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爷道:“郭家豪爽、耿直,应该结交了不少忠诚的朋友,所以别人也不敢把郭家当软脚虾欺侮。”
郭仪摇摇头,“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我们只不过是小心为人。只要不伤天害理,有时损失些金钱,也不当真。外面朋友虽多,但是这几年万象门要吞掉郭家的意图越来越强,那些朋友大多是些武士凡人…今世不同往日。若是以前我家有什么事,一定会有很多朋友前来出谋划策。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我家的下人上街去满大街的找大夫,根本没有真正有实力的人敢上门援助。”
花上眺望一下郭家背后的山岭,郭家有这么凄惨吗?她就觉得郭家象位面世界的刘文彩似的。
跟着郭仪走上一条幽光微微的黑石走廊,身后的景色变幻,显现出真实的花园和房屋。
郭家真有钱呀,地板、走廊、栏杆都是大理石所砌。雕梁画栋,窗户门楣都是暗红的上等木料,富人家用红木、檀木做家俱,用上等木材做窗户木门的,花上是两世以来第一次遇见和听说。感觉这郭家比皇家还讲究。只是郭家内敛,没有表现出皇家的气派和威严。
难怪郭家到处都有法阵保护,郭家如此富有、讲究,真是不简单。
郭林住在一个带双客厅的大套房里。
门外立着两个青衣小厮和两个丫环,见到郭仪来了,立即有人进去通报,“二公子带着大夫回来了。”
一个衣色素丽,但装饰高贵的绝色女子,神情忧忧的从屋里迎出来。这是郭林的女人戚氏。
“大嫂。这就是我请来的蒙大夫,这是他女儿蒙姑娘小恬。”郭仪给她介绍,又对郑王爷道,“这是我大嫂戚氏。”
“有劳二位。”戚氏声音动听,举止优雅得体,甚是客气地把他们让进屋里。
郑王爷看到她好生吃惊,瞧她这气质和举方,绝非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而且有几分面熟,想不起她应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子。
戚氏感觉到郑王爷的目光有点异样,却没在意。她生得太美貌,又气度高雅,所有见到过她的人没有不明里暗里目露惊慕,她已经习以为常。
这对父女衣着普通干净,模样不够出众,只是两人的目光都很清亮。她是个极会识人的人,当目光与花上活泼的目光一相遇时,心中一动,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心中的忧郁一轻。不由对她一笑,“蒙姑娘,蒙大夫,请用点茶吧。”
有丫环立即摆了上等的茶上来。
花上和郑王爷坐在客座上,一只手自然地轻轻地抚摸着光滑的椅子把手,一只手轻轻抚摸一下茶几。
不用说了,郭大公子屋里的家俱是上等中的上等。汪长新帮她砍了许多上等级木材放到浑天境里,浑天他们给她造房子和家俱算是用尽心思,说实话,那工艺真的比不上怡然居。
花上不是贪婪,只是来都来了,长见识嘛,当然要目光所到之处都有一点收获。
“好茶。”郑王爷先品了一口茶,由衷地赞扬一声,眼神定在茶器上,这茶器可是天下第一窑才烧得出来的极品瓷器,这工艺跟皇家用器不相上下,可以说杯身上的沁纹散着淡淡的蓝色,看着比皇家的更雅致。
花上轻拍一下椅子把手,这才象个小孩子一样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看着茶几上的茶杯,闻到清芬的茶香,小心地端起喝一口茶,审视着晶莹如玉,薄如皮纸的茶杯,点头赞道,“好茶,好器。”
这茶香比浑天境的仙茶差不了多少呐!而且茶中另加了什么东西,喝着口感很醇和。一种直觉浮上来,她问浑天,“郭家不会在茶里下了毒吧?”
“你们不怕中毒的。依我看没有毒,他们犯不着对你们下毒来控制你们。”浑来应他道。
喝着这样的茶,她自离开玉景山庄后,头一次想起月婷。
月婷说过,往往最厉害的毒,有最迷人的味道和魅力。
可惜了月婷那一手烹茶的技艺,江玉溪一死,估计吴护法不会放过她。
花上心里掠过一丝难过,说来是她连累了月婷。
“蒙姑娘若是喜欢,等会离开时这茶器我可以送一套你,这种明前清露茶我也还有一些。”戚氏这是利益引诱,还是真心的呢?
清露茶已是难得,还是明前清露茶,那更是难得的可贵。
花上眨眨眼睛与她对视一下,真看不出她是有城府还是没城府,一双如星的美目里全是对她的喜爱和诚意。
“郭家的人对人,真的都是对谁从一开始就这么真诚吗?这套茶器应该比上门费还高吧?”花上有点纳闷地问浑天。
“郭家的人很会识人,早就暗地断定你们能救郭林!所以不惜一切打动你们,希望得到你们真心的帮助。我也算是见识了各类人了,象郭家这样作风的人,恐怕郑王爷都在心里叹服。”浑天感叹道。
“万一我们解不了那毒呢?”
“不知道。应该说早有高手为郭林诊断过了。现在不是没人能开方,而是没有解药。”
“待我们瞧了瞧郭林的毒症后,狠狠敲诈他们一笔!”
“随便你呢。不过,郭家有很深的秘密,尤其郭林怎么会中奇毒?你对这不好奇?”
“你放心。既是为之解奇毒,哪能好处少哪?当然,秘密也要尽可能的挖出来。”
“蒙姑娘。”戚夫人柔和地轻唤一声。
花上盯在茶杯的视线,猛地撤回,脸上微微一热,“这杯子太好看了,象能勾我魂一样。还有这茶,你刚说叫什么清露茶啊,我才喝一口,就被它给迷住了。”
众人被她逗笑,郑王爷知道她和浑天又在商量如何算计人家,表情微微一沉,装作一个正经的父亲样子,轻咳一声,却没责备她,反而歉意地道,“我这女儿自小给惯坏了,所以性格随意、天真,礼数上有所亏欠,让你们见笑了。”
郭仪却是两眼微微放光,美人他见得多了,倒是没见过这种性格的女子,完全被她吸引,一只手在鼻下轻拭一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