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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里瑞克看见安久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满身都是血吗?到时侯杀个人难不成你还要害怕?!”对着安久翻了个白眼。
  苏凛夜在车里睡了一晚上,整理完毕后,跟着副殿主进入训练场后的野山区,看着面前的区域,有些怀念的咋舌道:“这还是老样子啊。什么都没变,连规矩都一模一样。”随后看着新人们进入区域的背影,露出一抹顽劣的笑容,道:
  “副殿主,既然我是来选人的,那我就进去盯着他们喽。”
  说完快跑几步,进入野山区,走进丛林,看见一棵还算是粗壮的树,将袖口和衬衣第一颗纽扣解开,向后退几步,朝着树冲刺,便上了树。站在树冠中,眼神有些冷漠的看着下面新人们的厮杀。看着有人倒下,有人胜出,朝着丛林外走去,在树枝上坐下,抱着肩膀看着“戏”,有种市场上买东西似的漫不经意,自言自语道:
  “这个看起来能活到最后那。这个还可以。这个也是可惜了。唉。”
  说到最后仿佛还惋惜似的摇了摇头,依旧在树上观望。不知过了多久,觉得树林中光线有些昏暗,抬腕看了眼表,随手将袖口纽扣系好,已是黄昏十分,便从树上跳下,朝着丛林外走去。来到野山区外,看到安久和副殿长在一起,旁边还有两个新人,快步走到面前道:
  “安久你个技术宅也出门了?电脑研究的怎样了?”
  景离撇了来人一眼,“呵,这届的人还不如你们呢”冷漠的开口道:“新人安排两个,都给我安全的带回来!”看着已经出来的新人说到,“明天会有两个人被苏凛夜带到雇主那里去见面,回来之后继续接着训练。”看着新人一个一个的出来,淡漠的走回了办公室拿起了电话,对着一个号码按了下去,“喂……”
  浅陌刚刚将手机收起来,准备和其他组员讨论一下暗杀的具体细节,兜里忽然又是一阵铃声。又一次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殿主刚走又来一个喂……又怎么了……”真的,认命吧“要我过去干什么?我还要接任务。”听到对面的人要自己去夜殿训练总部,不满地皱了皱眉。真的,是很讨厌那个地方。充满了杀戮、血腥和死亡气的地方。
  黯月:“呐呐…我有那么可怕么?”看着抱着电脑的少年的样子,一脸不解的问道。随后看见又走过来的少年,心里疑惑着为什么暗夜组的人都过来了,听见副殿主的解释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选新人一起出任务呢,“又可以杀人了呢。”嘴角露出病态的笑容,大概是又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感受了。骇人的微笑配上沾满血的小脸,衬得人完完全全就是个疯子。
  “嘻…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因为江瑶体能比常人好一些,便上了树,掰下一只树枝。在地上做了些陷阱。等着“猎物”的光顾,终于活到了最后,鬓角的头发因为汗水黏在脸上,虽受了轻伤,但也不碍事,走出树林,在林外站定。听着副殿主说着,明天要选人跟着前辈们去见雇主。随后慢吞吞的说着。
  “是,知道了。就不知道明天前辈会选谁那?如果被选中回来之后还要接着训练。”
  目送着副殿主离开,盯着两位前辈的面孔,觉得前辈们虽然年轻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不知道之后自己会是如何。随后看着树林的方向有些出神,不知道是因为想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出来,还是觉得只要盯着某个地方便不会觉得无聊吧。嘴里有些念念有词道:“这个地方,我也是喜欢的紧那。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那。”
  随后转过头看着两位前辈,眼神中有些淡漠,虽说是盯着人看,却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只是觉得自己不会融入集体。只是作为边缘人服从着命令。
  苏凛夜听着副殿主对新人们的评论,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有些戏谑的说着,“副殿主啊,您在这些新人面前说这些,不怕哪天就见不到我了吗?”说完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着,“那里面还没出来的人还要接着等?明天带着他们只是去见雇主,用得着那么正式吗。”最后一句话,只能算是句捧腹的话,将两只手插进上衣口袋,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微笑着看着面前的新人,说,“副殿主说,明天由我在你们里面选出两个人跟我一起去见雇主,这也算是你们第一次任务,这次也不需要你们干什么,只要你们多做事,少说话,跟着我和安久一起,这次只是你们以后自己任务中第一步要办的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今晚回去休整,明天早上我来选人。”
  说完,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回头和安久说着。
  “走了。回营地,回咱们原来住过的地方,故地重游一下。”说完等着人跟着自己一起走,站在前面不远处,将额前的刘海撩到一侧,双手依旧插着口袋等着人。
  景离:“我也不知道接谁的。”
  电话接通——
  “你上训练营来一趟吧!”
  听着对面人说任务,想了想,那些新人前面出来的都是伤痕累累的,后面出来的虽没有多大的伤,但都是擅长隐蔽的,出来的时间太晚,杀伤能力较差,还没有团体意识,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届新人的团体意识太差了,你来看看吧,而且选两个新人去面见雇主吧!之后再给我带回来!”
  挂了电话,想起了当初训练暗夜组成员的那一年,“殿主不在,又让我来,不过现在的新人完全没有团体意识,只怕伤亡的人更多了,以后得任务怎么完成啊。”惆怅。
  对面的人的语气让自己有点抑制不住打人的冲动,浅陌几个深呼吸之后总算平静下来,顺便问了问阿夜在哪,“知道了,我现在去”穿好衣服,想了想,还是带上了自己暗杀时候的装备,装着银针的条形布包缠在手腕,“你们先等会吧,副殿主让我去一趟,正好白纪好好休息一下……”
  “该学驾照了……”
  骑着摩托车朝着夜殿总部开去,自己总是懒得学驾照,毕竟队员们大多都考了驾照。
  看来偶尔懒一下也不太好啊。
  到了夜殿,和副殿主打了个招呼就先去宿舍楼找阿夜商量一下带的新人了,这次的任务啊,还是很棘手的。
  “而且,听说……这次的新人,还有点……”
  苏凛夜刚走到原来自己的宿舍门口,打开门打量着四周,看着里面并没有人最近居住过的痕迹,简单收拾了下,将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半靠在床上,有些慵懒,片刻后翻身下床,来到窗口,看着楼下组长的身影,打开电话拨通人的电话,道:“组长我在原来的宿舍里,你抬头向上看应该能看到我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电筒照在楼下的地上手腕晃了几下,示意人自己的位置,随后接着对着电话讲着。
  “今天我去跟着副殿主训练了,具体情况还是等组长你上来再说吧。就这样。我挂电话了。”说完按下挂机键,走回床边拉了个椅子出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尘,随后调转椅子朝着门口,跨坐在椅子上面,等着人进来。
  “组长这次来的还算快的,就是不知道会选什么人明天一起去见雇主那。不要添麻烦就好了。我也是极其怕麻烦的那。”
  说完喉咙中漫出一声笑音,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等着组长的到来。
  深夜,馆长办公室内,灯光依旧不灭。
  “这件事情很危险呢,我可能不能帮忙哦。如果打搅我的睡觉时间只是为了这件事的话,那可要付三倍的咨询费哦。”
  洛千雪看着面前带着恳求语气的男人,坐在宽大的靠背椅上,两条腿触不到地面,轻轻的晃悠着。
  “阿拉阿拉,此等大事,怎么能就交给我一个人处理呢,毕竟是镇馆之宝呢。”
  面前穿着制服的男人情绪一直十分激动,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放心好了,对外只是说协助警方调查,绝对不会让您引人注目的。”
  撑着头思索着。时间缓缓流逝,面前的男人却已经坐不住了,脸上显出了焦急。
  “报酬是,您可以在我的的私人藏品间里任选三样。如何?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时限呢?”
  “新市长上交接前找回就行。”
  “唔……好吧,我答应你。不能反悔哦,馆长先生。”
  从椅子上灵敏地一跃,轻盈地踩在了地上,架起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之前说的任何一个字,我可都是录了音的呢。”
  无视了馆长的眼神,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记得之后把合同发到我的事务所。”
  转了个弯,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眼中却像是亮起来光芒。
  “我很期待这次的挑战呢,嘻嘻嘻。”
  “我没罪,放我走!”
  爱得拉嘶吼着的声音预示着监管所来了新的客人。
  “该死,求求你别叫了……”
  同屋的人发出着抱怨的声音,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咚,咚,咚。”
  皮鞋敲击着楼梯的声音,一个男人缓缓从楼上走下。
  “让我瞧瞧,这是谁?”
  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打了个响指。
  “啊对,我不认识你,可是……你打扰了我的午休,这可不好不是吗?”
  随声拿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随后将剩余的全部泼在了那个自称无罪的可怜家伙的脸上。
  “你这王八蛋!”
  嘶吼着,似乎要将其他人吞噬一般。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滑了,抱歉抱歉”连忙抽出几张纸巾擦去人脸上的咖啡,还没全部擦干的时候突然一巴掌甩在了人的脸上。
  “噗哈哈,你瞧瞧你,可真滑稽。”
  人挣扎着想要脱离枷锁把眼前的人给撕碎,很可惜的他并不能这样做。
  “带到外面去……”看着眼前挣扎的人,自己也只是冷冷一句。看着人离开自己视野之后,不慌不忙的跟上去,突然间转头对着自己身后的女性警员说。
  “那咖啡不错,就是你因该再多放点糖。”
  站在警局外带巷子中,看着眼前被三个人制服的人。自己缓缓开口“你看,这天气不错吧,啊对,我知道是暴雨,但是你不觉得这天气很不错吗?枪声会被雨声覆盖,血迹没一会儿就会被冲刷干净,尸体的气味也没有那么浓郁,你看多棒呢?”
  说完后对着人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但是换来的却是对方冷冷的眼神。
  “嘶,看来你不是很喜欢雨天,那么我觉得我需要做些什么让你爱上下雨。”
  说完后一脚踢在了人的腹部,还没等人反应又是一脚踢在人的头上。
  “喂喂喂,别装死,这样就太无聊了。”
  说着又拿警棍痛击了人的腹部三下。
  “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来我给你个机会”打了个响指,示意让架着人的三人散开,人没了支撑跪在了地上。将自己的配枪握在人的手里,接着又把自己的头抵在枪口处,“你看,多有趣,现在我的命在你手里,那么接下来我数三声。”
  三声数完,一把将自己的枪拿回来。
  人躺在了血水中。
  “你看,我给你机会了,你没有珍惜。”
  抬起袖口一看,自己的西装上染上了血。
  “你瞧瞧你做的好事!”
  说着又对那具尸体连开了5枪。
  “该死的!”
  自己任然在扣动着扳机,即使子弹已经没了。
  将西服脱下,扔在那具尸体上,点起一根香烟。
  “你们把他处理了。”刚准备走突然回头“啊对,记得给我买件新衣服”说完后默默回到警局,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敞亮的白炽灯光照耀着办公室,在红木质清漆涂刷的桌面上反射出有些晃眼的光芒。
  而桌面上,则是堆积如山的文档夹以及排列整齐的文件,一张刚送到的卷宗正在自己面前。威廉揉了揉有些发酸疼痛的太阳穴,这是自己这老迈的躯体在警告自己,工作时间太长了。
  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文字也扭曲成一团,好似蚂蚁般烦人错杂。微微合上眼眸顿了顿,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景象终于趋于正常。
  眸光流转划过卷宗之上,嗯……
  约翰普雷西,男,26岁,黑色人种,以运毒以及斗殴于昨日被捕么?乍一看就是被社会逼得走投无路的青年罢了,然而……我两小时前还巡视过拘禁所,其中并未发现任何黑人囚犯……况且开庭审理还是在今天下午四点。
  一瞬间,不详的预感自脊椎蔓延至脑髓,眼神死死盯着卷宗之上的运毒罪行。
  运毒?
  讲卷宗抛在一边,顾不得因剧烈起身而向后倾倒的椅子,跌跌撞撞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大跨步行走在走廊中。
  无法确定但这是目前自己唯一能确定事实的机会
  盯他很久了……
  自己工作早已有24年之久,这腐败不堪的城市内一切运毒贩毒团伙自己都烂熟于心,安插在其中的卧底也不少,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不说第一时间,起码在其交易前自己就能了解全部情况。
  但这一次没有任何征兆以及通报,完全是超出自己掌握的一起案件,肯定漏掉了什么。疑问在心底扩散,四处蔓延,在触及某块之后,骤然烟消云散。
  极有可能是那家伙……利用权利的便利以及自己对其身为同行的那残存的信任,在自己没有收到任何通知的情况下,也只有他能贩毒运毒了。
  但到底还是无法确定,也不能当面质问,若是触碰到那家伙的逆鳞,自己恐怕要在大街上被人枪击。惨死街头还查不到凶手,被那家伙把事情压下去草草了事。
  麻烦。
  脸色铁青对下属的礼貌招呼都抛之脑后选择无视,然而其说话的语气以及偶然瞥见自己时那恐慌及遮掩的表情,更加使自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尤其是那位新来的分配到他手下的那位女警员,眼神飘忽不定且一直躲闪那家伙的办公室,肯定是被那家伙的疯狂举动和反复无常的性格惊扰到了。
  该死的,即便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但在开庭审理前就将其击毙,无疑是不合规定,且藐视法律的。
  粗暴的推开办公室门,一瞬,眸光相对,这讨厌的眼神,玩世不恭,残忍无常,这是一个警察该有的眼神么?!
  斜靠在门边,喉结上下动了动,思索这般举动不妥便缓步挪到人的办公桌前,双手压上人的桌面,身体前倾尽量贴近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自上而下压制着人。压抑住心中似无尽吞噬般的躁动,耐着性子温和下来,以一种平常而又略带疑惑的口气向人发问。严格来说——是质问,且是佯装友好实质是十分不耐烦的质问。
  “威尔逊,约翰普雷西在哪儿?”
  “警长。”
  爱得拉看着面前的人,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看上去有些精致的杯子和茶包,又从一旁的紫砂壶中倒出热水将茶给泡上,轻轻推向人。
  温笑着说,“哦,我的老朋友,最近都案子一定让你很累了吧,来尝尝吧来自中国的碧螺春,不错的呢”说完后站起身来,点起一根香烟,深吸一口,烟雾从口腔侵入喉咙再侵入肺部,再从口中吐出烟圈。
  “啊,爽,你不试试吗?”说着把烟放在人面前“至于那个什么……什么,啊对普雷西!是这个名字吧?”稍稍停顿了一下,并且耸了一个肩“我怎么会知道呢?”在人周围以一种不快且不慢的速度在人身边以匀速走着。
  “兴许是被他的姑妈用超级火箭接走了,又兴许是被邦尼兔的远方表亲带走,有可能是偷了小精灵的黄金被小精灵抓回去了?谁知道呢?那些神奇的黑人总是有那么多神奇的点子。”
  说完这些话刚好又停在了人的面前,注视着人的双眸露出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再说了,您这么关心他干嘛?他只是一懒惰的黑鬼吧”端起那为人准备的茶抿了一口。“真不赖这茶,我说你真该试试。”将茶杯放下“啊对,我说到哪了?啊,抱歉抱歉,我说呀,那个黑鬼失踪了或许你该去问问那些看管的警员不是吗?”
  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事情被谁揭秘了,自己会怎么样先不说,那个告密家伙肯定不会继续健全了,甚至有可能会暴毙街头,所以自己完全不用担心警局里的人来揭露自己。
  沈青岑随手撂下破旧的自行车,便径直向眼前的建筑物内走去。
  京玉楼,亚姆拉最大的中式酒店,当地华人最常光顾的餐厅,缭绕着最浓郁的东方气氛。同样也是,逐龙帮位于亚姆拉的总部所在。
  “沈公子,那老头已经等了您三个多小时。说是见不到您就赖着不走了!”
  旁的人凑过来略显焦灼的说道,“您看怎么处理?我叫手下去打发了?”
  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久久没有说话。这里的打发,自然不是指好言细语的请人离开,要想清除黏在毛毯上的狗皮膏药,首先得剌开一层毛。
  “请进来吧。”
  接过侍立身侧的旗袍美人奉上的庐山云雾,轻抿一口,感受残留齿间的香醇。然后就看见手下领着一手提公文包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亚洲面孔,身材略佝,两鬓花白,像是五六十岁的人。此刻正一脸焦急,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要通知。
  “三少爷!可算把您盼到了!赶紧和我回去啊,老爷快不行了!”
  男子一进入房内便冲了过来,却被周遭的保镖无情拦住。
  “许久不见啊祥叔,来品品我这的茶叶怎么样,是不是和国内的一样好喝啊?”
  沈青岑嘴上勾着笑,并不理会那人的急迫,而是命保镖强行将他按在了沙发上,然后递过去一杯茶。
  “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祥叔一把推翻了桌上的茶盏,橙黄的液体裹着叶子撒了满桌。
  沈青岑眉头皱了皱,却并无动作,只是挥挥手叫手下们全部退下,任由人说下去。
  “三天前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老爷可能快不行了。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想你见一面啊。之前派来的人都叫你赶了回来,连你的面都没见到,这次就看在我的份上和我回去一趟吧。”
  “哼。”
  沈青岑冷笑一声,对方说的话并没有在自己内心掀起半点波澜,
  “都说祸害遗千年,我看那糟老头子没这么容易嗝屁。”
  “哎呀!”
  祥叔气得一拍沙发,“怎么能这么说老爷呢,就算以前有些不愉快,但老爷含辛茹苦把你养大,这些年也暗中帮了你不少忙,你还这么不知好歹!”
  沈青岑听完此言,突然将茶盏“嘭”的墩在桌子上,破口大骂起来:
  “放屁!老子现在的位置都是凭自己本事坐上来的,和他那个糟老头子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
  “是,我不过是个外人。但是三少爷,你姓沈,骨子里流的是沈家的血,叫你回去看望一下老爷,好让他老人家安心,难道就不行吗?”
  “我姓沈,但我是沈青岑,不是沈以赦。所以,不去。”
  “好,很好。”
  祥叔不怒反笑,表情有些许的狰狞,
  “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沈家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倒了血霉,老爷要是看到你这幅德行还不得呕血,我看……”
  “送客。”
  门外立马有手下冲进来架起了祥叔,将他向门外拖去。
  沈青岑从窗户里望见祥叔被人塞进车内,然后轿车便绝尘而去。路已空了,但自己还站在窗边出神,指腹不停的摩挲着扳指。
  同样身着旗袍的秘书小月走了进来,柔声道:
  “沈公子,下一场宴会的时间要到了。我帮您备车吗?”
  “都推了吧,我今日乏了。”
  沈青岑说完便窝进了沙发里,端起之前的庐山云雾轻啜一口。
  小月乖巧的点了点头,走出去时顺手带上了门。
  于是合上眼睛假寐。茶已经凉了。
  随着最后一位客人的离去店里便冷清了下来,睿塔习惯性的伸手撩拨头发抬眼望墙上的挂钟,从柜台上顺下一瓶白兰地习惯性的定睛看了一眼标签,倒在自己往日用来品酒的玻璃杯里,像往常一样的倚在水槽边上,吧台上的暖色调的排灯把白兰地浅黄色的酒水装饰到了极致,轻晃杯体酒水与玻璃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轻抿一口望着吧台的大理石台面发呆。
  近日,政府方面一直施压许多大客户吓得出国逃窜,倒也有不少识货的客户需求量愈来愈多,自嘲的仰天轻笑一声转而表情又恢复凝重,当初漂洋过海只是想做个舞娘照顾好自己的小家没想到竟走到这一步,事已至此,都是他们这群蝼蚁之辈干出的好事,表面上的风风光光实际上现在的乌烟瘴气都是拜他们所赐,把玻璃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顺手点起一支烟在焦油和尼古丁的刺激中找寻着当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