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回想了剧本中的记录,剧情之中并没有具体的描述过奥古斯车子出现事故。她刚刚经历的事情,想来是剧情中记载的‘奥古斯与弟弟科威斯不睦,科威斯多次加害奥古斯’中的一部分。
她并没有干涉重要剧情,自然也不会因此让剧情发生什么偏移。任苒在第二天去教室上课,看到笑意妍妍的女主柏莉克莱斯的时候确定了这一点。
“南希塞西尔。”柏莉看到她之后,并没有显得过于热切,她的面上带着几分贵族常有的高傲神色,却又不会显得太高高在上,隐约还能看出几分亲和。
这样的神情不会让与她交谈的人觉得无措,却也不会贬低了自己的身份,最是恰到好处。
“你是?”任苒能够猜测到柏莉的身份,毕竟除了她之外,应该不会有人一身贵族装束来到机甲制造班里找她。
“我是柏莉克莱斯。”柏莉在开口的时候,带上了自己的姓氏。贵族向来是以自己的姓氏为傲的,她一直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贵族,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些小细节。
“克莱斯小姐,你好。”任苒打了一个招呼,她心下知道柏莉的来历,却还是礼貌性的开口。“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柏莉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我看上了你的资质,想要邀请你成为我的专属机甲师!”
柏莉克莱斯的确是克莱斯家族的大小姐。虽说并不是正统的大小姐,只是一个私生女,但也是上了族谱被家族承认的!
一个贵族大小姐找上了一个平民,大多数人都觉得有好戏看了!他们多数想的是平民女得罪了大小姐,大小姐来这里报复。却没想到,柏莉居然开口邀请南希塞西尔成为她的专属机甲师!
‘专属’机甲师,有‘专属’两个字在前,就表明了这个机甲师只为一名机甲战士服务。除非她被解雇或者自己开口取消关系之后,才能有下一个雇主。否则为其他人设计机甲的时候,都需要经过机甲战士的同意。
在专属机甲师能力范围之内,机甲战士也不会去找其他机甲师修理甚至是完善机甲,只会依靠专属机甲师。哪怕是超出专属机甲师的能力,也要经过专属机甲师的同意才能找其他机甲师服务。
这是一个双向的制约。
一般专属机甲师会和机甲战士之间的身份可能是朋友、夫妻、恋人。机甲战士说出这样的邀请,便是对机甲师最大的信任。很少有机甲战士这样去邀请一个陌生的机甲师!
柏莉说出这样的话,在其他人眼中就是脑袋进水了!柏莉怎么说也是一个贵族,就算因为私生女的身份不被宠爱,也有银钱邀请更好的机甲师。南希只是个在校生,而且在学校的成绩也不够优秀。柏莉居然会邀请她成为专属机甲师!
一些平民机甲师看向南希的是视线带上了几分嫉妒。不说其他的,成为一个贵族的专属机甲师,绝对有足够的材料进行实践。对于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不知道有多少平民机甲师,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实践机会,浪费了本还不错的天赋。
“抱歉!我并不适合做你的专属机甲师。”任苒微微摇了摇头,眼眸却十分的坚定。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多数人看向南希塞西尔的视线如同看傻子一般,觉得她是放过了一个好机会。他们看向柏莉的视线则有几分古怪,自降身份的邀请一个资质普通的平民做专属机甲师,居然被毫不犹豫的拒绝!这说出去也当真是个笑话。如果不是碍于克莱斯家族的权利,怕是有不少人面庞上会露出明显的嘲讽。
柏莉克莱斯不由的咬了咬下唇,面色有几分惨白。她想到了自己前世请求南希塞西尔制作机甲的时候,也是被这样毫不犹豫的拒绝。面色苍白了一瞬,很快恢复了那副恬淡的神色,只是眼眸中带着几分不悦。
现在的南希塞西尔可不是日后的第一机甲师,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欧文机甲学院机甲制造系学生。甚至,连普通的欧文机甲学院学生都不如。她前世看过南希塞西尔亲自撰写的回忆录,知道昨天南希塞西尔花光了自己所有银钱买了第一批机甲零件,今天她连维持生活的营养液都买不起。
南希塞西尔之所以和她的妹妹露娜克莱斯一直保持着友好关系,只是因为她在她最落魄的时候给了她一瓶营养液!她此时不仅给南希塞西尔一瓶营养液,而是给她一个可以用肉眼看的到的前程。南希塞西尔不应该更感激涕零才对么?为什么,她会拒绝?!
“你不希望成为专属机甲师?”柏莉想到了这个可能。专属机甲师对两人的确是个限制。她不想让南希塞西尔为露娜制造那架让她在帝国享有名气的机甲,所以才想着直接限制南希塞西尔。莫不是因为这弄巧成拙了?
任苒不觉得成为某个人的专属机甲师有什么不好。存在便是合理。专属机甲师的确对人有很大限制,但只为一人制造机甲,对那人的了解必然能到达极致。据说,只有专属机甲师才能制造出最适合一个人的机甲。
如今的第一机甲‘奥’是一个例外。它严格上来说不适合任何人。格雷乔伊斯将机甲的各项技能都发挥到了一个巅峰,根本没有考虑什么人能够驾驶。奥古斯他可以完全让自己适应这个机甲,这才有了第一机甲的传奇。
没有任何人会说第一机甲‘奥’适合奥古斯。哪怕第一机甲是他命名,只有他能够驾驶。所有人看到的都是第一机甲‘奥’的能力,和奥古斯本人那几乎要被神话了的机甲操控技术。
任苒并不反感成为专属机甲师,她只是不希望成为柏莉克莱斯的机甲师。
柏莉这般‘理解’她,任苒便顺着她的意思说了。这样两人面上都不会太难看。“如果可以自由,我想没人喜欢被限制。”
柏莉克莱斯听到南希的回答,心下有几分慌张。她暗恨自己之前的鲁莽,如果没有直接说‘专属’机甲师,只说机甲师也不会出现现在进退两难的场面!她更恨前世的南希塞西尔为何没有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说清楚,她不想成为专属机甲师!如果回忆录中详细描述了,她也不会错估此时南希的想法。
现在的南希塞西尔并不是几年后格雷乔伊斯的嫡传弟子!也不是十几年后,那个享誉整个帝国,继承了格雷乔伊斯名号,据说在能力上已经超越格雷的机甲师!现在若是主动后退一步,让南希塞西尔成为她的机甲师,她面上也会有些不好看。
没等柏莉作出什么反应,众人听到了另一个少女的声音,她的语调和柏莉有几分相似。“我听说克莱斯家族的大小姐邀请一个平民成为专属机甲师,反而会被拒绝了?!”
露娜克莱斯看向南希塞西尔的视线带着明显的不满与高傲。看向柏莉克莱斯的时候,明显多出一些温度:“姐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露娜,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柏莉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显得柔和,以免自己不小心露出她对露娜的厌恶。露娜现在这幅假惺惺的友好模样是她最讨厌的,但她没有能力与露娜针锋相对,只能暂时忍着!
“可是。”露娜又看了南希一眼,有几分不甘。南希塞西尔的行为在她眼中已经算是对柏莉的折辱,她很想为柏莉讨个公道。
“这是南希塞西尔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她。”柏莉冲着南希点了点头,她伸手拉着露娜克莱斯离开。走在回去的路上的,柏莉面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没能直接达成自己的目的,效果却是差不多的。
露娜克莱斯已经表现出了她对南希塞西尔的厌恶。为了维持两人姐妹情深的假象,露娜不可能再去给南希塞西尔营养液。
柏莉觉得现在南希只是断粮了一日,应该还没有感受到过饥饿的痛苦,所以才会自尊心强盛的拒绝她的邀请。若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她再次开口,不怕南希不答应!生存和尊严之间的选择,大部分人都只会选择生存。
任苒也同样冲着柏莉点了点头,回应了柏莉表面的友好。任苒并不知道柏莉在想什么,哪怕知道也只会轻笑一声不予理会。她现在手上有足够的金钱,不需要进行选择。
任苒在教室里一上午的课程,她有几分无聊。南希塞西尔和饶楚楚不一样。饶楚楚对音乐一无所知,需要从头学起。南希塞西尔的基础牢固,很多基础课程还没有学到她都已经很好的掌握了。所差的,只是实践。
机甲制造系有专门的机甲实践假期,如果能得到批准,就有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去自己完成机甲制作,不必再去学院上课。在假期结束之后,她需要将自己制作的机甲拿去给导师看一看,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任苒拿出纸张,按照格式写了一张假条。之前南希从未请过假,这是她入学三年的第一次请假,而且还是以实践为理由,很快就批准下来。课程的内容,导师也会将影像传送到她光脑中,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