眼睛,那一刻她觉得有什么事就是婆婆要告诉她的。
“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忽然想起,那遇到的一老一少,在紫竹林时也是说着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
“时机还不到。”婆婆的眼光中突然产生了一股怜悯。
“那什么时候我才能知道?”
婆婆转过身,走向洞外,她仿佛有什么药叮嘱不渝,但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于是欲言又止了。
“婆婆。”不渝再一次叫她,“我能做什么?”
婆婆转过身看着她,“顺其自然吧,以后有事尽可以来找我,我住的地方克巴知道,我会等着你来孩子。”
说完话婆婆就消失了,一如她来的时候的静寂,不渝呆呆的杵在山洞中,看着四壁,那股没由来的失落再一次袭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