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调香之前, 姬离特意跑了几家高档连锁香水店做市场调查。
结果发现，那些香水里面含有的化学成分占比太高, 部分成分甚至对人体有害。
而她调制的第一款香水, 用的都是自然材质，主打的清新调，想来应该能做出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很快……第一份简单的香水就成功调制出来了。
姬离毫不客气地用在自己身上后, 回到宿舍。果不其然, 她马上被嗅觉灵敏的女孩子们给围了起来：
“哇，聂清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啊, 好好闻哦。”
“就是就是, 这个清香好自然！”
“什么牌子的香水啊, 我也想种草！”
“……”
姬离大大方方地说：“这是我做的。”
“真的吗, 这么厉害！”
下铺的王香香一脸崇拜, 其他宿舍里的女孩们也都闻声过来了, 叽叽喳喳的围着她问个不停。
姬离点点头，这本来也是她计划里的一部分——让身边的人先帮她宣传一波。
对铺那个可爱的眼镜妹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你肯定不止用了桂花吧？”
姬离一脸赞赏地点头：“不错。”
“应该还有什么树枝吧, 嗯……我再闻闻。”
姬离知道眼镜妹整天沉迷于分析各种化学成分, 就随她跟在自己身边闻来闻去、问东问西的, 但就是不告诉她到底怎么做出来的。
因为对于一个新产品来说, 只有保持神秘感, 才能制造更广泛的话题度和追捧。
第二天中午, 和乔楠一起离开图书馆后, 两人并肩坐在大片树荫下的长条石凳上瞎聊。
姬离拿了份准备好的小样送给他。
乔楠闻过之后，一脸惊讶和赞赏：“聂清，你可以啊！真不愧是咱们化工院的高材生。”
姬离毫不客气地说：“是吧！”
“当然！”乔楠认真地说, “我以前其实很不喜欢浑身香水味的女生, 因为老远都能闻到股工业合成香精和酒精的味道。可你这个……”
乔楠又低头嗅了嗅，再次叹道：“你不也用化学仪器做的吗，怎么就没有那种感觉呢？”
姬离冲他眨眨眼：“秘密。”
——因为这当然不是普通的香水，这可是她加入了灵气的香水！
虽然她也借助了部分化学仪器和实验办法，但材料可都是取自大自然里的花草枝叶，还有她从这个世界中特意抽取炼化的灵气。
——是真正的纯天然。
而且人体本身也是属于大自然的一部分，所以对于自然的东西感受更敏感，接受度也更高。
乔楠小心地收下这份小样，认真提出建议：“我觉得你很有想法，也很有天分，完全可以去做调香师。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你也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去四处打零工了。”
姬离笑着点头又摇头，自信地说：“我准备自己创业！”
“啊？”乔楠扬起眉毛，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创……业？
聂清她是疯了吗？
……
但眼前的女孩却眼神坚定、毫不退缩，其中决心不言而喻。
不过虽然很赞赏她的勇气，但乔楠还是认真地说：“这恐怕不太现实。”
“我可不是故意打击你啊。你看你没有工作经验，对市场需求和流行趋势也不熟悉。如果自己创业的话，就要找合作工厂、请人设计产品和打广告、还要给产品做出定位、找潜在的客户对象什么的……”
乔楠说的确实都很合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创业需要很多钱，但原主聂清只是个家境贫寒的学生。
不过姬离倒不太担心这些，因为她早想好了应对办法。
等乔楠说完后，姬离才又拿出一份小样，笑着说：“乔楠，这是我为你专门订制的男士香水。世间独一份哦。”
“真的吗？”
乔楠一脸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来，高兴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你先闻闻看怎么样。”
乔楠用力点头，打开瓶盖凑过去闻了下，然后惊喜地说：“怎么有种……阳光的味道？”
姬离笑着点头：“还有哦。”
乔楠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阳光，第二是令人舒适和安心。
前者自然是用“真·阳光”了，只是她用的手段有些玄幻，不提也罢……后者则用了学校里那棵百年大树的枝叶，和一些香味不浓郁的小花小草。
乔楠激动了会后，郑重地看着她：“谢谢你啊聂清。”
姬离也郑重道：“我也要谢谢你的各种帮助，因为你值得。”
——以后，我也会以我的方式，替自己、也替原主来感谢你。
不仅是因为乔楠对她的热心和耐心，也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即便是原主后来穷困潦倒直至出车祸死亡，乔楠也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接济和帮助。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值得这份谢意和敬意。
……
接下来有段日子里，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奶茶店外，姬离都几乎再没有遇到过王琳琳，也没有警察来问过话。
她百无聊赖的倚坐在湖边长椅上，眯眼望着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
看来那王琳琳是害怕如果把事情搞大了，会被林嘉美下狠手对待，所以才消停些了？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说，原主到底是怎么被她们这样的战五渣给欺负成鹌鹑的？
【阿离，不要掉以轻心哦，当心她们继续搞事呀！】小系统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姬离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那多好啊！我还怕她们就此一蹶不振呢，那接下来的日子该多无聊哦。”
【……】
小系统哑口无言，只得暗暗的想：大佬，这就是大佬吧！
*
姬离虽然不用吃饭也能靠灵气活下去，但这样难免会惹人生疑，也会少了不少乐趣，所以依然时不时地去奶茶店打零工，顺便观察年轻女孩子们的喜好，同时对自己的香水配方进行调整。
慢慢的，她的香水已经在女生宿舍楼里有了初步知名度。
因为品质过硬、价格不贵且分量有限，喜欢标新立异的女生们闻声后便蜂拥而至，将她手头上的小样给买了个精光。
乔楠那边也在男生宿舍打开了销路，毕竟富二代都十分猎奇且不差钱，穷学生更能以此来追求自己喜欢的女生。
再加上近朱者赤，有的男生也被身边的女生给影响得对这些香水有了兴趣，乔楠便兴奋的建议她也重视下男士香水的开发和推广。
姬离对这样一个负责又好用的朋友十分满意，理所当然的要给他提成。
乔楠一开始不好意思收她的钱，在她几番威胁后才勉强收下，并更尽心尽力的为她跑腿办事了。
所以每天在图书馆恶补相关知识后，她会抽空约上乔楠一起去精品店或奢侈品店去闻香水，然后去网上查看具体成分。
只是这种小打小闹挣的钱毕竟有限，姬离很不满足。
但目前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因为就像乔楠说的那样，如果要正式投入市场，难免需要大笔资金。
一想到这里，她就无比想念那几棵如今还不知在何方的摇钱树。
……
这天上午，姬离和乔楠照例跑完市场后，在附近找了家烤肉店吃饭。
吃着吃着，她就忍不住纳闷的叹气：“哎，你说林嘉美怎么还不回来呢？”
乔楠的手顿了下，小心地看着她：“你是怕她回来报复你吗？”
——怎么可能，就怕她不来报复好吗！
姬离想象了下大把插着翅膀飞向自己的钱后，忍不住擦擦嘴角的口水，义正言辞道：“我行得端做得正，怕她干什么。我只是关心她一直不回来的话，就不怕挂科延毕？”
乔楠摇头：“就林嘉美家里那底子，就算她毕不了业也饿不死她。”
“也是。”
在姬离那个玄幻世界里也是，人间那些越是家底厚的修真大派，里面出来的废物越多。因为光是靠着灵丹妙药就能苟延残喘几十年了，还何必受那个苦、去修个毛的真？
“不过聂清啊，万一她回来了真报复你——”
乔楠放下筷子，认真地说：“要不咱们出去租房子住吧。”
【阿离，这小子看上你了吧。】小系统贼兮兮的插话。
听了这话，姬离被果汁给呛得连连咳嗽。
天哪，她的年纪都能做他曾曾曾曾曾……曾祖母了吧？
乔楠慌忙给她递纸巾，又红着脸疯狂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啊！只是觉得出去住比较自由，也方便调香嘛。而且有我陪着你的话，多少也能防止她报复打击你。你放心……我是绝不会跟你住一间的！”
这孩子……姬离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她当然信任他的人品，毕竟认识了这么久，他的灵气还是那么纯洁康健。这说明他本性未变，依然是块上好的璞玉。
不过想起之前她故意拉着乔楠的时候，顾云澜看向乔楠的不善目光……万一他私下找茬报复乔楠……
姬离不禁陷入沉思。
这毕竟是她给乔楠找的风险，自然也得她来解决。
再说最近泡在实验室的时候，她总能感受到些探头探脑的奇怪目光。这其中爱慕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但也不乏偷窥秘方的人。
虽说她倒不担心他们能做出她的香水，毕竟他们不会添加最重要的成分——灵气，但总归也挺令人困扰的。
而在宿舍呢，也经常有女孩子跑去宿舍找她。至于来者，更是什么样的目的都有，这就很考验她的耐性和话术了。
再再说，她现在手头确实也宽裕了不少……
于是，姬离拍桌决定道：“好，咱们一起搬出去住吧！”
这下子，轮到乔楠被果汁呛得满脸通红了。
姬离递给他一张纸巾，笑眯眯地补充道：“放心，我也绝不会跟你住一间。”
这熟悉的话……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