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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魔都某军方机场,舱门一打开,嘎嘎就咻的在半空乱飞,精神极好,显然得了不少好处。相比之下,徐听则是满脸都写着疲惫。
  没有理会两侧迎机的中四局成员,徐听打着哈欠看向站在最前方的赵红,问道:
  “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
  赵红跟在徐听身旁,恭敬道:“前天少女失踪案破了,警方怀疑是……高以人为了让某个邪神降临,残杀少女进行献祭,这个案子的后续也就全权由我们接手。高以是南边的一个村子,我们怀疑整个村子的村民都信了这个邪教组织,已经有人员过去处理了。“
  “邪神降临?”徐听一把抓住乱飞的嘎嘎,坐进车里,眉头一挑,重复道。
  “是的,警方收到匿名举报,赶到现场时发现大量的宗教仪式痕迹。十四名高以核心成员昏迷倒在地上,在现场也找到了被献祭的少女尸体。另外,在血池中找到这次案件的首领尸体,据说是想让邪神降临在那首领身上,但仪式失败了。”赵红的神色有些古怪,语气还是保持着平稳。
  匿名举报?是夏秋吧,那丫头还是找到了凶手,并把人家都药翻了吗……徐听一猜就知道是夏秋,心里暗暗赞叹一番,道:“把现场资料给我。”
  赵红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了过去。
  略微扫了几眼资料,徐听愣了愣,不敢相信地又看了看,着重在那九名女孩的生日上。对此,赵红早有预料,局里几个专业人士讨论了半天,最后汇报上来的结果,让她也觉得哭笑不得又难以接受。
  徐听没好气地把资料一扔,骂道:
  “封建迷信害死人!生辰八字都不对,狗屁的至阴之人!仪式刻画的符咒也全是乱画的!哪儿是什么仪式失败,那个头领就是搞迷信把自己淹死了!一个闹剧,还死了九个女孩,狗屁吧!”
  事实其实很简单,这些高以人不知从哪儿误入邪教,大张旗鼓倒弄了个把月,最后把自己淹死在血池里……而那个所谓邪神降临的仪式,估摸着是某个江湖骗子杜撰的。
  处理了相关的事宜,又抱着一堆文件,徐听抓着嘎嘎回到了住处。打开大门,家里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这段时间这里没人居住一般。
  嘎嘎叫唤两声,咻的飞跑了。
  徐听换了鞋,揉揉太阳穴,在冰箱里翻了翻,发现这段时间李沁然居然还知道采购些饮料食物回来。
  不过她为啥买了这么多奶……徐听拿起一瓶肥仔快乐水,酣畅地喝了一口,满足地打了个嗝儿。
  炎热的夏日,最爽的莫过于回家畅畅快快喝一口快乐水!
  来到天台,果然,那个穿着练功服的女子背对着坐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摇晃着腿。嘎嘎绕着她盘旋,叫个不停。
  “我回来了。”徐听笑着坐在李沁然旁边,也是有一搭没一搭晃着腿,看着天台外的风景。他的住处景色一直挺好,在夕阳下,还能见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
  李沁然平静点头,算是回应了。
  “最近没出什么事吧?”徐听装作无意问道。他来时看到了另一份文件,大概是某个v5玩家被人把脑袋砍了,局里的人勘察现场,得出的结论是一击必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李沁然摇摇头,语气很是平静,“没有。”
  徐听笑道:“我这次出去,给你带了份礼物。”说着,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带鞘的木剑。
  这剑鞘上没有任何雕刻,就跟毛坯差不多。就连剑柄,也是普普通通的,这玩意儿估摸着十几块钱就能买到。
  李沁然接过木剑,伸手拔出,剑身没有开刃,看上去还是像外面市场上的便宜货。和便宜货不同的是,不论是剑鞘还是这木剑,都是黑色的,在阳光底下也不反射任何光,而且这木剑看上去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缝隙,就像是用一整段树干直接雕成的木剑和剑鞘。
  “墨榆木,硬度还可以,长度和你的魔灵剑一样,不过重量轻了三两半。我看你挺无聊的,平时闲着可以拿着练练剑。”徐听笑道。
  “谢谢。”
  李沁然舞了个剑花,又顺手把剑插回剑鞘,虽然没什么表情,不过看得出来,她的心情该是不错的。
  因为徐听回来了,终于不用下馆子,李沁然虽然没说,但吃饭的时候不免多扒了两口。
  伊那丫头去帝都,有个把月了吧。徐听点了根烟,如是想着。
  吃过晚饭,徐听收拾好,又看了下文件。等回过神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又一次来到天台,李沁然没在这儿。
  远处,月光如水,隐约间能见着一个人影,在月光下舞剑。
  没有华丽到炫目的招式,没有横贯八方的剑气,就跟网上纯粹是观赏性的舞剑视频差不多。
  但月光下这个身影,挥舞木剑间,有种自然顺畅的味道。她不论怎么随心所欲地挑、刺、斩,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动作就该这般一样。
  不知何时开始,夜空里时不时就会飞来一群鸟儿,盘旋三圈后,落在树梢上,静静看着那舞剑的女子。
  也不知是第几批,种类挺多,花花绿绿的,百灵、杜鹃之类也是有的。它们就这样安静无比地站在枝头,没有任何鸣叫,只有盘旋的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
  在成千上万鸟儿的注视下,舞剑的女子摇摆着白色裙摆,如月夜下盛开的昙花,世间唯一的昙花。
  这夜晚,寂静,却充满活力和生机。
  徐听背负双手站在阳台,平静凝望远处舞剑的女子,良久,他收回目光,瞄了眼身旁的嘎嘎。
  只见这乌鸦小爪子抓在栏杆上,虽说也在看那女子,却是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该是犯困了,丝毫没有被远处那道蕴所影响。
  ……
  “高以人不是罪犯!凶手不是高以人!”
  “高以人不是罪犯!凶手不是高以人!”
  “高以人不是罪犯!凶手不是高以人!”
  夏秋猛地惊醒,身上已经是香汗淋漓。
  深夜,房间一片寂静,夏秋紧皱着眉,在床上坐了良久,猛地开灯爬起来,翻看自己的笔记,直至许久。
  ……
  徐听终于想着来学校了,即便不是上课,只是吃过晚饭后闲着无聊来图书馆找两本书看看,但也是极大的进步。
  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学生,这个时间还不是期末,除了少数考研的学子会占据个别教室,多数教室都是空着的。若是期末的话,得嘞,想找个空教室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教室没空调,徐听就坐在前排,顶着呼呼的风扇在那儿吹,打着哈欠看手中的书。
  窗外就是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也没个声儿,在夜里显得格外寂静。
  吱呀!
  教室的后门开了,轻盈的脚步声从传来。应该是哪个大学生发现这教室只有一个人,也就过来看书了。
  “你舍得来学校了?不容易啊。”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夏秋背着红色书包,隔着五六个座位坐在徐听后面,七八排的样子。
  “这不很久没见你了,来瞅瞅嘛。”
  夏秋的长发有些毛糙,估摸着是不在意形象地顶着这头发上了一天的课。她瞪着黑眼圈,神色有说不出的萎靡和疲倦。一坐到位置上,就把书包往旁边一扔,拿出笔记本就在那儿写写画画。
  “案子不是结束了吗?还烦什么?”
  夏秋把笔一摔,烦躁地揉了揉长发,本来就毛糙的黑发直接变成了乱糟糟的。她把脑袋埋在笔记本上,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团绒毛球。
  也就在徐听这儿,她才会这样完全不顾及形象。
  “我老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而且他们是怎么抓人的,为什么会没留下痕迹,这点我还没想清楚。”
  徐听转过身来,隔着几个座位看着夏秋,想着之前拿到的资料,托腮思索道:“那十几个高级头目说是那个做神降的高以人自己动的手,他们没有参与,见到的时候那些女孩就已经死在地下室了。”
  闻言,夏秋瞳孔一缩,脑袋不由得抬起来,看了眼已经坐回去,百无聊赖看着书的徐听。她语气没有丝毫变化,问道:
  “他们有没有说是谁告诉他们这个仪式的?”
  “说是村里流传下来的,这个说法怕是不准。”徐听回道。
  教室里,陷入沉默。
  不多时,又来了几个大学生进教室埋头学习。两人不再说话,徐听无聊地看着手中的书,夏秋还在那儿写写画画,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在沙沙作响,以及风扇的呼呼声。
  许久之后,
  徐听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走到夏秋的桌子前,轻声问道:“你怎么走?”
  这妞好像也是住在校外。
  夏秋抬起头来,满脸都是写着疲惫。她瞅了眼周围的众多学生,也是轻声回道:“先去湛头,然后坐758公交。”
  “我送你?”徐听问道,他也正好和这妞说点事。
  “我还有一会儿。”夏秋比着口型,这次连声儿都没出了。
  徐听也是轻声哈气,一字一字比着口语哈声哈气道:
  “我等你啊。”
  “好~”这个字,是直接哈出来的。
  也不知这俩怎么达成的共识,就已经是口气交流了,也亏得徐听今儿个记得刷牙。
  于是徐听又回到位置上,这一等,就到了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