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秦伀醉眼迷蒙的呵呵笑一声。
李绮罗将他推倒在床上:“傻样!乖乖躺着, 我去给弄洗澡水。”说完她就要出去, 只是刚一转身, 手就被秦伀拉住了。
“亲亲, 亲一个....”秦伀借着李绮罗的力度, 下半身躺在床上, 上半身撑起向李绮罗凑近, 闭着眼睛将嘴巴撅起,面若桃花,合着的眼帘不断颤动, 一副含羞待放等待临幸的模样。迟迟等不到李绮罗的回应,半睁开眼睛,嘴巴向前凑了凑:“啾啾....亲一个....”
李绮罗:“.....你现在喝醉了竟然还扮起鸟儿来了?啾啾?我还呱呱呢!”说完一只手指在他额上轻轻一弹, 秦伀便毫无反抗之力, 一下仰躺到了床上。
“再喝醉了发酒疯,我就把你....”她的手比成一个剪刀, 在秦伀某部位比划了一下。
秦伀身体一抖, 双腿反射性立刻并拢:“绮罗....”, 睁开眼委屈的看向李绮罗。
“看来还不是太糊涂, 醉了都知道怕, 躺着别动,听到没有?”李绮罗见他眼睛睁开, 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秦伀又呵呵笑一声,乖乖嗯一声:“不动。”
等李绮罗出去了之后, 秦伀低低笑两声:没错, 这确实他的绮罗!
第二天,天还未亮李绮罗就醒了,她看了看闭着眼睛的秦伀,用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勾了勾。出去两个多月,再回到秦家,才发现她早已打心底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
她看着秦伀的侧脸轻笑一声,翻身起了床。
“绮罗,咋起这么早,再睡一会儿吧。”她刚刚走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秦母便披着衣服在后面说道。
“娘,你咋也这么早起来了?”李绮罗走近秦母,攀着她胳膊。
“人老了就是觉少。”她伸手拍了拍李绮罗的胳膊:“在外面这么多天,不定吃了多少苦,回来后就好好歇歇。”
李绮罗将脸凑到秦母面前,笑眯眯道:“您看看我,都长肉了,哪就吃苦了?您都不知道相公把我照顾的有多好!”
秦母闻言大乐:“这是他该做的,你这么好的媳妇儿,打着灯笼都难找,他要是敢不好好对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李绮罗摇了摇秦母的手臂,急道:“娘,可别呀,真要打断了,您心疼,我也心疼!”
秦母被李绮罗逗乐:“就你会说话。”
李绮罗笑眯眯将头靠在秦母肩上:“那可不,我要不这么会说话,您要是疼大嫂和二嫂多过我怎么办?”
“哎哟娘啊,弟妹,你这话说的就不亏心啊,娘都快把你当成眼珠子了,你还想着争宠呢!”话音刚落,马大妮不知咋的捧着大肚子走了出来。
“你今天咋起的这么早?”秦母问马大妮。
马大妮叹一口气:“别提了,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安生,天还没亮呢,就在我肚子里乱动,一个安生觉都u不让人睡。”她用手打了个呵欠。
打完呵欠后,她捧着肚子走了过来:“娘,弟妹刚刚是不是在向您争宠?”
“你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秦母一头黑线。
马大妮嘿嘿笑一声,学着李绮罗的样子道:“要是不学点儿新鲜词儿,娘,您要是疼大嫂和三弟妹多过我咋办?咋样,我也不赖吧,三弟妹,可不止你一人会说话。”
李绮罗瞧着她挤眉弄眼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是,二嫂可必我会说话多了。”
马大妮挥了挥手:“也就一般一般吧。”
她一说完,婆媳三个就笑成了一团。
身体里的另一个“李绮罗”看着这一切,幽幽的叹了一声:“果然,所有人都喜欢你。”
李绮罗一顿:“不自怨自哀,努力生活,勇敢的做自己,你也会得到许多人的喜欢。”
“是吗?”
“是!”
昨晚就决定今天解决原主的事,一吃过早饭,秦伀便拉着李绮罗径直进了城到了李家门前。
而这几天的李家也非常热闹。
李夫人和新进门备受李主簿宠爱的小妾斗的如火如荼,原本李夫人还指望着王博君这次考个好名次回来,至少把秦伀和李绮罗压过去,也好让她有件顺心的事。
可没想到,喜报是传回来了,但不是王博君,而是秦伀。王博君落榜,秦伀却拿了头名,成了解元。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夫人眼前一晕,差点就昏了过去。
偏李主簿还欢天喜地的,到处夸他女婿有出息,新进门的小妾也在一边煽风点火,说秦伀和李绮罗的好话。坏消息还不止这一件,李月娥替嫁的事竟然被李绮罗给抖落了出来,王家跟去的丫鬟婆子一回来就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县令和王夫人。
王家好一阵闹,连她和李主簿都被叫去了诘问。王夫人本就不怎么喜欢李月娥,现在替嫁的事一出,在王夫人心中,她更是坐实了嫌贫爱富,攀高枝,心机深沉的印象。要不是看李月娥大了肚子,说不得这次李月娥就要被休回来。
这些天,李夫人可谓是内忧外患,嘴都急得起了泡,李家的气氛诡异,下人们也跟着战战兢兢。
“夫人...”丫鬟小心翼翼来报。
李夫人卧在软榻上,低哼一声“又是什么事?”
“二小姐和二姑爷来了。”
“好啊,他们还敢来!”李夫人腾一下从软榻上坐起来:“小贱人,就是她将替嫁的事说出来,才使得月娥在王家的日子这么艰难。”她坐起来,绷住了脸色,眼里泛着冷冷的光:“去,把那小贱人给我叫进来。”
丫鬟低着头出去了。
李府门口,李绮罗低声对“李绮罗”道:“待会儿进去后,不要怕,他们并不是吃人的老虎,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
“李绮罗”迟疑了一下:“我能行吗?”
李绮罗笑一声:“世间最难的事,莫过于放弃自己的生命,你连死都不怕,可见并不是真的胆怯,试着鼓起勇气,相信你会得到解脱。”
“李绮罗”道:“我知道道理如此,可是,以前就算躲在你身后,一看到她,我还是会害怕....."
“绮罗。”李绮罗将她现在已经能和身体内另一个李绮罗交流的事情告诉了他,现在见李绮罗站在原地不动,便知她是在和另一个李绮罗“说话”。
李绮罗回过神来,“走吧,相公。”
两人跟着丫鬟进到大厅的时候,李夫人正端坐在大厅上。
见他们两人进来,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在注视着两人。
李绮罗冲李夫人笑一声,直接拉着秦伀坐下。
身体里的“李绮罗”见她这么大胆,反射性的一缩脖子。
"怎么,解元公带着解元夫人上门,是来看我被气死了没有 ?那可真是让你们是失望了,本夫人好得很!”李夫人将茶杯重重磕在茶几上,气势十足的说道。
李绮罗奇怪的看一眼李夫人,她发现李月娥和李夫人真不愧是亲母女,都有被迫害妄想症。她和李月娥过的怎么样,会不会被气死,关她屁事!要不是为了化解原身的执念,她才不会上李家的门。
“李夫人,您多想了,您过得如何,我并不关心。今天是有另外的事,李主簿呢?”李绮罗看向李夫人,直接问道。其实相对于李夫人来说,李绮罗更厌恶李主簿一些。原主懦弱胆怯,虽然是被李夫人养成这样的,但也是因为他这个爹的视而不管。真当自己只是个捐精者呢,孩子生下来不管不顾,李夫人不是原身的生母,又恨毒了原主的母亲,虐待原主也在情理之中。但李主簿呢,他可是亲爹,还说什么对原身的母亲是真爱,要这样也能称为真爱,那真爱还真叫人恶心。
“你现在翅膀确实硬了,成了解元夫人,连你爹都敢随意招呼了!”李夫人哼一声。
李绮罗一笑:“是,谁叫我相公厉害呢!”
“你....”李夫人气的一个倒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李绮罗在心里说一句:你看看,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李绮罗,当初说好的,替嫁的事咱们大家都不提,你为什么现在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事儿,月娥在王家的日子有多难过!”李夫人咬着牙道。
“是,我是说过,咱们彼此不招惹,自然相安无事。可你是怎么做的,给我相公塞妾?好大的脸,你既然出了招,我当然要回击了。”李绮罗挑了挑眉。
“你不是已经将那贱人塞到了老爷房里,为什么还要得寸进尺?”
“那你得去问问李月娥做了什么,你们母女俩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不给你们一点儿颜色瞧瞧,那你们还不得像苍蝇一样,老是围着我嗡嗡嗡的叫?”李绮罗皱了皱眉,伸出手挥了挥,好像真在赶苍蝇。
“好,好得很!你现在是越发出息了,想踩我们母女就踩.....”李夫人怨毒的盯着李绮罗,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将李绮罗嚼碎了喂狗。
李绮罗微微一笑:“都是您培养的好。”
“你....”李夫人气的胸脯上下起伏,“来人,给我将这小贱人撵出李府去。”她现在拿李绮罗没办法,但秦家其他人呢,听说秦家的两兄弟都在县里开了铺子,李绮罗这么猖狂,那她就让秦家那两兄弟的铺子开不下去。
李绮罗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在憋什么还击的大招了。
“李夫人,我劝您别乱出手。我记得不错的话,您娘家已经落败了吧,唯一的哥哥还需要你接济。你无论有什么招,无非都要借着李主簿的势力。你觉得他会为了你给你出一口气,就得罪我相公这个新出炉的解元?”
“得罪什么?”李绮罗话音刚落,李主簿就走了进来,这些天,李夫人脾气暴躁,有时候甚至歇斯底里的,弄得李主簿很是心累,一回来就宿在小妾房里,懒得和李夫人见面。
他刚刚从衙门回来,便听见下人说秦伀和李绮罗来了。秦伀以十九岁不到的年龄拿下解元,可以预见他以后的前途是何等远大,李主簿拼了命的想往上爬,现在有这么一个捷径,自然不会放过。小妾的房里都没去,便直奔大厅而来。
见着秦伀,脸上堆满了笑容,“贤婿来了,我猜你这几天肯定很忙,便没叫你,还想着过了这几天,咱们翁婿好好的喝几杯。”
秦伀站起来向李主簿拱了拱手,笑了笑,没有应答。
李夫人哼一声:“老爷,别上赶着了,现在绮罗可不记得她是李家的女儿!她呀,现在是解元夫人了,我们李家这样的破落户,还有你这个小小的主簿,早就入不了他们的眼了。”
李主簿眼神一闪,“胡说什么,绮罗一辈子都是我们李家的女儿,女婿也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就不会什么就不顾及,直接将替嫁的事说了出来。你看看,因为这事儿,月娥在王家过的是什么日子?还有老爷您呢,因为这件事,又受了县令大人多少责怪?她如果真有一分心,有一点儿念着你这个爹,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李主簿咳了咳,坐到主位上喝了一口茶,沉吟道:“绮罗啊,这事儿你确实做的不对,替嫁的事怎能宣扬出去?”
李绮罗也不生气,她勾起唇角,看向李主簿道:“你们做得,我就说不得?”
李主簿的脸色一沉:“看来果然像你母亲说的那样,女婿得了解元,你连我这个爹都不认了。”
“我没有这个爹,他不是我爹....”李主簿的话音刚落,身体里的“李绮罗”立刻愤懑的尖叫。
“既然有这么多的怒气,那就通通说出来!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李绮罗意识一沉,让出了身体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