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当晚的机票,三人回到唐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大早。
  经过一天的修养,刘清末身体还很虚弱,但已经可以下地走路,再加上佛牌店里确实住不下三个人,我便没把他留下。
  和小狐狸补了个觉醒来,时间到了下午两点半,肚子饿的直叫唤,我就打发小狐狸出去买饭,自己则打开了店铺们开始收拾店里的灰尘。
  没多会儿的功夫,隔壁住着的张婶忽然找了过来。
  “小张啊,你最近是不是惹什么事儿了,这几天每天都有开车的老板过来找你,见店铺关了门还四处打听。”
  这个张婶人很好,我那老爸刚死那几天,她天天拉着我上她家蹭饭,就是话多了点,喜欢各种问长问短。
  我也是受不了她这骨子热情劲儿才不得不逼着自己学会了做饭。
  “没事儿张婶,我像是那种惹事儿的人么,应该是来找我做佛牌的客户吧。”
  这话我说的也有些不确定,佛牌店最近的生意一直很冷淡,怎么会突然冒出来那么多客户。
  “哦,没事儿就好,有什么事别瞒着张婶,你爸活着的时候没少给我们家帮忙,要是有什么困难,张婶还有你叔一定会帮你的。”
  “诶,谢谢张婶,您赶紧回去忙吧,真有事我会和您说的。”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她家的情况比我现在还有所不如,家里有两个孩子在读大学,她的丈夫却常年卧病在床,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常接济他们,就算我真遇到事儿,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那些话听在心里还是让人感觉浑身一暖。
  “老板,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来了三回了。”
  一道略带埋怨的声音自店外传来,我抬起头发现面前站了位披散长发,戴着墨镜的瓜子脸美女。
  “你是?”
  “我叫任芬,找你做一块佛牌。”
  张婶还真没骗我,真有客户上门。
  任芬找了张椅子坐在我的对面,摘下墨镜放在了柜台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没有催促,走到饮水机旁给她倒了杯热水。
  “别紧张,进了我这佛牌店和进了医院没什么不同,有什么麻烦事尽管开口。”
  “唉,三两句的我也说不清楚,您先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任芬朝我伸来了她的右手,掌心向上,我看到里面有一截歪歪扭扭的红线,鲜红如血。
  “不骗你,这根线绝对不是什么胎记,而是这几天才出现的东西,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红点,可每过一天就长上一截儿,到现在已经持续了快一星期了。”
  我怕自己瞧不清楚,毫不避讳的抓着她的右手凑到了自己跟前,她本能的往回抽了下,又生生忍住。
  入手冰凉,柔软滑腻,显然是个有钱的主。
  我也不是想占她便宜,观察了几十秒便松开了手。
  这条红线其实就是人们常说的感情线,准确的说是感情线的一部分,这个任芬怕是欠了别人情债,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实话告诉你,等这条红线长到和生命线交汇的地方的时候,恐怕你就会死。”
  我说的认真,但任芬显然当成了危言耸听。
  “有没有那么夸张,可我现在没感觉身体有任何异常啊,你该不会是骗子吧?”
  这句话听的我一愣楞的,既然不信干嘛要来找我,话说她是从哪儿知道我的佛牌能对付这种情况的。
  又聊了几句,我才知道她是被我抖音上发的小视频给吸引过来的。
  我去浣陵的这几天,有曾经服务过的客户在抖音上刷到了我发的小视频,给了大量的好评,然后我这佛牌就彻底火了,而且越传越神。
  这个话先不说,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知道任芬说没感觉到异常肯定是假的,要是真没一点异常,她也不会来我这佛牌店好几趟。
  想让她信服就得把她现在遇到的事儿给讲出来,刚好鲁班书上就曾有过相关的记载。
  “呵呵,你最近的睡眠都不怎么好吧?”
  被讨情债的人白天还没什么,等到晚上睡着的时候,正主就会给她托梦,直到她死去为止。
  任芬脸上忽然写满了恐惧,对我的称呼也从刚才的老板变成了大师。
  “大师说对了,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而且梦到的都是几个血淋淋的人,吓得我都不敢睡觉,您快做个佛牌帮帮我。”
  “这佛牌可不是随便就能做的,跟吃药一样,得对症下药,你得先告诉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我才好动手,千万不能隐瞒。”
  任芬紧紧握着水杯,两只大眼珠子飞快的转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准备开口,却被忽然进来的刘清末给打断。
  “呦,好重的阴气,美女你年纪不大,身上怎么背了这么多人命?”
  刘清末看人有他自己的一套,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被吓得不轻,敢情这个任芬居然还是个杀人犯不成?
  “大师,这人又是谁啊,我没杀过人,你可别听他胡说。”
  任芬也被刘清末的话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给我解释,这种神态可是装不出来的,我立刻就松了口气。
  “怎么的,伤才刚好点儿就跑我这儿来闹妖来了?吓跑了我的客户,损失你赔。”
  转过头给任芬解释了句是行里的朋友,她才恢复冷静。
  刘清末毫不客气的凑到我跟前,端起我的水杯一饮而尽,嘿嘿笑着说我才是越混越傻,连话都听不清。
  “子不杀伯于伯于却因你而死,说她身上背着命债难道说错了么?”
  原来是这个意思,反正在刘清末面前丢脸也不止一两回了,我也习惯了,忙凑上去问他还看出了什么门道。
  “冤魂讨债,命不过三天,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脸蛋。”
  话说的虽然有些轻浮,却和我刚才的分析差距不大,要知道刘清末都没看过任芬掌心里的那条红线,光凭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么东西,这种能力我可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