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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凌霜抬手打了个哈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本来朦胧的眼睛立马变得精神。
  “啊啊啊完蛋了,今天又睡过了。”一边说着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
  敖泽等睡醒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瞅了瞅四周,没看见一个人,爬下塌。绕过了屏风,有些好奇的开始打量这个地方,上次进来,也只是看了两眼,却是没有仔细看过。
  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塞进嘴里,眨巴眨巴了眼睛,感觉似乎是暂时冲开了什么紧制,水汽在身侧缭绕却未沾湿半点衣角。水汽凝结成了片朦胧的白雾,掩去身形,只是隐约好似听见一声龙吟。
  待水雾散尽,出现在原地已然是另一番模样,只是能依稀能自五官上分辨出方才幼童的模样。
  着白裳,一身华美的配饰,却不曾显得庸俗,反而瞧着贵气极了,分明是白裳,却好似比人间的皇帝还要傲慢威严的模样。
  打量了眼四周,却是勾起了唇,抬脚,朝着楼上走去,一般风月之地的主事人,都喜欢住在顶上,只是不知这位是否也这般。
  鬼市入口前站着一名红色衣服袍子的女子,这女子脸上戴着一个狐狸眼面具,只流出一双剪水的双眸,古惜惜衣袍宽大虽看不出具体身段,但看身姿看气度,也必定是位美人了。鬼市也称鬼市子,民间传说,这鬼市即夜间集市,至晓而散。但这鬼市也每逢三年一次大开,也就是今年的七月一。
  美人掐指似乎在算着什么,忽然眉头一皱随级轻笑。
  “这次的鬼市似乎很热闹呢,不过我好像来晚了呢。”美人扶了扶脸上的狐狸面具,抬脚走进鬼市。
  古惜惜抬眼看向一旁的醉香楼,想了想也应该找个地方住下,毕竟还有三月,醉香,醉香,想来里面酒也应该是极好的,摸了摸肚子,这么一想还真是有点饿了,轻笑一声便抬脚走进。
  “小二,可还有客房?”古惜惜扔桌上一锭银子,抬眼打量客栈一番。
  “小二现在估计不在,厨子到是有一个。”筱飞打了个哈欠泡了壶茶水,从后厨房走了出来,从墙上取下一把连着一块木牌的钥匙,走过去放在人面前,帮人倒上茶,摸起了桌上放着的银锭,“楼上有间不错的厢房,稍后我带您去,如果需要酒水吃食,唤我声便好。”
  古惜惜看了看桌上的钥匙,微微皱眉,自己给的银两这么也能住天字房的,这牌子明明是地字房的,古惜惜浅浅一笑,抬眸对厨子轻声说。
  “不知天字一号房可有人住?”这声音如泉水涓涓细流让人听了,在炎炎夏日里,也有一股甘冽的感觉。
  筱飞:“天字一号可就不是一锭银子能住入的,天仙大人这是初次到这里吗?您可能是不知这鬼市里的醉乡楼与那人间的酒楼不同,您看看这位置,再看看这些厢房,光是普通的厢房便能抵上其他客栈最好的那间,您说是吧?”
  弯眸看着人,给人端来了一碟桂花糕,顺便拿下了天字房的钥匙,放在桌面上。
  “小店也是诚信做生意,不如这样,就收您十两黄金,小店再送您一桌好菜配壶佳酒您意下如何?”
  古惜惜瞅了一眼厨子,心里暗骂,奸商,赤裸裸的奸商,但面上自然是没表现出来的,拿出十两黄金,放在厨子面前。
  “抱歉,是我没问清楚,阁下莫要见怪,只是这佳酒就不应该配美男?”古惜惜眼球一转,想调戏面前的人儿,毕竟她的银子也不能白送出去,便宜还是要沾点的,她起身闪到人儿身后勾起起人儿束发的丝带,瞬间面前的人金发散落,古惜惜一愣,这人头发散了怎么有一股刚出浴的感觉。
  筱飞平日里束着的发被人解开也没什么不满,反而随意的抖了抖长发,转过身朝人靠了过去,单手轻挑起人的下巴。
  “美男不敢当,但陪您共饮一杯自然十分乐意,只是和您这样如此漂亮的天仙姐姐一起,岂不是我吃了便宜?”松了有些轻浮的手,乘着人愣神抬起了人的玉手轻啄一口,扬起了笑容,安静的等待对方的回神。
  古惜惜含笑看向人的双眸,古惜惜也不恼,眼珠一转,顺势往人怀里一倾,玉手环住人的脖子,一脸委屈的在人耳边轻声说:
  “阁下,轻薄了姑娘,可是要负责。”稍稍的热情扑在人耳边,倒是弄得人心里痒痒的。
  月凌霜刚走进店门就,看到让自己嘴角抽搐的一幕,“哎呀呀飞哥儿,你这是,嗯我懂。”随后抬头观天,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筱飞耳垂附近十分敏感脸颊瞬间红了不少,身子一颤兽耳和兽尾冒了出来,刚想把人推开,却觉得似乎不太好,没有理会跑堂的调笑,转念一想,尾巴勾起了客房的钥匙,伸手把人拦腰抱起,把人送回客房中,不安的晃动着尾巴,直到把人放在床上,腾出了手拢了拢长发,轻咳了几声。
  “大人先休息着…待我备好酒菜再来唤天仙下去如何?”退了好几步站在了门口的位置,小小的尖牙咬着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月凌霜回房拿出跑堂的衣服,套在了身上,随后拉开房门,走到醉乡楼的门口,开始接待客人。
  “哎,各位南来的北往的,住店的打尖的,来我们这醉乡楼看一看,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酒肉,保管你吃完之后流连忘返,诶哪位客观您里边请,这里你看可还。”开始忙碌的一天。
  月凌霜顺手将客人要的酒送上,一边忙活一边对着后厨叫喊着,“飞哥儿,寒亭落雁两份,活神仙一份,小抄燕碎一份,清蒸鳕鱼盘。”说着拿起一坛酒脚底轻点滑至客人桌前,“来累客观您要的百里闻香一坛。”
  藏青山从床上起身本想揉揉眼睛,但映入眼帘的不成想却是一双熊爪当即心下一惊,翻开被子一看,果不其然自己现在是熊猫的状态,所幸体型并未失控,依旧是普通大小。
  “该死的,昨天晚上喝多了。”
  爬下床晃了晃脑袋似是并未完全清醒,推开门来向外走去,结果下楼梯时爪子一个没踩稳直接滚下去。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人。
  “早上好啊。”
  古惜惜看人脸红的模样倒是十分可爱,古惜惜噗呲一声,笑了。
  “好,本仙等你。”古惜惜故意拉长你字音,似乎感觉调戏猫妖挺好玩的,便又加一句,“唤我惜惜便好。”
  月凌霜听到后边的响声没有在意,手里一边端着菜一边拎着酒,头上还顶着个酒坛子,“早上好啊青山。”将人客官要的酒和菜送到之后回头看向青山,眼睛瞪得溜圆,“啊青山你这什么个造型。”
  月凌霜随后点啦点头,“嗯不错挺可爱的,哎呀对了我忘记上菜了。”随即又疯疯癫癫的跑向厨房,“哎呀呀飞哥儿,我要的菜呢。”
  藏青山:“别提了。”
  抬起头看着对方来抖抖自己的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挥舞着自己的熊爪好像要把自己的表达更充分些。
  “我昨天在对面胧阁卖了条龙,结果胧阁老板给了我一壶竹叶青,一个没注意就喝多了。”
  看着对方忙碌的身影。
  “果然还是我清闲呢。”
  月凌霜听到人的话手上动作不禁一顿,酒好悬没砸地上,抬起左脚挑啦一下酒坛又稳稳的接住。
  “哎呀呀,沧老板的东西你也敢买,哎呀客官这是您的酒请慢用。”干完一切跑到青山面前一屁股坐下,手指捅了捅熊猫的肚子,“哈哈还真软,你这个造型简直绝了。”
  筱飞回去之后也没闲着,走在路上就听见人说的话,凭借着身为妖的力量,冲进了厨房,忙忙活活的做起了人需要的菜色,谁让自己属于不喜欢事先做菜的类型呢,新鲜出炉的两盘华丽的菜色被放在外面虽是小小的混入了些妖力却也使得摆盘变的好看了不少,汗水顺着脸颊落下,披散着的发丝还没来得及束起,喘了口气把最后一道清蒸鳕鱼处理好放入炉中蒸煮,束起了发看着人,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头发有些凌乱。
  “呼…你这真的是…不回来没事,一回来我就要累死。”确认了已经可以出锅便端了出来稍微处理了一下盘子便递了出去。
  月凌霜看着飞哥儿已经做好了两道菜忙跑过去,抬手端起美味的菜肴,不禁抽啦抽鼻子,“哎呀呀还是那么想啊,嘿嘿怎么的也要给老板挣点钱吗?”说着用头顶起飞哥儿递过来的菜,滑到客人桌前。“客人您要的菜,诶那边的客人别急您的菜在这呢,稍等,来这边的客人这是您的。”
  筱飞看到人端走了菜,没停下手反而开始处理一些其他的食材,挑了块不错的五花肉切了出了块四方的大肉块,过沸水焯去血沫,砂锅中铺上干净去根的小葱,铺上四块肉上放冰糖,浇上酱油,倒入黄酒直到基本没过肉块,大火煮沸后盖上盖子小火慢炖。
  “说起来要是把东坡四珍端出去,也许也说得上佳肴。”
  手上处理着鲜活的青虾,挑去虾肠没入加入了糖姜蒜和香醋的黄酒中,盖上盖子,抓了只鸡扒了鸡毛,处理好内脏拿着菜刀剁去鸡脖和鸡屁股,丢到一边切块后同样焯去血沫,捞出鸡块和切好的花椒粒一同丢入锅中,不断翻炒过程中加入了些辣椒,葱,酱油和黄酒,最后出锅倒入盘中。
  “嘿,麻烦帮我叫一下楼上天字房的客人。”
  连着砂锅一起端了出去放在了一张桌子上,摆上了其他两盘菜,回去处理最后的一道菜,舔了舔唇,拿着菜刀肢解了青蛙取肉剁成泥混入盐和少许的面粉,热了油锅捏成丸装下锅炸熟看着快成形扔入少许花椒大料,调味后捞出放在竹编的小篮中,配上了些切碎的菜丝,放在了窗台,盛了碗米饭一并带了出去放在了桌上。
  筱飞:“太忙了吗…”放下手里的碗筷,在一边的布上蹭了蹭,抹去了手上沾染的水渍和油渍,走上楼敲了两下天字号的房门。
  “天仙大人,下来吃个饭可好?”
  古惜惜躺在床上的古惜惜看向门口,一丝戏谑附上眼角,没想到这小猫竟还是个守信儿的,刚刚被自己调戏那般,竟还敢上来叫她。
  “进来罢。”
  筱飞推开门没有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隐隐露出的肌肤,简直…不禁愣了神,紧张的结巴了些。
  “大…大人…我我我不知道您在休息。”视线转移到了靠边些的地方,“吃饭吗?”
  古惜惜顺着人的目光一瞧,糟糕,这什么时候露的,忙整理衣衫,“吃,为何不吃?”古惜惜轻笑一声便向人走去,看着面前人微红的双颊,不由得母性泛滥,掐了一下人的脸蛋,拉起面前人像楼下走去。
  筱飞任了对方的动作,跟着人往下走,等人坐下去拿了一瓶桃花醉,放在桌边,“据说花酒和美丽的女子最配,不知天仙可否满意?”
  古惜惜看了一眼人,点了点头,心里暗道,不炸毛了呢,不过确实挺可爱的,一把拉过人,示意人坐下。
  筱飞不是很确定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跟着人一同入座,抬手给人倒了杯酒,“还请您慢用,只是不知大人吃不吃得惯…”话音刚落就有些紧张的看着对方的表情。
  夜空中血月缓缓升起,赤色的光仿佛把草原照成了末世。豺狼虎豹围着一名牛角虎尾的人形婴儿啧啧称奇。各个种族德高望重的老年赐此子名为赤月。
  时间转瞬即逝。
  赤月拉动虎爪和牛蹄上缠绕的锁链。凌乱的毛发下露出一只赤眼,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恨与杀意。
  “一眼千年,这锁妖塔,锁住我的肉体,却已经锁不住我的魂魄!”
  意念一转,山林深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塔外,一名赤发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此塔。
  “待我归来之时,便是肉身破关成功之时,人类,哼!”
  人界闹市之中,一位农民模样的年青人大声吆喝着,面前放着一尊约莫三尺高两尺宽的青铜鼎,鼎前地面上散落着不少小物件,还有些大小不等的陶器碎片。
  “哎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哦,好宝贝您别错过了诶,这位大爷您看一看,这可是轻易不现世的好东西,买了您绝对不亏……”一个文士模样的身影驻足在铜鼎之前,上下扫了一眼,庄静略微抬起头,从眼角斜看着那年青农民,“这是宝贝?”
  年青人眼珠滴溜溜一转,当即将着文士拉到一边低声嘀咕。
  “这位大爷,不瞒您说,这是我家前两天开荒,翻地翻出来的,来路不正,才想着拉到集市上便宜卖了算了,您要是有兴趣…”装模作样地私下看看,伸出了三根手指,“这个数您看如何?”
  不着痕迹地甩开了年青人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懒洋洋半抬起右眼瞥了人一眼,用周围人都能清楚听到的声音缓缓道:“三文钱?不不不,你太高估自己了,就这种漏洞百出的造假手艺,就是倒贴我千两纹银,我都嫌弃它这股酸水里泡出来的臭气。”
  年青人闻言一惊,看了看周围议论纷纷的路人,眼神瞬间阴狠下来,微微撩开衣襟,露出内藏的一把银亮亮尖刀,“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看您还是想好了再说,不然怕是要惹麻烦!”
  他仿佛没有看见般回头,望向那铜鼎朗声自言自语:“其一,规制不合,古青铜鼎为王族礼器,依照等级不同有数种固定的形制,你这鼎独独不在其列;其二,铭文铭文所在部位及行款也不合古制;其三——”在年青人愈发青黑的面容下,一脸平静地伸手抓住铜鼎一角,缓缓拉扯,厚重的鼎角竟被直接撕了下来。
  只见那年青人惊恐万分地倒在地上,蹬动着双腿向后挪移,那尖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年青人一见,捉刀起身用力刺向面前的怪人,却被一脚踢倒,“仓啷”一声,那铜鼎一角正好卡住年青人的脖颈,两端死死插入地面,将他钉在地上,断口一面正朝向那双惊慌绝望的眼。
  “青铜鼎当然是用青铜所造,可你这鼎,用得却是黄铜。啧啧,真是败笔。”看着人逐渐憋得紫红的脸,蹲下身来,沉声道:“你造假的技艺,你拙劣的骗术,你卑劣的人格,和你的手下功夫一样,都是垃圾,垃圾到让我完全无法原谅你。”
  随即站起身来,不再回头看人濒死的惨象,也不理会周围人的惊慌失措,扬长而去。随着最后一点背影消失,围观的人齐齐一愣,仿佛忘记了为什么一般,摇头散去,地上的人早已死去多时。
  白策双眼无奈的望着跑走的猎物
  胃里空空如也,便只好去不远处的一处餐馆了。走进大门,四处张望了一下,便随意的走到掌柜面前,摇了摇尾巴。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吗?”
  沧吟伸手小心接过放到面前。随主人早已通晓音律,指腹压锁弦清平入耳闻,三分醉意三分琴。阖眸浅唱牡丹谱,指勾清风作琴音。花纹入襟不晓润,泠泠琴音驱躁意。沉沉低吟仪态容,笑意微漾藏面中。抚鬓从容施施摇,宽袖银丝疑似仙。压指横抚止弦颤,拢袖抬眸含淡笑。
  今儿个鬼市略显冷清,跑堂小二絮叨着对面胧阁来了位俊秀琴师,爱琴如痴嗜琴如命,抚琴弄弦可谓琴音绕梁三日不绝,闲暇无事不妨一探。
  严墨趁着店里的厨师不在,蹑手蹑脚进了后厨,拿出看家本领烤了四只蜜汁小鸡腿,妥帖的装进食盒,悠哉悠哉顺了店里的桃花酿,朝那胧阁走去。
  “雒老板,今日生意可好?”
  沧吟正闲坐与地面对着铜镜努力想讲发丝全部挽起,被人这一声惊得木簪落地,银白如瀑发丝披散垂在地上,懊恼撇撇嘴。回眸见是一生人倒也不在乎什么形象,懒于打理领口任由半敞着,发丝拖曳在地上拉出银色锦帛一般,视线扫过半垂金眸淡声开口:“你是谁……老板他,有些事情在忙。”
  严墨:“哦,居然在忙么?这倒无妨。”抬眼打量起这位面生的灵体,黑黝黝的眼带了些黑雾,呢喃出声。
  “原来是只琴灵,可惜成灵不久,灵力颇弱,在这胧阁结界里蕴养到是不错。”
  出去双眼的灵力,笑容款款。
  “那就烦请阁下帮忙通传一声,就说醉乡楼严墨寻他一叙。”
  啧…鬼市是越来越冷清,都没人来胧阁了,那个判官还天天追着收税,再这么下去,饭都没得吃,鬼都没得钱挣了!
  雒沧扒拉着自己的金算盘,看着入不敷出的细碎银两,啪的把算盘一甩,也没了晚间营业时的特有的柔媚姿态,散了头发,带着一撮红毛的耳朵和两条红尖白尾巴也不收进去,半倚在胧阁中的檀木榻上把玩手中金叶子。
  “谁说老板在忙,小琴灵又睡傻了吧…严老板你看,这店里连个鬼影都没有,没生意做咯…要倒闭咯。”耳朵微动,听见人的声音悠然从榻上起身,从屏风后曳着步子出来,看着人无奈指指冷清的胧阁。
  严墨:“雒老板说笑了,这鬼市谁人不知这胧阁四大美人和那四大公子艳冠群芳,少了谁也少不得雒老板这里的生意啊。”
  远远便瞧见一袭紫衣华服的妙人轻盈而至,冲人颔首施礼,笑意染眉。
  “听闻近日雒老板这里来了位琴师,严某正打算前来欣赏一番这琴曲妙音。”
  雒沧,“咳…严老板谬赞。”看着人笑意颔首和手上拎着的食盒,再加上被人看出自己哭穷的心思,尴尬轻咳,双手相合,欠身回礼,“这…虽然也想让琴师为严老板弹奏一曲,无奈人不在阁中啊。严老板若不嫌弃,先来这边坐吧。”
  听到人来的用意,心中拧着一股别扭,瞥了一眼琴灵,准备一会儿狠宰人一把,遂引导着人向屏风后走去,用袖子扫走榻桌上的金叶子,在一旁等人落座。
  严墨听闻那琴师不在阁中到有些惊讶,面色不显,跟着人来到屏风后的软榻坐下,手中竹编的食盒散发着香气,看人眼神在食盒上流连便知是等不及了,暗自勾唇带着一抹了然,眉眼含笑将食盒放在榻桌上,打开盖子,热气袅袅,四只油亮亮的小鸡腿摆放在白瓷盘中,取出来放到人身前的桌子上,将带来的桃花酿放到一旁,笑意不减。
  “醉乡楼的蜜汁小鸡腿,雒老板尝尝鲜,这桃花酿也是让水三娘留的陈年佳酿,雒老板得空不妨陪严某喝上几杯。”
  沧吟抬眸目光触及瞬间了却人意,无奈轻叹口气拖着长发去取了焦尾琴,小心压住琴弦避免发出琴音,另辟一屏风于其后将琴安置好待人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