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有毒!
  奎木卿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两只空酒杯上,“为什么?”奎木卿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艰难的问道,写了一脸的不解。
  那酒方才她明明自己先喝了好大一口,应是没问题的。方才在交杯时,自己还特地将靠近自己这边的酒杯递给了她,若她事先对酒杯做了手脚,应该也猜得到自己会顾虑酒杯的问题,她应该猜得到自己会将自己这边的递给她,所以她会反其道而为之,但正因为如此,君兮是何等的聪明,她怎会想不到?所以奎木卿将靠近自己这边的酒杯递给君兮按理也不该……
  “药在酒里,我事先已服过了解药。”君兮似知道奎木卿在想什么似的,解释道。她可没工夫和奎木卿玩猜心的游戏,生死大事,总要十拿九稳才好。
  “哦,呵呵。”奎木卿干笑一声,原来如此,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了。
  “怎么,你所谓的干活原来是这么个体力活。”奎木卿呵呵一笑,试图直起身子来,然而身子刚刚一动,君兮眸中冷光一闪,手中利刃向内逼近一寸,奎木卿颈间皮肤被割裂,瞬间见了血。
  “别动。”君兮冷道一声,奎木卿刚直了一点的身子豁然僵在半空中。
  “你身上的武器都被取下了,现在逼着本王的是什么东西?”奎木卿开口问道,方才他刚一吐血她便奔了过来,动作迅捷没有丝毫犹豫,这东西她早就拿在手中了。
  “足以割开你喉管的,修眉刀。”君兮冷冷开口道。
  “君兮,君兮,果然名不虚传,是本王小瞧你了。”奎木卿轻笑,随即音调一转,“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在外面镇守着的虽是我北漠守卫不假,但是在这偌大的北漠,想我死的人比想我活的人要多的多。某些人巴不得我快些死了好腾出地方给他们,你以为你挟持了我就可以出去了?”奎木卿浅笑一声,“他们会以救我为名将你我一同射杀。”
  “反正也难逃一死,有你在手总还多了一分生机。”君兮冷哼,“现在在你的地盘上,即便他们真的不顾你的生死,我今日死在了这里,拉着你一起,也不算赔。”君兮冷声道,“你中了剧毒,无法提气运功,三个时辰内若无解药,肝肠寸断而死。你确定还要继续在这和我周旋吗?”
  “唉,看来你是不相信我说的了。”奎木卿闻言摇了摇头,“那你就带我出去试一试,看看他们会不会放你离开。”奎木卿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真当我傻?”君兮反问一句,嘴角啜了抹冷笑,“北漠人长于偷袭,我带着你出去就是活靶子。”
  “你现在下令,命令外面的人全部退下。”君兮压低嗓音道。
  “不过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已差人在北漠唯一的水源中洒了你体内的毒,我若活着走出北漠,一个时辰后水源中便会投入解药,只需饮下便可解毒。否则,北漠会变成一座死城。”君兮眸子半眯,压低声音,透着决绝狠厉。
  奎木卿本还悠闲自在,听到北漠唯一的水源被投了毒,脸色大变。
  北漠地处沙漠之北,最稀有的便是水,整个北漠只有一处水源,一旦水源污染,整个北漠……
  “你不要胡来!”奎木卿厉喝一声。
  “我只想活命而已,我若活不得,你们凭什么活着?”君兮冷笑一声,看了眼窗外月,“七王子殿下,快些做个决定吧,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外面的,都退下吧,本王要休息了。”奎木卿脖子往后缩了缩错开眉刀,当即出声道。
  奎木卿说的是北漠语,君兮听不懂。“你说了什么?”君兮问。
  “如你所愿。”奎木卿耸耸肩,并没有翻译的打算,反倒绕有意味的看着君兮,一双眸子射出璀璨之光,似有烈烈火焰在跳动。
  君兮不确定奎木卿说的就是她要的,但她听到奎木卿话音落下,外面的守卫应和了声,随即响起了守卫撤退的脚步声。
  君兮目光凛凛,并未急着走,反而一把扯过幔帐,将奎木卿的双手缠上方,又寻了件宽大罩袍披在他身上,做完这一切才道,“有劳七王子送我一送了。”
  “我不会拿整个北漠的人做赌注的,你大可不必如此。”奎木卿见君兮还不放心,苦笑道。
  “对于七王子殿下来说,和北漠百姓可能还不如和狼亲近。”君兮冷笑,双指扣上他的喉管,“带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