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可以跟你们去一趟客栈。”满脸胡渣的拿出三百两银票交给花上,他的同伴抱走六把剑。
铁山看着三百两银票,努力控制着激动,脑子里却直发晕,没想到这么一会六把剑卖了三百两银子,这时心里充满幻想着:“如果销路都这么顺畅,只要我多造精铁剑,都能卖到这价钱,村里的债就能很快还清,早点重建村屋。”
“你等我们一会,我们去退保证金。”花上对胡渣男说。
胡渣男点点头,慢慢向外边,每一步都走得极慢。
荒哥双手抱在胸前,坐在路边的一张石桌前喝茶,眼神虎视眈眈地巡视着大家。
“荒哥,我要走了,麻烦你把我的保证金灵石退给我。”花上保持着客气和他说。
“你是谁?你们怎么混进来的?”他的眼神在花上和铁山身上溜几下,两只茸毛大手叉在腰上,恶狠狠地质问。
就这么一会会,好象根本没有收保证金的事发生过,还反咬花上他们是偷偷溜进来的?
这一颗灵石就是一千两银子啊。
铁山热血沸腾,握紧了手中的铁矛。
“别让傻大个打架,荒哥是七层炼气士,内劲修得很足,铁山不是对手。实在不行,这个么普品灵石不要也罢。”浑天有点为他们担心,怕打起来他们吃亏。
花上向铁山做个手示,示意别鲁莽。
上下打量这荒哥,真他娘的无赖和流氓呀,这是地头蛇要欺生欺弱,瞧这样子,平时没少占新来的人的便宜,这一占便宜就是个灵石,这便宜占得太大。本姑娘现在正穷得慌,你还一口就要吃掉一个灵石,若是二三两银子那便让了你。
一个普品灵石就是一千两银子!这便宜不能这么让你占!七层炼气士又怎么呢?今天我要怕你这么欺负,往后怎么和闲云峰的人做生意?惹毛了宝宝我用骨剑捅你,就象捅那正在成精的大蛇一样,是你凶还是那大蛇凶?至少你还没活到两百年。
暴力只是臆想,给自己壮壮胆,来点虚幻的勇气,花上目前不可能拿出龙骨剑捅人拼命,除非万不得已。
“荒哥,你这是欺负我们凡人呀,欺负我们是小孩子呀?”花上扑闪两下大眼睛,一幅不谙世事的奶娃表情,声音里满是委曲,清脆甜萌的声音引得大家围观过来。“荒哥不可以欺负我们凡人,不可以欺负我们是小孩子。荒哥,荒大叔,你想吞小孩子的灵石,这事要传出去,你这脸脸往哪搁呀。”
花上用指头轻轻敲敲自己的小脸脸儿,一幅小孩子受人欺负了的样子。
当然呢,闲云峰的人一般都不欺负凡人,那会让世人鄙夷的,何况这是个满脸孩子气的小姑娘,而且大庭广众之下。
“说我欺负你,贪污你的灵石?有什么证据?谁看到了?谁能证明?”荒哥翻着三白眼,难看得象个杀猪匠。
围观的人,都是他的圈友,包括那买剑的胡渣男,没人出声,都只是看着他们。
显然,包括胡渣男在内,都不会有人出面作证。
“把你布袋里的灵石倒出来看,我的灵石有标记,上面有个花字!若是我栽污你,我愿赔你两个灵石。”花上眨眨大眼睛,毫不激动,只是要求。
荒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若是你栽污我,灵石我不要你赔,小兔崽子从此别再来这里混。”
“若是我没栽污你呢?”花上拍着两手反问。
“哼。”荒哥这种赖皮很狡猾,不会当众人随便承诺她什么,把布袋里的石头往石桌上倒出来,对旁边一个人说,“武兄弟,你平常是个有口碑的人,麻烦你看看这些灵石里可有带‘花’字的记号。”
这世道,人们都有往金银灵石上作自己记号的习惯。
人群里有人暗暗同情这个小姑娘,凡人怎么这样傻呀,就是你的灵石有标记,人家做点手脚,很容易摆平的事。
姓武的是个二十多点的黑瘦男子,他把石桌上的灵石逐个查看后说,“有几个刻有姓氏,另外的都没有标记。”
荒哥这下得意了,指着花上说,“小姑娘,自己来看清楚!”
花上弯下腰在灵石里扒寻一会,抓起一个灵石翻来复去地对着阳光看了看,对姓武的说,“武大哥,把它对着阳光好生给我看清楚!里面是不是有个‘花’字!”
这是昨晚上她让浑天特地做的暗记,绝不是把表面就能抹去的记号,本来只是学老孟头从前爱在物品上作记号防盗,此时派上用场。这种内记,筑基期下的都消除不了,修筑基期上的修士不屑于用下三烂手段去骗这种普通灵石,恰恰是没多大本事的,象荒哥这种小修士容易做这种丑劣事。
姓武的对着阳光看到石头里的确有个晶莹的花字,把灵石放在石桌上不出声。
花上拿着灵石,又对别的人说,“你看看,是不是对着阳光可以看到个‘花’字?”
有的人好奇的看了,暗叹这记号做得太高明巧妙,既不帮忙,也不说假话。
荒哥拿过灵石对着太阳一看,尼纳,他先前把这颗灵石放进包里时,用暗劲将灵石光滑过呢,怎么会想到这凡人丫头的灵石记号如此高明的做在里面呢,这大大的超出他的意外。褐色的脸膛,红一阵黑一阵地,好生尴尬。
铁山得理不依,要向他讨回公道,“你冤枉我们,怎么说这事?”
荒哥脸色一沉,三白眼不停地眨眨眨眨。
花上把自己的灵石放进包里,拉一下铁山的手,“荒大叔认不得我们,记不住我们,也不奇怪。”
这是要给荒哥台阶下。这丫头长着张娃娃脸,其实很聪明。
胡渣男这时在一边圆场道,“荒哥每天要见到很多生脸孔,有时记不住,的确很正常。姑娘,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荒哥,我们先走呢。下次再来。”花上步子轻快地走出人群。
铁山瞪几眼荒哥,雄纠纠气昂昂地跟在花上后面。
围观的人群都散开,荒哥坐下闷闷无声地继续喝茶。
他在闲云峰混了多年,占无数人便宜,头次被个奶娃一样的小姑娘给当众打了脸,虽然没人敢明里说他一句不对,看着她和那傻大个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恨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