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蓝星公司是世界大公司啊！他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签过合同的，我签过合同的……我签过合同的……他们要给我报酬，我帮他们开发、维护、策划世界上第一款真正全身心沉浸虚拟游戏。”
黑雾存在很明显一直在尝试着退出登陆游戏，然后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失败，他情绪崩溃起来，甚至精神波动里面带着哭泣的感觉。
张泉平静地看着这个黑雾存在，说道：“现在我说的话，你是不是相信了？”
“不相信！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黑雾存在哀求道：“他说的我一点都不相信，放我回去吧，放我出去吧！我不要在这里啊！”
“我刚结婚一年啊，我孩子才刚刚满月！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我不要死在这里！”
“蓝星公司，我求求你们！如果有谁正在看着我，我求求你们，把我放了吧？我一分钱都不要，你们放了我，我就离开游戏开发的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这里的秘密，我求求你们了！”
然而，并没有任何作用。
任凭他如何哀求恳求，将他当做鱼饵投放过来的那些人，一点都没有回应。
最后还是张泉再一次说话，才止住了他的哀求。
“你以为，杀死我们世界七十亿人的凶手，会因为你的一点恳求就放过你？”
黑雾存在陷入了寂静。
张泉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在矛盾什么。
“你能不能救我？”终于，过了片刻之后，黑雾存在问道。
“和我说说你们那个世界。”张泉说道。
黑雾存在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世界……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你要来我们世界吗？你也想毁灭我们的世界报仇？”
张泉说道：“你是有着这方面的担心，我可以跟你保证，如果一切都如同我猜测的那样，我只杀做出这件事情、推动这件事情的人，其余的一个都不会乱杀。”
“真的吗？”
黑雾存在不确定地说道。
“真的。”张泉说道，这也是他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蓝星公司、鹿田教授这种事情的源头，他当然要毫不留情的全部杀死。但他毕竟不是可以不分善恶、杀人盈野的人，对于不知情、不作恶的人，他当然没有必要去杀死。
“那我选择和你合作，只要你能够救我一命。”黑雾存在说道。
张泉说道：“那你只有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才有可能救你。你如果不告诉我足够的情报，我也没有办法救你。”
“好！”
黑雾存在迅速下定了决心：“蓝星公司害我在前，不能怨我背叛保密协议！我这就告诉你——”
忽然他又停顿下来，变得格外安静。
张泉也不着急，就这样平静地等着他回答。
又过了片刻之后，黑雾存在说道：“我现在跟你说这些，都在蓝星公司的人监控之下，只要我说着说着，我就会被他们杀死，脑袋就会爆炸掉，对不对？”
“这个我就不太确定了。”张泉说道，“或许，他们真的会这样做。但是你不这样做，也很有可能下一秒就被对方杀死，不是吗？”
“我有一个办法！”黑雾存在说道，“这个办法足以让我们都感觉满意！”
“请说。”
张泉看向这个黑雾存在，对比着他和刘昌盛、李光明的异同。刘昌盛因为死的太快，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想法，或许也是深信土著人类不算人命，或许又是其他不同的想法。
李光明是个聪明人，看出来事情的真相与本质，然后就有些后悔不已。这个黑雾存在则又是一个完全不了解真相的人，甚至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抛出来当做鱼饵使用。
黑雾存在说道：“我可以将一些东西做成记忆的方式传递给你，这个过程很快，估计蓝星公司也拦截不住。”
说完之后，便又迅速催促：“快，时间只有一点！”
张泉连忙控制着精神力量上前，迅速穿过黑雾，与黑雾存在的精神触碰在一起。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段记忆。
（当玉昆快要结婚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生命的美好。
真的要和床上的这个长嘴多舌，除了还算体贴之外一无是处的女人结婚？他有些恐惧了。
在可以想见的浑浑噩噩的未来中，他就会这么一只走下去，从二十多走到三十多，然后到五十多，有孩子，辛辛苦苦的活着，像条狗，像头驴。
不这样又要怎么样？他想抽一支烟，可惜已经戒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
大概是有些不甘心吧。别的男人玩女人，他现在也就床上的这一个，还说不定是别人的二手货。别的男人有钱有势，他什么也没有，每个月的钱已经开始还起了房贷。
就像是网上的那个“屌丝”的说法一样，他现在活的就像是那么一根屌毛，没有多少人在乎，也没有多少人关心。
真的要结婚？结束自己的未来然后把生命的所有可能性都给掐灭？
玉昆的手有些抖了起来，不知道该扶住什么好。
“干什么呢？”
床上的女人疑惑地翻身问道。
“没干什么。”
玉昆重新躺下揽住了她，那女人满意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的身材并不好，但是玉昆已经习惯了许多，只是每每拥在一起，他总是忍不住怀疑这女人宣称的第一次是不是真的。
从那地方的颜色上看不像是真的，初次那天也更像是月经而不像是破除第一次，这一点无需别人教，玉昆虽然当时还是个雏儿，但还是看得出来的。
但是这女人再三声明甚至要翻脸的模样，玉昆也不免有些困惑了，难道真是第一次？）
张泉愕然想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突然看到这个？这记忆还是身临其境的那种……我不是在和一个黑雾存在谈论毁灭游戏的事情吗？
与此同时，鹿田教授兴奋地握紧拳头，其他人甚至忍不住欢呼起来。
在他们面前的虚拟屏幕上，一行字显示着。
“灵魂防御措施开启成功，捕捉变量加一，已投入一号灵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