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坚定认为自己得了绝症, 呼唤系统小美为他进行全身诊断。
  系统扫描之下无果,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
  【小朋友很健康哦!所以小朋友是哪里不舒服吗?】
  粘人的小家伙拉了拉胤礽的衣袖, 眼巴巴等着他带自己玩, 胤祉弱弱说道:“太子葛格答应我的,堆雪人。”
  “好,堆雪人, 但是堆之前要做好防护准备哦!”
  胤礽抱起胤祉弟弟, 将满身是雪的弟弟带回了殿内,让宫女们为胤祉将雪花拍干净, 自己则张嘴, 让小美给他看门牙。
  【小朋友快五岁了, 马上就要换牙啦!门牙摇一摇会先掉落长出新的, 还记得大头儿子换牙吗?现在小朋友也到了与大头儿子一样的年龄。】
  胤礽恍然大悟, 这才放下心来与胤祉小团子玩:“三弟弟要堆雪人, 堆雪人前要带上手套,不然会冻伤手!”
  手套是什么,钟粹宫的宫女们不知道, 胤礽又问她们:“没有手套, 那钟粹宫里有棉花吗?”
  宫女们柔声问胤礽:“棉花制造的东西不如动物皮毛的舒适, 不如用皮毛为殿下缝制那手套?”
  胤礽皱起了小鼻子, 可是动画片里小朋友们在冬天穿的棉衣, 带的棉帽与棉手套很有意思呢!
  喜羊羊与灰太狼都有棉衣与手套, 几乎每一个动画片里都有, 他也想要。
  宫女们为他将棉花拿来,原来棉花不如胤礽想象中的优质,摸上去还挺粗, 手感确实不如动物皮毛好。
  “听说外邦人的棉花比大清的棉花要更柔软细腻。”
  “若是能问他们买到种子自己种植, 宫里就能有好棉花用了。”
  胤礽听众人窃窃私语,将此事留心记下,只等着恢复上课去问问南怀仁。
  他叫来梁嬷嬷,又招来几个绣活精湛的宫女,为他与三弟弟一人缝了一副手套,用柔软的兽皮缝制,里面再塞入软软白白的兔毛。
  将小手伸进手套里,手就不会冻伤了,胤礽叫上了三弟弟,两孩子一大一小地跑去堆满了雪的地方滚雪球,还不允许宫女与太监们来帮忙,玩得浑身热乎乎的。
  一起动手捣鼓到正午,外面的雪球堆成了两堆,胤礽于是叫上太监们,为他将稍小一些的雪球堆到大雪球之上,让人拿了两根树枝,一左一右地放入下面的雪球侧面,形成雪人的两只“手”。
  胤祉兴奋地绕着雪人左看右看,只听太子葛格问他:“孤给雪人装眼睛,三弟弟来给雪人装鼻子好不好?”
  “好!”
  胤礽将两块小石头分别放入雪人的脸上,又让玉柱将胤祉抱起来,将一根切掉了横断面的胡萝卜塞到弟弟手中。
  胤祉举起胡萝卜,在胤礽的指导下将尖的地方朝外塞入胡萝卜中,雪人的脸就这样完成了。
  三弟弟高兴地蹦蹦跳跳,全身都洋溢着快乐的小花花:“葛格,明年我们再堆雪人,每年堆好不好?”
  “好呀,我们拉钩钩,就是约定好了的,”胤礽笑嘻嘻地与他碰小拇指,将弟弟哄得眉开眼笑,满心满眼都是太子葛格真好。
  胤礽慈祥地抚摸三弟弟的狗头,笑容意味深长:“明年三弟弟就要三岁了,咱们满人讲究虚岁,说出去就是四岁的大人了,四岁一到,就能上学堂咯!”
  胤祉天真地问他:“太子葛格也上学堂吗?”
  “那是,葛格也是四岁开始上学堂的。”
  胤祉立即说:“那我也要上学堂,和太子葛格一起!”
  “不愧是孤最喜欢的三弟弟,”胤礽欣慰极了:“你要努力学习,等再长大一些,就能来帮葛格与汗阿玛办差啦!”
  傻乎乎地胤祉听太子葛格对自己寄予厚望,乐呵呵地与葛格拉钩做约定:“等三三长大,帮太子葛格。”
  “要努力学习,勤奋干活。”
  “嗯嗯!努力学习,勤奋干活。”
  小手往胤礽的掌心一拍,胤祉稀里糊涂就将自己给卖了,根本就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玩过了三弟弟,又该玩四弟弟了,胤礽前去给佟贵妃拜年,将自己小时候玩的那种小推车送了个新的给胤禛。
  胤礽抚摸胤禛的狗头,将之前对三弟弟说过的话对胤禛也说了一遍。
  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做出慈祥老人的表情别提有多怪了。
  胤禛皱起了眉头:太子才五岁就已经有拉拢弟弟的意识了?
  只是到底还是孩子,将话说的这般直白,可见城府还不够深。
  若是上一世,有太子这样拉拢,胤禛或许还会有所心动,毕竟汗阿玛正宠爱太子,谁都难以想象在未来几十年后太子会失势,也无人会想到汗阿玛当了六十多年的皇帝。
  可惜,这一世他再也不想像上辈子那样劳心劳力,什么努力学习,勤奋干活都是虚的,学一学恒亲王胤祺的独善其身,做一世的安乐王爷,夺嫡之争、大清未来让那些优秀的哥哥弟弟们去操心去斗,多好?
  胤礽:“汗阿玛又穷又苦,每天一个人孤零零地养家糊口太不容易了,葛格已经学会帮汗阿玛分担了,你们也快快长大,人多力量大,人多才能养更多弟弟来干活,风雨飘摇的大清才能慢慢修好。”
  胤礽想到了汗阿玛一个人将名叫大清的房屋修修补补的凄苦画面。
  胤禛:“……”
  他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
  大清风雨飘摇?
  确实如此,五阿哥出生以前,正是三藩之乱刚定的时候,蒙古那儿葛尔丹势力日益猖狂,又与沙俄暗通曲款,台湾郑经与三藩乱军勾结还未回台,福建水师与郑氏僵持至今,这时候的人谁也不知道之后会怎样。
  对于这段时间的历史,胤禛均从史官处了解,他为太子小小年纪就已经将朝政了解至此而感到惊诧。
  不愧是汗阿玛亲自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太子早年确实优秀,若他做帝王时有这样优秀的儿子,哪里还会为身后事而烦恼?
  胤禛累死前感觉自己时日无多,将四子弘历带在身边教育,即使是快死了,他对自己的儿子并不十分满意,选择四子弘历亦是无可选,不得不选,他甚至怀疑,大清交到弘历手中真的正确吗?
  胤禛恍恍惚惚地想到前世,到他累死之前,大清仍然有诸多问题存在,吏治如何才能清,沙俄育大清的关系之后是否会恶化,沿海边寇人侵扰,他下令开放四口通商解决闽粤产生的洋患问题,弘历又会怎样解决他权衡之下下达的决定。
  大清,还真是在风雨飘摇中几十年,从汗阿玛到他,再到下一代,未来会如何,胤禛自己也料不准。
  他清晰地睁开眼,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起太子胤礽,上一世在夺嫡之争中被两废两立的太子。
  胤礽惊喜地凑近胤禛:“四弟弟终于睁开眼睛看人啦!”
  蓦然凑近的小脸红扑扑的,上面还有两坨红晕,眼神明亮,笑容憨憨,与他记忆中的胤礽大有不同,瞧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就像他养的京巴看中了某一块肉。
  胤禛沉默半晌,终是闭上眼,假装自己在睡觉。
  闭上眼睛逃不开被玩的命运,胤禛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放入一辆舒适的小车中。
  他听见了猫咪软绵绵的叫声,睁眼一瞧面前的托架上蹲了一只通体蓝色的猫,正斗着耳朵在看他。
  他的屁股被卡在软软的垫子上,小腿荡在半空,身后有人在推着他前进,小车底下的轮子骨碌碌滚动。
  佟贵妃进屋里看见坐在小车中的胤禛,笑得像花儿一样,夸胤礽:“这就是殿下命人造的小娃娃车吗?真是机关巧妙,殿下从小就有寻常孩子没有的智慧。”
  胤礽挺了挺胸膛,被佟贵妃夸奖还有些小得意,他推动胤禛在承乾宫中走动,胤禛生无可恋睁开眼,发现自己的两位额娘全都乐呵呵地在看戏。
  佟贵妃养的小京巴好奇心足,听见滚轮的声音,哈赤哈赤地摇着尾巴追了上来。
  四弟弟不肯说话,总是面无表情,胤礽担心他以后会变成哑巴,佟贵妃忧心胤禛闷出心病来,也就造成了他被摆玩,额娘还乐呵呵笑的局面。
  胤礽还照顾四弟弟的头发,帮他把短短的小鼠尾编成短短的小辫儿,绑上可爱的红绳子,再在脖子上挂上金铃铛,配上红色为底色的小车,叮叮咚咚推来特喜庆。
  胤禛也没想到康熙会在这时候过来,皇父大步流星走入殿内,看见他的模样愣了下,他笑意盎然地肯定说道:“这定是保成干的。”
  胤禛终于升起来希望,盼着汗阿玛能从太子的“魔掌”中解救自己。
  谁成想他的汗阿玛这辈子好像哪里坏掉了,他不仅没有斥责太子玩弟弟的行为,还助纣为虐赞扬太子!
  “瞧这喜庆的,还挺有年味儿,老人家就喜欢这样喜庆活泼的小娃娃。”
  胤禛脸色微变。
  “不如推着他去太皇太后那儿给老人家看看。”
  胤禛脸色铁青,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正在此时,康熙锐利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带上了一丝狐疑与打量。
  那感觉……就像是被草原上的雄狮以兽瞳盯上,还是那全盛时期的王者雄狮!
  胤禛瞬间头皮发麻,下意识掩饰起自己的异样,扁扁嘴哇一下哭出了声。
  胤禛在心里安慰自己:小孩子哭闹不需要理由,这是最好的掩饰之法,一点都不丢人。
  尽管这样想着,胤禛心里仍涌起了些许委屈。
  为什么太子会盯上他,他就不能盯别的弟弟去吗?
  佟贵妃果真带上胤禛去太皇太后那儿溜了一圈,经历过被太子玩,被额娘逗以后,胤禛又忍着羞耻心,红着脸又给两位老太太逗,顺便在汗阿玛早些年后宫妃嫔们面前过了个遍。
  胤禛不想忍了,索性靠哇哇大哭来换取宁静,谁知无论是养母佟贵妃还是亲生额娘德嫔都很高兴,说:“胤禛终于会哭了。”
  胤禛:......
  另一边,将胤礽接回到毓庆宫后,康熙严肃地问起了上书房发生的事:“朕听人说你与保清之间吵架了?”
  胤礽双手背在身后,拨浪鼓似的摇头。
  康熙叹息道:“保成啊,弟弟现在还什么都不懂,你折腾折腾他们记不住,保清是你哥哥,你可不能欺负他老实。”
  胤礽不可思议,他大声道:“难道在汗阿玛心目中,儿臣就是欺负哥哥弟弟的坏孩子吗?”
  听听这色厉内茬,多么正义凌然。
  康熙不与他争辩,连索额图都被他“欺负”得灰头土脸,更何况是性烈又憨实的大阿哥?
  胤礽委屈道:“儿臣不欺负图图哥哥,汗阿玛不信可以去问他,哪有这样冤枉人的,您不爱我了。”
  康熙一脸冷漠:“老四的小红辫儿是你扎的?”
  胤礽小脚站成了内八字,小手交握,食指绕食指,终于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康熙道:“年后,朕会重新起用索额图与纳兰明珠,保清想与你和好,都求到朕这儿来了,你还生气吗?”
  康熙以为,以胤礽的聪慧应该懂一些这其中的隐含意思了,跟着索额图学了那么久,至少该知道纳兰明珠是谁了吧?
  “我们没吵架,儿臣也没有生图图哥哥气,”他只是因为陪三弟弟玩得太开心,把图图哥哥给忘记了。
  胤礽更加心虚了,他虚心问康熙:“图图哥哥怎么来问汗阿玛的呀?”
  康熙没好气道:“惠妃来朕这儿请罪,说是大阿哥欺负了你,他要是欺负你能自己哭那么惨?”
  索额图与纳兰明珠斗成乌鸡眼已经够糟心的了,皇长子与太子可不能从小就闹不和。
  帝王平衡朝堂,可不是那儿子们来平衡的,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够兄友弟恭。
  胤礽呆了呆,惊喜笑了起来:“哇!图图哥哥哭鼻子了?原来保成这么重要啊!”
  他不心虚了,还挺得意图图哥哥喜欢自己。
  “儿臣这就去找图图哥哥,告诉他不是故意忘记他的!”
  不过一眨眼,孩子就“咻”一下就要跑了,康熙眼疾手快一把捞起了瞎跑的小鸡仔,拎着胤礽吼道:“朕还没说完呢!朕打算将纳兰明珠升任为太子太傅!”
  太子太傅是虚衔,没什么实权,但是名声好听,纳兰明珠有搞党羽争斗的前科,康熙想在起用他前再观察观察,就准备让他担任一段时间的著述官,给个高头衔。
  太子太傅作为“东宫三师”之一,与太子还是有一些关系的,挂着这名头,纳兰明珠定会借此进宫来接触大阿哥,康熙也不打算让他教太子,只担忧纳兰明珠晃到胤礽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傻儿子会撞上去。
  纳兰明珠与索额图不同,索额图出身显贵,乖张孤傲,而明珠则笑里藏刀,谦和的表面下是深沉的心机与城府,玩阴的行家。
  胤礽回忆起来,恍然大悟:“儿臣想起来掌上明珠是谁了,是容若家中的老父亲!”
  人家纳兰明珠才四十五岁,就已经成老父亲了!
  “谁和你说这些的,容若和你说的?”
  胤礽奇怪道:“是汗阿玛说的啊!”
  康熙一噎,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与孩子提过纳兰明珠了。
  他严肃告诉胤礽:“你若是在上书房遇上明珠,别自己凑上去,他只会避开你,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为什么要避开容若的老父亲啊?俊侍卫容若去宫外当差以后,他还怪想念他的,正想问问他最近怎么样了呢!
  胤礽一头雾水:“汗阿玛您说的好像容若的父亲是狼外婆。”
  他相信容若那么俊,他父亲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再解释,也解释不清这里头的关系,康熙揉了揉眉心,打算将索额图也升官,让最适合的人来教导胤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有些事,他作为皇父不能表现出任何偏向,可儿子傻憨憨的,又让他发愁。
  尽管舍不得让孩子接触那些尔虞我诈,康熙心里却知道,大清未来的继承人可不能单纯良善。
  新年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胤礽去找了图图哥哥。
  胤禔先是惊喜奶包子弟弟来找他,又踌躇犹豫。
  图图哥哥是一只纸老虎,想要与他和好最简单啦!伸出手抱抱图图哥哥,他立即就软下来了!
  胤禔红了眼眶,闻到奶包子弟弟香香的奶香味儿,留下了想吃奶羹的口水。
  惠妃见状,贴心地悄悄离开了屋子,给兄弟二人留下了相处的空间。
  娘家人希望大阿哥能博出一片前程,能问鼎更高的位置,可她却希望胤禔能够一辈子与太子交好,做个贤王,安安稳稳做一辈子,别去掺和那些斗争。
  惠妃与荣妃相处久了,渐渐染上了与荣妃一样的习性,喜欢明哲保身,守着儿子过日子,后宫里的争斗与她没关系。
  两孩子和好后,胤礽就悄悄告诉胤禔:“汗阿玛打算又增加一位太子太傅,名字叫纳兰明珠,是容若的父亲。”
  胤禔知道纳兰明珠是谁,他告诉胤礽:“纳兰明珠是额娘娘家的堂舅,与我的关系,大概比索额图与你更远一些,不过他很照顾我,我的小马驹就是他派人送来的。”
  胤礽顿时眼睛一亮,他笑嘻嘻地问他:“那我是不是可以借图图哥哥的关系,问他要一匹小马驹?”
  胤禔哈哈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到时候我带你去找明相。”
  “那拉钩!”
  “嘿,你还怕爷反悔呢?”
  胤禔捏了捏奶包子弟弟的脸:“哎,保成啊,也亏你是太子,不然你这性子,也不知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胤礽很奇怪图图哥哥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悟,他不解道:“孤什么性子?孤这性子还不够强硬吗?谁都欺负不了孤。”
  胤禔就道:“我这次向你生气,你真没往心里去啊?”
  “考前焦虑症嘛,我没往心里去,”胤礽贼头贼脑地看看周围,发现屋子里人都离开了,他将胤禔拉近了一些,凑到他耳边道:“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
  胤禔:???
  他紧张起来,直觉这秘密非常惊人。
  胤礽细声细气地变化口型,用蚊鸣般的小声,在他耳边道:“我其实不想做太子,以后也不想做皇帝。”
  胤禔僵直了背,惊骇地瞪圆了眼。
  胤礽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像他挤挤眼睛,小声道:“图图哥哥以后会帮保成吗?”
  胤禔吓得小心脏扑通跳,推了他一把:“帮?帮什么?帮你个毛驴脑袋!”
  胤礽忙捂住了他的嘴,急道:“你别咋呼啊,你别嚎,咱们说小秘密呢,你嚎什么?”
  胤禔七岁了,懂一些这里头的道道,他的头扭来扭去,抓下他的手,低斥一声:“胡闹!”
  “不帮就不帮呗,还凶我,”胤礽委屈吸吸鼻子,转身不理他了。
  胤禔深吸一口气,摇晃弟弟,恨不得将他脑子里的水给摇出来。
  “收回你那可怕的想法,爷之前什么都没听见,知道了吗?”
  胤禔气得翻白眼:“那不好吗?为什么你不想?”
  “还帮你,爷能帮你什么?”
  “喂你听见没有,你想气死汗阿玛还是想气死爷?”
  胤礽还是不理他。
  “你……哎……你怕不是脑子给驴踢了……”
  胤禔深吸一口气:“你说说,这种事儿,爷还能怎么帮你?”
  胤礽见有戏,兴奋地叫道:“图图哥哥来帮汗阿玛,帮孤养弟弟,养好多好多弟弟!”
  “我养你个小毛驴!”胤禔气红了脸,扬起巴掌就糊上了他的脑袋。
  谁都不知道这天下午太子与大阿哥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起瞎嘀咕了些什么,太子神神秘秘,胤禔闷声不吭。惠妃只知道太子将小毛驴送给了胤禔,换走了胤禔的小马驹。
  新年后,朝中恢复了朝会,而小家伙们也迎来了上书房“开学”。
  胤礽感觉到自己的门牙越来越松,好似随时都会掉落下来,害怕自己没了门牙变丑,上课的时候要是被师傅们提问,一张嘴没了牙,岂不是很丢人?
  胤礽紧张兮兮来找康熙问:“汗阿玛,宫里有善于看牙的太医吗?就是牙医啦!”
  “看牙的?倒是有位姜太医,是专给皇祖母看牙的,”康熙虎着脸:“突然问朕这样的事,难道保成的牙出问题了?张开嘴让朕瞧瞧。”
  “就是换牙了,这儿摇晃,”胤礽捏着自己的小门牙给康熙看,很淡定地说起小孩子五岁以上换牙之事。康熙一听,就知道是仙人教了胤礽这些知识。
  胤礽:反正只有小美知道孤之前的糗事,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那孤就还是个体面人。
  康熙升起了好奇心,初为人父,他还第一次经历小孩子换牙之事,当即让胤礽靠近他,自己伸出手去捏捏他的小牙。
  只听见“咔嚓——”一声,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康熙错愕地收回手,盯着手上的门牙看,心虚去瞧儿子的表情。
  胤礽大脑一片空白,呆滞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空缺出来的牙缝。
  他的牙,被汗阿玛拔掉了……
  胤礽一抽一抽,红红的兔子眼中酝酿起了狂风骤雨,只看那前奏,就令康熙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汗阿玛好过分!——”
  这一天,前来乾清宫拜谢帝王的索额图与纳兰明珠都听见了小太子震天的哭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