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世无双倏地睁开眼睛,触目所及乃是高帐流苏。他缓缓坐起身,道:
“来人!”
祭天大典当日,黄天一干人竟然不请自来,气的四小弟简直恨不得立刻关了小世界。
然而许世无双竟然没有出面,这让盛南君眉梢都在警惕。这种时候,他竟然未曾露面?
安成雪倒是完全不知道身后四人在紧张什么,她行完祭天大典便去了灵池。
四小弟捉摸着估计许世无双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抽不开身,这才渐渐放下心来,转而去干别的事情。
安成雪浑身浸泡在灵池中,刚弹了弹指尖就听上空尖锐的破空声传来。
“?”
亮光转瞬即至,在她刚披上外袍的时候。她缓缓皱起眉,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弟子。
无数年前。
帝主的殿中除了空旷二字,已无法形容这位上界第一的修炼之地,正中间一温暖的光芒照耀四方上界。
模模糊糊中,似乎有人闷哼一声。金色的血液点点落在光可鉴人的黑晶石上,转眼便蒸发干净。
中间人想起那日通天殿上,那人战意燎原,目光危险而蓄势待发。动了动眼睫,遂又闭上眼睛。
不过是,妄念一动,一时的心绪不宁罢了!
。。。
那道光芒带来了一个青年,落在池子中。他黑发湿淋淋的粘在其温和的侧脸上,看起来极为诱人。
安成雪厚重长袍连脚都遮的严严实实,她面无表情看着对方,道:
“黄天弟子?”
此人姿容昳丽,额间黄色花纹锦带,外罩轻纱,一看便是黄天中人。
那人似乎愣了片刻,才慢吞吞的点头,见他不说话,安成雪伸手,隔空不轻不重的捏住对方脖颈。
“黄天弟子今日已经全部离开,在本王的地盘你竟然还敢不老实。。。谁派你来的!”
青年摇头,想了片刻才道:
“我族天子闭关,我想趁此机会出来转转,小世界中实在烦闷!”
安成雪面色淡漠,手中渐渐使劲,完全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还不说实话!”
青年脸色被掐住脖颈,脸色绯红,只能摇头辩解道:
“我是趁着今日厚土祭天大典在溜出来的,大人千万不要告诉我族长老!”
安成雪松开手,转身道:
“本王今日心情不错,你且自行离去吧!”
身后之人形容沉默,不做声。
她自顾自便走,未出灵池便侧过脸,皱眉道:
“还有何事?”
那弟子长相惊为天人,声音清澈温和,回道:
“大人,明日我还能在此地见到你吗?”
安成雪:“。。。你明日便知晓了!”
。。。
金光颤颤巍巍,有种外强中干的意味,似乎因为强行压制伤了自身。
中间人睁开眼睛,金色耀眼的瞳孔,就连那秀长眼睫都是温暖明媚,洒落一地金芒。
他皱眉,浑身金光还在原地,中间人却已经化作一道小小的光芒冲出的此殿向北而去。
第一次强行剥离耀日,他浑身刺痛难忍,只能凭借本能和直觉,模糊的向某地而去。
砰的一声,溅起不小的水花。他慢吞吞的拖着疲倦身体扶起来,万万没想到上界帝子不着寸缕的身形就这样出现在眼中。
“。。。”
小小的身影急忙背过去,不过许久又被提了起来,可恨他如今离开耀日时间太长,灵力正在快速枯竭。
那人绷着一张雌雄莫辩的艳丽脸庞,竟然威胁自身,可恶可恶!
脑中越来越模糊,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黑暗中似乎有暖流缓缓注入自己身体,修补破碎经脉。
无数年后,因为他当时的灵力虚弱,导致后来的灵力交融也一直被压制。
悔不当初!
。。。
安成雪放下手中卷,转头问长风道:
“黄天中人可有长得极为好看的男弟子?”
后者眨眨眼睛,她虽然记不清楚许世无双的容貌,但是隐约知道非常人所能及,因此立刻不动声色的紧张道:
“莫非老大见过长得好看的黄天弟子?”
安成雪挑眉,见她不答反问也就不甚在意,只道:
“就是闲来随口问问!”
刚进殿的盛南君差点被长风抛过来的眼神吓得嘴角一抽,这妹妹不会是患了眼疾吧?他不觉忧心忡忡!
待安成雪离开后,长风这般那般说了两句,后者仔细思索道:
“老大不可能见过许世无双,我们天天跟着,她完全没有见他的机会!”
长风皱眉,又听盛南君道:
“可能是她脑中的执念在作祟,你我可千万别再提关于黄天的一丁点儿事情了!”
长风慎重点头,盛南君这才放心离去。
安成雪独自走近灵池,她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气息。没走两步就见昨日见过的弟子正在打坐。
似乎有所察觉,那人睁开眼睛,目光温和清澈,看起来无害的很。
“大人,你来了!”
安成雪点头,不觉想多说些话,便道:
“你尽早回去,本王便不追究你!”
那人手中功法一收,沉默摇头。见他修炼的确是黄天一族的法诀,安成雪心中怀疑去了两份。
“我厚土非你久留之地!”
那弟子微笑道:
“大人在厚土,这里便是我的久留之地!”
安成雪:“。。。”
她再次无言以对的走了!没见到身后人神色瞬间的阴鸷和狠厉,片刻后许世无双重新坐下,脑中思索不停。
安成雪如今的模样一切正常,却偏偏不认识自己,是何缘故?
他侧过脸看了一眼虚无后,身形犹如一道青烟,瞬间消失在原地。
。。。
段干燃敲敲手上的书,面色有些不悦道:
“怎么了?好不容易翻到人界的小本子来给你,怎的又一张苦瓜脸?”
暮雪眠脸色愈加难看,低头道:
“自我出生起,命中便只有修行,日复一日!像是这般。。。”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书上繁华热闹的都城和众生平等的人间,又道:
“普通人的日子,怕是永远也。。。无法得偿所愿吧!”
段干燃放下手中卷,在他身前缓缓蹲下,看清楚对方眼中模模糊糊的神采,只觉得心中重逾万斤。
“会有那一天的!”
没忍住摸了摸对方后脑勺,面容精致的青年如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