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和鬼一同来到国公府,刚要进门却被守门的护卫拦了下来。
  “将军何事过府?”守门护卫一脸肃穆的看着君兮,冷声道。
  君兮看着眼前明明眼熟的很却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的护卫,黛眉轻蹙。
  什么情况,自己来都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来国公府的次数却多的不胜枚举。自打第一次被钟离带进国公府之后到今日之前,她进出国公府都是随意的,还真就从来没被拦下过。
  果然人生处处是意外。
  “我要见宫澧。”君兮虽然诧异,仍开口答道。
  “请将军稍候片刻,容属下进去通禀一声。”护卫恭敬道,说着朝身后另一名护卫递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转身进去通禀了。
  君兮默然,静静的在门外候着。过了约么一刻钟的功夫,进去通禀的护卫回了来,附在守门护卫耳边轻声低喃了几句。守门护卫打量了君兮几眼,才道,“这边请。”守门护卫右臂一展,示意君兮先行。
  君兮微微颌首,提步进门。鬼刚要跟上,却被另一个护卫唤住,“鬼统领这边请。”
  鬼闻言提起的脚微微一怔,抬头看了君兮的背影一眼,脚尖在空中转了个方向。
  走在熟悉的青石板上,看着周遭熟悉的景色,君兮一颗心却悬了老高。一样的路,一样的树,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国公府与往日她来的国公府有所不同,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同。
  君兮轻合双目,耳廓微动,耳边依然听得到暗处隐匿的暗卫细弱蚊蝇的喘息声,隐卫都在,没有什么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
  君兮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跟在守门护卫身后,直到来到书房门前方才停了下来。
  “主子在里面呢,属下告退。”守门护卫道了一声,转身走了。
  这又是摆的什么谱,君兮看着眼前的门,黛眉轻颦,抬手推开,“磕~”
  “来了。”门刚咧开一道缝,室内便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君兮循声望过去,却见宫澧正闭目靠在轮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宫澧面色和润,气色极佳,太阳的金辉打在睫毛上,在他眼底投下一抹暗影。
  看着宫澧气定神闲的慵懒模样,君兮来时路上的担忧一下子化为无形。
  宫澧似乎很享受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连君兮进门来,都不曾睁一睁眼。
  “来了。”君兮应了一声。
  “今日是阅兵大典,国公大人怎么没去?”君兮直接开口问道。
  她与宫澧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
  “腿疾复发,向陛下告了病假。”宫澧轻悠悠道。
  “腿疾?复发?”君兮听到这个理由脸瞬间一绿,目光落在他并排放在轮椅上的双腿之上。他那双腿之灵活堪比神驹,根本没一点毛病,哪来的旧疾,谈什么复发?
  “开什么玩笑。”君兮白了他一眼,“我要听实话。”君兮走到他对面挡住了光。
  “那日你受了黑袍一掌昏了过去,我与黑袍交手了,受了点小伤。”宫澧轻笑一声,说的云淡风轻。
  被君兮挡住了光,宫澧明显感到眼前一黑,不禁睁开眼看了君兮一眼。
  只一眼,对望。
  眸深似水,静平无波,看着那双眸子,君兮瞳孔骤然一缩,“你不是宫澧。”
  “嗯?”宫澧闻言一怔,随即轻笑,“还从来没有人质疑过本公的身份,你是第一个。”
  “宫澧的身份无须质疑,你这个假的永远真不了。”君兮一把抓住“宫澧”的领口,眉目凌厉,“宫澧在哪儿?他怎么了?”君兮厉声问。
  “你逾矩了。”宫澧淡然的看着揪着自己领口的手。
  “替子而已,大言不惭。”君兮目光微凛,“他的心底藏了太多你不知道的事,你纵是长得和他一样,也永远代替不了他。”君兮松开手,把头转到一边去不再看他那张脸。
  “胭脂楼出事那日,我们见过,那日我认得出你,今日也不会认错。我不想和你周旋,告诉我,宫澧在哪儿。”
  “果然,这双眼睛还是不到家。”“宫澧”笑着摇了摇头,早就知道会被识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钟统领,我失败了。”“宫澧”转头对着身后空气道。
  君兮闻言抬头看过去,只见钟离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钟离看着君兮道,说着摆摆手,示意“宫澧”退下去。
  “为什么这么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君兮冷着脸,出声问道。她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让钟离遣出替子来唬她。
  “你最好回你的西北营去,什么都别问。”钟离却没半点想要解释的意思。
  “赫连峥说宫澧受了很重的伤,是真的。”君兮肯定道。
  她虽然没有见到宫澧,但国公府的种种不正常已经让她猜到了一些。
  宫澧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