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莫巴特和莱蒙问完事件嫌疑人小兵肖克后,接到医疗室那边的消息,便匆匆离开宿舍,赶去探视受害者,顺便控制局势。据说,战俘代表因为受害者出状况,又闹起来了……两人都觉得心好累……
  刚走过医疗区外围的栅栏门,医疗室内就传出一阵喧闹,混杂着吵嚷声、大型物件掉落的响动以及刺耳的持续尖叫,德莫巴特跟莱蒙惊讶的对视一眼,暗道不好,急忙奔了过去。
  莱蒙当先一步,抬脚踹开医疗室虚掩的门冲进去,扫了眼室内情况,想也没想,上前去撞开举枪对着病床的傻x少尉,绕过战俘代表,晃到床前,干脆利落的对着还在捂耳尖叫的病号的后颈劈下手刀。
  可怜的病号闷哼一声,噗通倒下,医疗室内这才恢复安静,浮空的医疗器械和杂物失去控制,零零碎碎的掉下来,落了一地。
  战俘代表三人这才反应过来,凶狠地瞪了那名少尉一眼,围过来从莱蒙手中接过被他放倒的同伴,兽医约瑟先生这才战战栗栗的从床底下爬出来,帮着三人将病号妥善的安置回病床上,胡乱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大问题,重新插上针,吊点滴。当然了,这一次,约瑟先生加大了点滴中的镇定剂剂量,以防万一呵呵~
  “我需要解释。”后一步赶到的德莫巴特听了莱蒙以及兽医约瑟的叙述后,板着脸转向一脸狼狈的少尉,要求他对他方才的行为作出解释。
  “阁下是打算……杀人灭口么?”德莫巴特不快的问道。
  星宇在上!德莫巴特中校先生手底下还从未带过像这样恶劣的家伙呢!
  伦勃朗少尉脸色铁青,咬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莱蒙甩了甩手上被他缴获的伦勃朗少尉的武器,鼻子里哼了声,显然是不信的,围在病床前守护同伴的暗影军团战俘三人同时抬头,朝着站在医疗室中间被上司责难的军团投去愤恨的视线,令伦勃朗如芒在背。
  少尉先生狠狠皱了皱眉,低头沉吟片刻,再抬起头,面上的神情镇定了许多。
  他说:“长官,我仍然坚持我之前的看法,肖克不是行凶者!”
  战俘代表闻言冷笑:“是不是行凶者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少尉先生!”
  伦勃朗回首,指着床上的病号怒道:“那你告诉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肖克要怎么才能打倒你们的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没带抑制装置的同伴?!”
  “什么?”德莫巴特跟莱蒙齐齐怔住。
  “没带抑制装置?”德莫巴特看向兽医约瑟。
  约瑟缩缩脖子:“这个……他被送来我这里的时候,的确是没有带着那个圈圈的……”
  约瑟指的是战俘营里用来限制战俘能力和行动范围的颈环,每个战俘脖子上都紧紧扣着个那玩意儿,既能防止他们使用异能,又能防止他们离开战俘营管控范围,号称绝佳的防逃脱道具,似乎很高大上的样子。
  莱蒙撇撇嘴,扫了眼医疗室内的乱象,心中明白。
  “是行凶者怕他的身份被发现,所以在‘抛尸’前,把那个带有身份标识的颈环拿掉了吧呵呵~”莱蒙冷静的分析道,“这正说明,行凶者,至少是个有权限解除颈环的军官!”
  说着,莱蒙的视线转向方才举枪瞄准侥幸获救的受害者的伦勃朗少尉,毫不掩饰其中的鄙夷。伦勃朗气得嘴唇都抖了。
  伦勃朗知道他再不说清楚就麻烦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说了实话。
  “谁会看上这么个干巴巴的小子啊!我喜欢的是肖克!才不会去碰这些脏兮兮的俘虏呢!”
  德莫巴特:“……”
  莱蒙:“……”好想揍人怎么办?
  伦勃朗再接再厉:“而且,我敢发誓,这小子我从未在战俘营见过,指不定是混进来的间谍呢!长官,您可不能因为他受了伤就同情他!他是敌人!!”
  战俘代表哼了声,冷冷插嘴道:“你不过是为了保护你的老相好才这么说的,以为这样就能撇干净自己了么?简直是做梦!”
  说着,战俘代表上前一步,昂首挺胸向面露犹疑之色的德莫巴特中校证明同伴的身份。
  “之前被害的德莫塔阁下还记得吗?”
  德莫巴特愣了愣,扫了眼气焰瞬间消散的伦勃朗,点点头道:“自然记得,这件事……”
  战俘代表打断德莫巴特的官腔,表情一变,那张冷凝的面庞瞬间便充满了悲恸,看得莱蒙一愣一愣的。
  “险些被害的这位,是德莫塔上尉的弟弟阿格斯。您看,阁下,这很说明问题不是么?”
  战俘代表不无恶意的挑起一边唇角,
  “您才刚刚就职,之前‘暴|动|’事件中的受害者的弟弟就差点在您眼皮子底下以着那样羞辱的方式被杀害,现在又试图蒙蔽您的视线,您不觉得,这太巧了点吗?”
  “什么?!!”这是伦勃朗少尉。
  “我就知道!”这是对伦勃朗观感极差的莱蒙。
  “……”这是德莫巴特。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还是等受害者恢复记忆以后,直接问他吧。”
  德莫巴特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位脑子清醒的人士,作出了以上决定。莱蒙用鼻音向上司表示了他的不满,不过没有说什么;战俘三代表低声商量了会儿,勉强接受;只有伦勃朗跳出来表示抗议,坚决维护他的相好肖克,试图让在场的几人相信肖克是无辜的。
  德莫巴特挥挥手,压下伦勃朗的抗议,命令他在接下来的时间内,直到受害者意识清醒,能够指认真凶之前,都必须负责看管好目前唯一的嫌疑人小兵肖克。
  伦勃朗呆了片刻,嘴角抽搐着接下任务。
  德莫巴特叹了口气,转向战俘营的医生。
  “接下来,就麻烦您多费心了,约瑟医生。”
  兽医先生连连摆手:“您不用这么客气,长官!我会尽力的!”
  “兽医……哼哼……”唯恐天下不乱的莱蒙在德莫巴特背后小声嘀咕。
  兽医约瑟:“……”
  刚刚情绪稳定点儿的三战俘:“……”
  被猪队友坑的德莫巴特:“……”
  好吧,虽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总算事件调查到目前为止算是有了解决办法了,让新官刚上任就遇到突发事件的德莫巴特松了口气。抹掉鼻尖溢出的汗水,德莫巴特赶走碍事的伦勃朗,招呼副官莱蒙跟他一起到外间的诊疗室等待了许久,才等到终于忙完的兽医约瑟踏出病房的门,身后跟着战俘代表一号。
  德莫巴特也没端什么长官架子,挥挥手招呼几人拖来椅子坐下,询问受害者伤情。
  “这位是……”德莫巴特询问战俘代表一号的名字。
  战俘代表一号向他微微颌首:“艾东。”
  除此之外,一应全无。
  德莫巴特有些尴尬的摸了把发顶,转移话题。
  “那位……阿格斯,情况如何?”德莫巴特向兽医约瑟询问这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兽医先生搅着手指吞吞吐吐道:“患兽啊不抱歉!患者经过治疗,目前情况还算稳定,但是……还需要留在我这里仔细观察一段时间才行,这个这个……”
  兽医先生这个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在面前两位军官的视线压迫下,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他身旁的艾东。艾东微微皱了皱眉头,接过话头。
  “我想阁下之前已经接到消息了,我的同伴阿格斯他,的确是失忆了,能不能恢复还要看后续的治疗情况。”
  艾东如是说,并对之前的混乱场面的出现缘由进行了阐述。
  “我们之前把他送来这里,约瑟先生刚给他检查完伤势,他就醒了,然后……”
  艾东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愤懑。
  “然后那位尊敬的少尉先生就开始盘问我们那位可怜的同伴。他都说了些什么该死的内容我就不在这里一一向您转述了,您该明白,少尉先生为了他的相好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而我们的阿格斯,显然是在之前被残忍的对待过,明显情绪就不稳定,刚恢复意识人还没清醒过来呢,就被那位少尉先生拿枪指着大声呵斥,受了刺激,会做出过激反应也在预料之内,只抱歉我们没有及时制止那位少尉先生的过激行为。”
  德莫巴特咳嗽声,脸色有些尴尬。
  艾东黑完伦勃朗,突然转头朝莱蒙微微一笑:“啊,说起来,刚才还多亏了阁下当机立断打晕阿格斯呢,不然我们几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幸好没有伤到那位少尉先生呢呵呵~”
  莱蒙神情僵硬。他能说他很不喜欢这种黑莲花嘛?!
  黑莲花艾东叙述完了之前的闹剧,又将话语权还给约瑟先生,请他务!必!好好地、详细地向德莫巴特中校、百花(取自战俘营原身百花动物园)战俘营新任长官说明一下受害者阿格斯的伤情。
  约瑟先生仍然感到很紧张,但叙述伤情,好歹是他的专长,于是说起话来流利了许多。
  很快,德莫巴特和莱蒙,就对此次事件刷新了认识。
  “你的意思是说,不止一次?”德莫巴特觉得自己该去洗洗脑子了,囚|禁|戏码什么的……打住打住!!
  约瑟点点头,满脸都是对施暴者的鄙夷和愤怒:“这样的暴行,绝对不能原谅!一定要将罪犯绳之以法!”
  艾东咳了声,还想说些什么的正义感爆棚的约瑟连忙闭嘴,脖子一缩,又成了胆小的兽医。
  莱蒙注意到了两人的互动,眯起眼睛,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摩挲自己的下巴,但是什么都没说。
  在医疗室外间的几人都没有发觉内间病房内的些许异常。
  被艾东留下守护同伴的战俘代表二号跟三号,此时齐齐瞪圆着眼睛,死死盯着床上同伴的脸。
  同伴的那头散乱的披散在枕头上的细柔银发,伴着微弱的银光,正如同水波般起伏飘荡着。和着那些浅淡的光芒向他们传递过来的,是略带疑惑的好奇探询——
  “我的……孩子?”
  战俘代表二号跟三号两个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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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咩嘎嘎!我黑汉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