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之前其实不太着急和子昂大人商量学习技能的事情。
对当时的安海而言，学习技能，不过是一条退路，是一个安全保障而已，就如同买了一份失业保险。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
失去黄金财源的安海，财务压力空前的大，必须开拓财源，不然就是等死。
这样一来，和子昂大人学习技能这件事，就从退路和失业保险，变成求生之路了。
对于求生奔命，怎么都不显得急迫的。
安海拿出手机，上次qq聊天，子昂大人留给他了一个电话，和夏娜给他的号码是一个。
安海拨了过去，电话接通。
“喂？哪位？”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很年轻的声音。
“嗯？”安海听到这个声音，略感意外。
他以为子昂大人是三十四五岁的人，他脑补的形象，就是经常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那种西装革履的律师，声音也很严肃，当然，偶尔会逗比一下。
“我是404啊。”安海说道，网络时代他已经习惯用各种网络马甲自称了，他说道：“商量一下学习技能的具体细节呗？”
“哦哦，404啊。”子昂大人听了，有些感兴趣的问道：“你下好决定了？这么快？”
“是啊，想了想，我现在还真需要学习，所谓万般带不走，唯有艺压身嘛。”安海说道，他说：“不过之前有几个问题，我得先问好。”
“啥事，问。”子昂大人嗯了一声，对安海说道。
“其实就两个问题，第一，你这门技术，你掌握的怎么样？算是业内顶尖水准么？第二个，你包教包会？”安海问道。
安海问着两个问题，是有的放矢。
安海吃过这个亏。
刚入行的时候，安海为了提升自己，在画师的论坛上到处看各种技术帖子，那些画师各种心法满天飞，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安海当时不明觉厉，学了一些，结果发现越按照他们说的做，就越迷糊。
后来安海感觉到不对，停止学习那些所谓的技术贴，这才好一点。
再后来，安海终于舍得用每个月不多的钱上各种收费课程，才真正的学到一些画画的实用技术。
那时候，安海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好东西，都是收费的。
不收你钱就告诉你的东西，要么是说的人觉得没啥价值，或者他们就是干脆自己的臆想，本身画画就难看不行，没认同感，上论坛刷存在感的。
真正的高手，需要搞这么多所谓的理论么？直接拿出一幅画，胜过千言万语。
之后，安海成熟一点之后，也遇到一些工作室的画师。
他发现一个规律，就是那些自己找你，不停的向你推销一些他们所谓的技巧经验的，大部分是一般般的。
真心有技术的，大部分是不说话的，静静的看着那些半桶水装逼。
等到再后来，安海为人处世得到一个真正的高手画师认同，并且看出来安海在画师这一行有潜力的时候，那些高手画师，才偶尔找安海，然后在安海真诚的请教下，教安海一手两手绝活。
不过，也有一些画师，他们本身画的一般，但是也模仿那些高手的做派，等人去求他们。
只是那个时候，安海的眼力已经上来了，那时候的安海就一个标准，你说破大天去，我一概不信，我先看你的画，你画的比我好，卖的钱比我多很多，我才学，不然跟那些半桶水学，学到后来，技巧没学到，倒是学了一身毛病。
后来那些好为人师的半桶水看安海这样，先是批评他，可是安海不为所动，忍不住了就点破两句，不过多少还给对方留个面子，对方有点智力的，都知道安海已经明白了，成熟了，自己也就知难而退了。
到后来，基本上行业里有点名气的，互相有圈子都认识，谁什么水平大家都知道，安海也算是中坚阶层之中比较有潜力的，那些半桶水画师才渐渐不找安海，开始祸害新人。
但是安海从里面悟出一个道理。
不是每个想要教你什么的人都是对你好，有些人包藏祸心，有些人没那么坏，只是单纯的就是干脆的半桶水被高手看轻，才找新人刷存在感的，听他们的，迟早给你带沟里，最好就是有多远躲多远。
真正的好东西，有价值的东西，大多是收费的。
安海后来接触别的行业的朋友，发现大家都差不多，混到中坚层主力的，无论是作家，还是程序员，只要和真正技术有关的，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谁都见识过这种误人子弟的半桶水。
真有水平的，都在收费教学。
而且，免费的东西，教的人没责任，当然就不怎么负责。
免费的东西，不是自己争取来的，你敢教，我还不敢学呢！
反正安海就认定一个道理了，说破大天我不信你，你得拿出真东西来，而且还比我强，并且你收费，我才敢学，三个条件一个不能少，否则随便你怎么吹牛逼，我就是不信。
这给安海的成长帮了很大的忙。
现在，安海将这个学习和职场的经验，也用到了这个‘圈子’。
子昂大人听了安海的话，顿时一股傲气就涌上来。
他说道：“404，我和你说啊，这个圈子，说我是第一高手，我自认肯定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手多了去了，我能排在前一百都悬。”
“但是，你要是说我的领域，我告诉你，制作契约，别的地方不论，浙江这片的圈子里，我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和我学，不能把你带到沟里！我话放在这里，你爱信不信！”
听了子昂的话，安海反而放下一些心来。
子昂大人其实已经满足安海的学习对象挑选条件了。
他的契约安海用过，确实好用，对圈子和能力理解也比自己深，比自己强，收费还这么贵，充分条件已经满足。
安海点头，他先安抚一下子昂大人的情绪，说道：“别生气啊，我就是问问，你看，研究生找导师还得多问问呢，得看看导师是不是有前途，我问问不也正常？你这个教的东西太重要了，这比博士选导师都重要，你这是比博导还重要的老师，我问问也可以理解吧。”
“嗯……”子昂大人听了这话，也恢复了情绪，他说道：“我确实比那些博导厉害啊……你这话我爱听。”
安海一笑，圈子里的人也是人啊，有独家秘诀你还用得到的人，就得顺着脾气啊！
然后子昂大人自己说道：“至于你说是不是包教包会的问题……我也得问问你两个问题啊，你都做到我才好说知不知道你是否能学啊……”
“问吧。”安海点头说道。
“好，你……”子昂大人开始提出了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