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并没有留下吃晚饭,易恒准备做晚饭的时候就告辞离开了。
  铃儿跟康康玩的熟络了,康康和柳暮走时,铃儿很是舍不得。她站在大门口,一直望着柳暮的车子远到看不见,才撅着嘴,怏怏不乐的跟着我回了客厅。
  园子中花气袭人,从窗口送进清雅的香。
  晚饭已经做好,我和苗夏还有铃儿坐在桌旁吃着。
  在房间待了一整天的云青瑶此时才从房里出来,我脑中嗡的一震,这才想起来说要帮她问去找燕祈的事儿。
  没等云青瑶坐下,我就赶忙放下筷子,看着坐在我身侧的易恒,认真的问:“易恒,你什么时候带云青瑶去找燕祈?”
  易恒偏头看了眼刚刚走到餐桌边的云青瑶,不咸不淡的说着:“我本来是想着,等你身体完全恢复,就带她去寻找燕祈将军。而且,我一直让东洛安排在查找当年大昌国境处的所有墓葬,过了这些日子,应该也有结果了。”
  云青瑶莞尔一笑,低着头拘礼:“多谢易仙主。”
  “你也不用谢我,虽然,长孙裕对不起你和燕祈,但是当年,他也算个有道之君。我既然答应了他,自然说到做到。”
  易恒一提到长孙裕,云青瑶的眼神中,忽的划过一抹痛色,也不知道是因为恨,还是因为其它。
  易恒看我神色有些沉郁,贴心的替我夹了菜,放在我面前的碟子中,柔声道:“快吃吧!等会儿菜都凉了。”
  我这才回过神,拿着筷子继续吃饭。
  云青瑶为微吁口气,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夜幕降临,空气中的花香也显得越来越淡。
  我坐在凉亭中,喝着易恒亲手所泡的花茶,看着易恒出了大门,在大门外的位置数着步子走来走去。
  铃儿趴在桌子上剥干果吃,因为剥的太吃力,干脆使用法术,在手掌心晕出淡金色的微芒。她手掌轻轻一拍,桌上的山核桃和松子外皮全都碎开,只剩果仁完好无损。
  铃儿得意洋洋,拿着一颗剥好的山核桃送到我嘴边,软软糯糯的笑说着:“妈咪,吃核桃。”
  我微微蹙眉,仍是望着在门口不停忙碌的易恒,心不在焉的嚼着铃儿塞给我的山核桃。
  易恒说了,他必须要在四周布下阵法,因为怕警方会因为林嘉佳的事儿而找来盘问。毕竟,林嘉佳现在可以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警方问起来,我根本没办法回答。说不定还会被当作嫌疑犯被拘留。
  我托着腮闷闷想着,不停的在喝茶。
  铃儿娇声提醒:“妈咪,爹地说了,晚上喝多了茶,第二天会有黑眼圈,你别一直喝了。”
  “哦。”我这才放下茶杯,望着正在往回走的易恒,心想:他到底布的是什么阵法呢?为什么我完全看不懂的样子?
  吁口气,易恒闲庭信步般往回走,走到凉亭中,他坐下,笑看着我一副闷闷不解的样子,开口道:“我只是布了一个迷阵,让来这里的人找不到门口,看不到我们家的位置。”
  “迷阵,类似于鬼打墙吗?”我仍是觉得疑惑,追问起来。
  易恒眼睫轻轻一颤,缓慢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我恍然点着头,拿了一颗铃儿剥好的松子塞进他口中,笑眯眯道:“鬼打墙的话,外人肯定就进不来了。我当初去鬼仙府邸找你的时候,就进入了鬼打墙的之中,怎么也找不到鬼仙府邸到底在哪里。”
  我一提起这个,易恒哀伤叹口气道:“我一直觉得,那些天,你受了太多委屈。我虽然不愿意看到你受委屈,可是却因为受伤,加上百年大劫,没办法去找你。”
  “我都知道,你不用再解释了。”我赶忙多捏了几颗松子塞进他口中,微垂着眼:“就当,那是你对我的考验吧!要不是因为那些事,我或许还不明白,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你能不计较,我当然高兴。”易恒温柔一笑,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
  我甜蜜的笑着,伸了手又要去拿松子,铃儿不满起来,嘟着嘴抱怨:“妈咪,爹地不能乱吃东西,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松子都给爹地吃。”
  “对啊,我怎么就忘了呢?”我恍然过来,拍了拍手站起身,吁口气:“不过时间不早了,铃儿是不是该休息了?”
  “我才不想休息,小夏阿姨和杨叔叔不是也没休息吗?还有青瑶阿姨,也没休息呢!”铃儿轻哼一声,傲娇的别过头。
  我为难的皱着眉,看向园子中,正坐在大树下看星星的杨云和苗夏,和正站在围栏边,遥望着远方山峦的云青瑶。
  易恒神色忽的严肃,沉着脸盯着铃儿道:“铃儿,听你妈咪的话,赶紧去休息。”
  “爹地,你干嘛这么凶嘛!”铃儿一看易恒脸色不对,慢吞吞的从椅子上爬起来,低着头兀自朝客厅走回。
  我松了口气,别有深意的笑看着易恒:“看来。铃儿还是比较怕你。”
  “慈母严父,这是肯定的。”易恒扬眉说着,站起身牵住我的手,吁口气道:“好了,既然时间不早了,你也得早点休息。”
  我温顺的点了点头,随他牵着手回客厅。
  铃儿兀自钻回了房间。
  因为我最近身体不好,给铃儿洗澡的事儿都是鬼大嫂和苗夏代劳,我倒是落得个清闲,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安心养病。
  两天后。
  我坐在顶楼的位置,面前摆放的是一架古琴,我学着易恒教我的手势将手指落在琴弦上,试着拨动了一下,可是因为实在不熟练,第一声下去,声音沉闷刺耳。
  铃儿和苗夏正趴在天台边晒太阳,立刻被那刺耳之声给惊得捂耳朵,齐齐回头抱怨起来:“乔乔,你弹得那是什么啊!难听死了。”
  铃儿也极为不满的撅嘴:“为什么爹地弹的那么好听,到了妈咪这里,就完全变了味呢?实在是太难听了。”
  我神色颇尴尬,嘴角抽了抽,可是为了能早点学会弹古琴,我别扭的扬了扬手道:“嫌难听你么两个就塞上耳朵,耳不听为净。”
  “也就易恒,受得了你这么难听的琴声吧!”苗夏嘟嘟哝哝的撇着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