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
韩森看着拿着一瓶红酒豪迈往嘴里灌去的李思娴仰躺在沙发上，整个惬意且悠闲。
象是完成一件大事般的解脱，但那一副买醉的姿态又不太象是情绪愉悦的模样。
李思娴只穿了件浴衣，右肩随着抬手饮酒的举动而逐渐滑落，韩森虽想移开视线当个坐怀不乱的君子但眼眸仍然不争气的缓缓幽深。
“开心什么?”
李思娴三两拨千斤不愿正面回答，扬着头又喝了口酒，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突然想随性放纵，瓶口没对准就这么沿着嘴角流下深红色的液体，看起来相当有视觉冲击。
“你刻意让程青青站在门后听见你与韩晔的对话，让她不得不面对契约书的事，不管事情有没有成功，他们之间的隔阂只会越来越大，迟早会分开的。”
韩森一针见血的点出李思娴今日所做的事，李思娴也不恼韩森用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唇角勾起又喝了口红酒。
“我是没什么开心的感觉，但卸下心中大石头倒是真的。”
高举起手中的酒瓶，这瓶身与市面上的不同，透过这黄澄澄的灯光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很是特别。
“你赌他们婚礼办不成?”
韩森悄然的走近李思娴，一举夺走她想继续喝的心思，这女人爱喝但酒量极差，上次还狼狈的吐在自己的床上呢，那恶臭味，韩森是再也不愿意闻到了。
“嗯哼，我打听过了，程青青自幼不受宠，在叶家的长期打压之下造就了她隐忍及自尊心极强的个性，韩晔这行为就是打了巴掌在程青青的脸上。”
“你有去调查她?”
韩森虽不喜韩晔，也曾经对程青青不利，但对程青青的过往没有过多的了解。
“当然，战场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李思娴一时来了兴致，说了几件程青青幼年的事情，这在平常是不可能的，她在韩森面前往往都是抱怨，很少有这种惬意陈述事情的时候。
说了许多，从幼时到学生时代，再到大学里的各类的奖纪录，李思娴早已倒背如流，脸上的神色很复杂，象是欣羡又象是同情。
想藉由喝酒掩盖住那复杂的心思，这时才惊然发现手中的空虚，原本在手中的酒瓶早已不翼而飞。
“酒呢?”
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从对面移到身旁一语不发的看着自己，还来不及纠结那股诡异的神色，先意会到自己手中的酒跑到了他的手上。
“把我的酒还来!”
李思娴微微撑起身子，伸出手想夺走韩森手中那瓶酒，眼神只专注在那瓶酒上，忽视了右肩上直直落下的浴衣。
洁白的锁骨及右胸口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李思娴已经有些微醺，身子也呈现灼热的状态，对于这点凉意一点知觉也没有。
“这酒怎么就你的了，这酒可是我买的，我出的钱。”
韩森将酒倒进酒杯后，把酒瓶放在后头的柜子上，李思娴无论怎么伸手都是拿不到的。
此时李思娴眼中只有酒，韩森眸中的幽暗她是一点都没察觉。
“给我!”
如猛兽般的铺到韩森身上，双手撑在韩森的身侧，一脸侵略者的神色虎视眈眈的盯着韩森瞧。
“唉，看来妳酒量依然没进步，喝没几口又醉了，不会喝还硬要喝。”
韩森看着眼前的女人，后脑杓就直直的抽痛，这都醉到什么地步了，连眼神都无法聚焦了。
“谁醉了，你才醉了!韩森我告诉妳，不要以为妳现在跟我站在同条船上，我就不敢去向韩晔举发你，你最好是别惹我!”
话一说完，重重的拍打声在这宁静的屋内响起，紧接而来的是女人吃痛的呼喊声。
“嘶——韩森你干麻呢，竟敢打我!”
“因为妳欠打。”
韩森冷冷地看向李思娴，李思娴在醉都能感受到身下的危险气息，这算是身为人的本能之一。
“凶什么凶，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酒不给我喝，现在又打我，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李思娴一改平日的张扬的个性，开始委屈巴巴的指责韩森的不是，韩森是又气又笑，但又不好明目张胆的放声大笑，只能憋着一张脸佯装什么都没听见。
“你才小猪蹄子，不是要喝酒吗，酒在这边自己来拿阿。”
听见韩森的首肯，李思娴混沌的脑袋只意识到能喝酒而感到愉悦，眼眸笑的跟弦月般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刚洗完澡的她，脸上一尘不染，不似往常的浓妆抹眼，素颜的她除却眼底下的乌青，显得相当清秀，跟平常相差甚远。
韩森与她在一块这么一段时间，今晚是第一次看到李思娴卸下妆容的样子，刚才不注意看，现在近看有些惊艳。
“妳素颜的时候挺美的。”
这话让李思娴清醒了一大半，先前她就用这一句话去哄骗程青青，呼咙韩晔会喜欢上她只因为是程青青像当初的自己。
但韩晔确实有与自己说过这句话，不知是六年前还是七年前，李思娴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只有自己记得，韩晔肯定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亏自己当初还曾为这句话窃喜许久。
李思娴在心底自嘲冷笑一番，又继续在韩森身上耍赖。
“酒呢!不是说要给我酒喝吗?”
像小猫般的匍匐在韩森身上，手指还调皮地在胸口前画着圈，韩晔一语未发只见他突兀的勾起嘴角，将手中那杯红酒通通灌入嘴中却不咽下，这代表着什么?
李思娴思索了几秒，旋即才领悟了韩森的用意，呵果然是纵横情场浪子，这种撩妹的把戏也使得出来。
所幸今日老娘心情好，就陪他玩玩吧，反正也不吃亏。
“唔，你怎么喝掉了……”
作势要将韩森的嘴给撬开，想让他吐得满身都是，却反被压下头深深吻住。
传来的红酒味不满口腔中，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加深这个吻。
很奇怪，明明最讨厌的就像韩森这种放荡不羁的男人，但为什么吻起来总是特别有感觉。
李思娴久久没想出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