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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奉你,那是看得起你。”饶夜炀突然出,手指轻弹,血线将杨三爷从红纸里拽出赖,死死地缠住。
  杨三爷一见饶夜炀,竟然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饶夜炀轻蔑一笑,收回红线,“交出魂血。”
  杨三爷哆哆嗦嗦的抬起右手,从胸口抠出一滴鲜血,双手捧到饶夜炀眼前。
  “过来吃掉。”饶夜炀跟我说。
  我咽口唾沫,不敢过去,“能吃吗?”
  他的指甲差点把我肩膀烧出来五个血窟窿,吞了他的魂血会不会直接把我给烧死了?
  饶夜炀面露不耐之色,血线嗖的捆到我的腰上,把我拽过去,他捻起那滴鲜血,捏着我的下巴,逼着我咽了下去
  魂血入口,像是一团火钻进我的喉咙,滑入肚子里,五脏六腑都有种要被烧焦的感觉。
  我痛苦的捂着肚子,疼得啊啊直叫。
  “滚去西屋。”饶夜炀睨了眼杨三爷。
  他啥都不敢说,连滚带爬的跑开。
  饶夜炀把我抱到沙发上,左手覆在我的肚子,我身体里的灼烧感逐渐减弱。
  他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下,轻声问我:“还疼么?”
  我摇头,“为啥要吃他的魂血?”
  一直以来,我只以为恶鬼的魂血能吃,没想到地仙的魂血也能吃。
  他往我的肩膀上看了眼,解释说:“黄皮子已经苏醒,若是不加以遏制,便会吞掉你的魂魄,他不敢碰正经地仙的魂血,有这地仙的魂血护着你的魂魄,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怪不得我最近又是肩膀上出现毛爪子,又是闻见尿臊味的,原来是我体内的小黄皮子已经醒了。
  “杨三爷的魂血能护我多长时间?”我皱眉问。
  “半年,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不争气,以前喂你的魂血自己没得到多少,都被小黄皮子夺去了。”饶夜炀又开始用看破铜烂铁的目光看我。
  我一阵无语,“魂血下肚,我咋跟他抢?”
  他笑笑,让我枕着他的腿。
  “今天在孙婶子家里,你为啥不出来?”我委屈的问。
  口口声声要当我男人,关键时刻都不帮我。
  他说:“我在阴气重的地方才好出手,不然容易被发现。”
  仔细想想,他之前能肆无忌惮出手的地方,就是在鑫源小区的四号鬼楼和车库。
  看来往后我得聪明点,遇上危险先往阴气重的地方跑,反而更加安全。
  我缓过来后,拉着饶夜炀一块去了西屋,看着墙上那张烧出两个大窟窿的红纸,“杨三爷是啥地仙?”
  我爷以前提过,一心向善的冤魂和精怪都能修成地仙,也不知道杨三爷是鬼还是精怪。
  饶夜炀双手环胸,靠在墙上,闻言道:“你自己问他。”
  “杨三爷,出来说说话?”我冲着红纸说。
  话落,香烧出来的烟往红纸上飘,缓缓凝成一道人影,“您说。”
  一听这个,我乐了,杨三爷竟然对我用了敬语。
  “你是啥地仙?”我问,反正有饶夜炀在,我也不怕他。
  杨三爷的身影真实起来,他长得一张大众脸,身形微胖,穿着一身清朝人穿的马褂,衣服上有火纹,梳着大辫子,冲着饶夜炀弯腰作揖,态度恭敬:“我是鬼仙,当初虎头村突发山火,我为救人而死,死后受人供奉,修成小小地仙。”
  我心里有点失望,他怎么也是鬼仙,我还想着能找到个精怪呢。
  “那你有啥本事?”我好奇地问。
  光头小孩能看透人的七情六欲,他能干啥呢?
  杨三爷伸出双手,露出十根被烧的焦黑的手指,“邪物都怕我这手指,仅靠着我的手指便能将他们烧死。”
  我想起他的指甲刺入我的皮肤,我身体里的那种灼烧感,没了狐假虎威的勇气,退到饶夜炀身后,笑着说:“这挺厉害,那您快回去吧。”
  他看了眼饶夜炀,见他没啥表示,低头应了声,回到了红纸里。
  我凑到饶夜炀跟前,仰头看着他,崇拜的说:“好多人都怕你呢,你到底是个啥鬼?”
  不管是懂行的人,还是地仙厉鬼,只要见过他,都十分惧怕他。
  饶夜炀顺势把我揽进怀里,手指在我腰上轻点,“少来套我的话,往后你会知道。”
  我撇撇嘴,见好就收,没再问。
  为了验证地仙的魂血真能压住小黄皮子,我站在镜子前,让饶夜炀用血线往我肩膀上抽了下,等了好久只毛茸茸的爪子没伸出来。
  接下来三四天,我特地注意着身边的味道,也没再闻到那股子尿臊味。
  看来杨三爷的魂血真的把黄皮子给压制住了。
  不过那老黄皮子也想得开,自从把小黄皮子的残魂放我身体里后,她就没再来找我。
  饶夜炀没让我出去找恶鬼来吃,杜涛那边也没啥看脏的活,日子平静的过了半个月,
  我沮丧的站在马路牙子上,心里愁的不行,平静的日子千好万好就是没法挣钱。
  得想办法挣钱啊。
  “哎,你扯我孩子干什么?”
  我被这尖细的声音吓了一跳,循声看去,不远处的公交站牌下站着两个女人。
  抱着小孩的长发女人正指着短发女人破口大骂:“我家孩子才这么大点,你那么使劲的扯他胳膊,脱臼了怎么办?长得人模人样,心真黑!”
  短发女人涨红着脸,也是满脸怒气,“他刚往马路上跑,我怕他被车撞到才扯他一下。”
  长发女人根本不听解释,一个劲儿的指着对方骂,小男孩趴在她肩膀上,哇哇的哭。
  正巧公交车过来,短发女人先上车走了。
  长发女人又冲着公交车离开的方向骂了好几句,然后照着小孩的屁股打了一巴掌,“瞎跑什么?不会看车啊?”
  小男孩哭的更欢了。
  周围等公交车的人都露出厌恶的表情,往远站了站。
  三四分钟后,三路公交车过来,长发女人抱着孩子上车,我看了眼小男孩的脸,他的眉心萦绕着一缕黑气。
  被阴物缠上了?
  眼瞅着公交车就要关门,我来不及细想,也跑上车。
  长发女人自己站着,让小男孩站在座位上,窗户开了条缝,小男孩老想往外伸手,司机提醒两三次,长发女人才不耐烦的把窗户关上。
  说来也巧,长发女人竟然是在鑫源小区站下车,我不远不近的跟着她,看着她进了六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