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憎依然没有回头,余笙盯着陈憎的后背,一字一句道,“比其他,你正直善良,勇于奉献,是一名优秀的退役军人,是我们应该学习的榜样。
  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疼爱妻子,有担当的丈夫。
  所以陈憎,我心甘情愿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
  周围的人这个时候才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对着余笙和王丽芳指指点点。
  “唉,这陈家的新媳妇是怎么回事啊?大庭广众之下,说要嫁给自己的伯哥,这不是乱搞男女关系吗?简直太不要脸了。”
  “是啊,这年头,哪有一女嫁二夫的?这样的女人要是放在以前,早就被浸猪笼了。”
  “看你们这话说的,明明是陈平安和王丽芳在乱搞男女关系好吗?要是余笙丫头今天不说出来,以后岂不是会变成弃妇?”
  “就是,还好这还没有进门,也没有领证,要不然呐,陈平安是要被批dou的。”
  “要我看呐,这三人都不是好东西。这个乱得嘞,够咱村子笑一整年了哟。”
  “……”
  众人的谈论,尽数落入余笙的耳中。
  此时的她,目光灼灼的盯着陈憎的背影,暂时没有时间收拾这些嚼舌根的女人。
  她在等,等陈憎回头。
  “笙儿,这陈家实在是太过分了,咱们不嫁了,咱们回家。”余妈妈得到消息,匆匆从家里赶来。
  这里的风俗,母亲不能亲自送女儿出嫁。
  再加上两个哥哥脚不能行,所以只有原主的父亲和叔伯,伯娘等人跟着牛车一起来到了陈家。
  一开始,他们听到陈平安搞破鞋的时候,简直惊呆了。
  再加上,余笙突然一改之前的软弱可欺,变得强势起来。
  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默默的将余笙围成一个包围圈,将她保护起来。
  以免陈平安恼羞成怒,伤到自家姑娘。
  这时候听到余妈妈的话,大家纷纷点头。
  大伯娘:“笙儿,咱余家虽然不富裕,但也没有让自家姑娘被人这么欺负的道理,你别怕,伯娘和你的几个哥哥,都为你撑腰。”
  二伯娘:“是啊笙儿,咱们这就回家,然后去找大队长和村支书他们来评评理,让陈平安这个搞破鞋的坏小子被公安抓起来劳改。”
  “就是,咱们余家人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要是他们不给个交代,咱们就去村里,县里,告他们。”
  “……”
  余家人七嘴八舌的给余笙出主意。
  余笙看着这一张张瘦弱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
  这年代,家家户户都吃不饱穿不暖。
  在原主的记忆里,余家的叔伯们,在余爸爸去世后,不是没有帮助过她的家人。
  可是,短时间的帮助还可以,时间长了谁也没有那么多精力。
  生在这个年代,讲究的是‘人多力量大’,‘多子多福’。
  所以叔伯们家中也养了最少四个以上的孩子,有的更是有七八个。
  不论是穿衣吃饭,还是男孩子们上学读书。
  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后来,余妈妈死去之后,哥哥们没了生活来源。
  叔伯们虽然同情,可自家都已经无米开锅了,还能怎么着?
  再加上紧随而来的天灾,就更没有人去管余笙家里的事情。
  这才导致两个哥哥在家里臭了,才被人发现。
  好在,叔伯们替哥俩收了尸,免了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结果。
  “叔伯,伯娘,婶婶们,谢谢大家的维护。”
  这声感谢,发自内心。
  余笙在心里告诉自己,将来能够帮衬的,就帮衬一下大家。
  记忆里,他们的子女,也饿死了好几个。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感谢?”大伯娘一巴掌拍在余笙的腿上。
  余笙嘴角一抽,这也太实诚了吧?
  这个时候的妇女,每天都会下地干活赚工分,回家之后爷们儿们还有一点儿休息时间,可女人们,却还要洗衣做饭。
  而且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很落后,村里也没有什么妇产科大夫。
  有的也仅仅只是赤脚大夫。
  大病需要去县医院,可县医院去一趟得花好几块钱。
  没有人舍得去。
  所以女人们因为频繁生孩子,还有夫妻双方不将卫生等等。
  几乎每个女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妇科疾病。
  比如胎pan存留体内,比如子gong脱落,比如宫-颈糜烂,zigong肌瘤等等。
  曾经余笙在新闻里看到的时候,只觉得毛骨悚然之外,也对这个年代的女人表示心疼。
  天天喊着女人能顶半边天,这天是顶了,可那些大老爷们儿们,丝毫不心疼自己女人的辛苦和付出。
  月子里,寒冬腊月中,还得忍着伤痛,去挖沟渠,种田地……
  想到这里,余笙突然对未来有了想法。
  作为一个穿梭时空,学得各种医术的自己,说是神医也不为过。
  既然有缘来到这个年代,那她就应该对这个年代的农村妇女尽一份力。
  她要当一名大夫,一名远近闻名,解决各种疑难杂症的大夫。
  陈老太婆从一开始因为自家儿子被两个女人争抢的嘚瑟,在现在听到余家人的谈话之后,顿时慌了。
  “陈憎,反正你是个跛子,而且耳朵也不好使,就算找媳妇儿也没人愿意嫁给你。现在余笙有人愿意嫁给你,你还在犹豫什么?你难道真想把你弟弟送去劳改吗?你怎么这么恶毒?在肚子里的时候,吃你弟弟的血,喝你弟弟的肉,现在还要害死他!你这个白眼狼,魔鬼、妖怪、我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老太婆说着,直接拿起一旁的扁担,就要打向陈憎。
  陈憎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笙见此,再也顾不得其他。
  几个大步冲了过去,将陈憎护在自己的身后,厉声道,“你打,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去县里告你杀人。”
  余笙的声音,在这初冬之际,如冰渣子一般。
  又冷又摄人。
  陈老太婆被余笙震慑住,扁担高高举起却不敢放下。
  胸膛此起彼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啊!我不活了啊!儿子不孝,媳妇儿泼辣,欺负我一个老太婆啊。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