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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狠狠的一口,全无半丝情意,恨不得直接将沐寒墨的脖颈咬断!
  然而在“呜”的一声闷哼后,甜甜却沮丧起来。
  它下嘴挺准,但其实根本没有牙齿,这样咬下去,也完全没办法将眼前这人消化。这大男人的臭骨头,此刻还硬着呢!
  它想了想,眼珠微微一转,便又给自己找了别的方法——算了,刚刚吸收的精气还没有转化完,等自己将这些彻底消化了,再把这人吃掉算了。
  她闭上眼睛,满足的消化起了体内的精气。
  不多时,走廊里渐渐喧哗起来,她仿佛听到沐寒墨的舍友们也该回来了。想起那沉沉击打在自己后背的桌子,再想想那个险些看清楚她原型的人,不由愤恨起来:可惜,现在不是好时候,不然,再多吃一个人,该有多好!
  门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将身子一缩,立刻变回了洗漱台旁那个水盆里小小的白玉河蚌,水波只微微一晃,屋子里顷刻间便重又悄无声息起来。
  就在下一刻,周昊然和陈诚张旭三人便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陈诚手里,还拿着周昊然刚刚给他的两千块钱。
  他们推了推门,却发现门是被从里面反扣住的,想起课时不一样的沐寒墨,于是只好开始用力拍打:“寒墨,寒墨,开门!”
  沐寒墨头疼欲裂,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甚安稳,此刻听到外头有人叫喊,下意识便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去给他们开门。
  结果刚打开宿舍的门,便听周昊然惊呼一声:“卧槽!”
  这声音就在耳畔,猝不及防之下,震得他登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然而看着三人奇怪的表情,他挠挠头,看着眼前的舍友,不解的问:“怎么了?”
  却见面前三个人俱都惊讶非常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这时,只听周昊然一声冷哼,一把将沐寒墨拽进屋子里。凭他的手劲儿,如果沐寒墨身体健康的话,绝不会那么轻易的。
  周昊然的脸色难看无比:“你老实说,现在状态怎么这么差?”
  他家里条件好,狐朋狗友也多,见识自然比其他人更广。此刻脸色严肃的喝问道:“寒墨,你是不是沾上不该沾的东西了?”
  如果不是沾了白粉摇头丸之类的东西,又何至于整个人削瘦的这么快?他刚刚拽他进屋时,那手腕细骨伶仃,全不是前段时间那个爽朗潇洒的新室友。
  他问的是毒品之类的,沐寒墨却做贼心虚,不由转到甜甜身上去,不由顾左右而言他,吱吱呜呜道:“没,没有,怎么可能啊……你们下课了?”
  而周昊然看着他,神情一片冷凝。
  他刚才的声音并不算小,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张旭最存不住话,不由惊恐道:“你说真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呀!沾上这东西,从来没有好下场的。”
  如果是粘上这东西,那就可以理解他为什么大白天的就会没有半点警惕,在宿舍里就跟女朋友……不过,这么说来,那个女朋友肯定也不对头啊!
  张福尔摩斯此刻心头一震,不由更加警惕了。
  直到这时,沐寒墨才后知后觉两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他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没有,真没有。你们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
  周昊然眉头紧皱:“你说我们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
  他把沐寒墨压到卫生间的洗漱台前,恨不得将他的头脸按在镜子上:“你看看你!这脸色,这精神头,还有你的眼睛!你这种状态,说你没粘那东西,谁信?就我们中午回来那会儿看起来也还好好的,比这好很多呢!总不至于睡一觉,状态反而更差了吧!”
  他这一说,沐寒墨心头一荡,又想起甜甜销魂的身子,不由心虚道:“没有,真没有,我就是有点不太舒服。”
  直到这时,陈诚才疑惑的说的句:“你们……有没有觉得,宿舍里有一股怪味道?”
  沐寒墨神情一僵,想起自己刚刚和甜甜干的事,不由更是心虚。然而他此刻身体状态实在不佳,脸上连半分潮红也没有出来,自然也没被几人怀疑。
  周昊然皱了皱眉头,仔细在空气中嗅了嗅:“有点儿。”
  旁边沐寒墨神情紧张,唯恐被戳破,那他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有点臭味,”周昊然说出结果:“对,没错。”
  旁边张旭也闻了闻:“像是菜市场里死鱼死虾的腥臭味儿……”
  他看着几人:“你们谁宿舍里养鱼还是养什么了?”
  “怎么可能?”
  沐寒墨没有说话,陈诚反而大大喇喇地开了口:“咱宿舍里都是大老爷们,乌龟都不一定能养活。谁养这玩意儿?”
  他说着,漫不经心往洗漱台边走,却发现旁边的水桶里,赫然有着只河蚌!
  他叫了起来:“这是谁养的?”
  顺手就把那个河蚌拿在手中仔细观察,还伸手摸了摸:“挺光滑的,也挺好看,这是工艺品,还是真的河蚌?”说着,就准备掰开看看。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沐寒墨突然上前一步,劈手从陈诚手里夺下那个如同白玉一般的河蚌,警惕的扣在掌心中:“我养的。”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众人不由瞅着他,一脸的狐疑。
  然而,尽管顶着这么多人的视线,沐寒墨还是将河蚌牢牢护在掌心中,不肯伸出手掌让大家看看。
  而陈诚则低头在自己掌心中轻轻一嗅,然后嫌恶地拿开手掌:“我去!那是啥玩意,好臭啊!”
  说着,迫不及待的冲到洗手台边打肥皂洗手了。
  一边洗一边还纳闷道:“寒墨,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个东西,我咋没发现呀?”
  ——那可不,之前都用盆扣着了。沐寒墨在心里偷偷嘀咕道:今天是一时大意才露了出来。
  只不过……他不着痕迹的嗅了嗅自己身上,根本不臭好不好?哪里有什么死鱼死虾的腐烂臭味,不知道他们怎么闻出来的。
  而周昊然此刻脸色严肃,神情郑重。
  他看看不断搓手打肥皂的陈诚,再看看一脸紧张如临大敌的沐寒墨,抿了抿嘴,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