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宫殿内,所有的人都跪在水云殿外,鲛一族的族人,也都在自家的门口跪拜。
鲛皇的影像,在鲛人一族领地的上空忽然出现:“下一代的鲛王已经诞生,还望你们竭心尽力扶持,我们鲛人一族,要上下同心,守住这沧海之南。”
水澈殿中,新任的鲛王,跪在地上,拿起那枚小钥匙,一道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这把钥匙,可开启力量传承的遗迹,你可以在继任仪式后进去传承,也可挑选合适的人选前来传承。”
话落,鲛皇的影像也消失不见了。
自此鲛人一族宣布,退居于沧海之南,不再插手任何争斗之中。
陌天和凤夕诺自是也看到了这个。
“七万年前,是巧合么?”陌天看着最后的影像,不由得喃喃自语。
凤夕诺沉浸在鲛皇和冥烟,令人震撼的爱情中,唏嘘不已。
“但愿他们从此,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随即两人又回到了山顶,那所承载着幸福的小院已不复存在。
凤夕诺看到海王和大王子,领着众人离去的背影,他们连一点祭奠的仪式都没有,仿若只是一个过客一般。
而黎阳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哈哈大笑:“师姐,师姐,你只知道鲛皇爱你,可你知道我吗,我。。”后面的话黎阳没有说出口。
“我变成了你最讨厌的人,我居然背叛了你,不,一开始我只不过是一个棋子,棋子是不该有情的,不该有情的。鲛皇,我终是不如你,不如。”
黎阳从远处跪爬到曾经的小院中间,脸庞紧贴着地面,泣不成声:“师姐,师姐,对不起,对不起,你回来好不好,我只求你回来,回来。”
看着近似癫狂的黎阳,凤夕诺不知道心底是怎样的感觉,看着黎阳忽然开口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人已逝,如果你回归正道,或许你师姐能安慰许多。”
黎阳久久的趴在那里,无声的低泣。
过了许多年后,青宫门和玄道门,同时传出新的门规。
“凡是两宫门人,要以卫护鲛人一族为己任,此门规永世有效。”
凤夕诺看着无数的画面出现,都是黎阳独自来到山顶,念念叨叨的说着,自己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
“爱别离,求不得。”遗迹的画面,在凤夕诺的两句话中,彻底消失。
他们两人回到了水澈殿,鲛王,凤明浩,凤烨华他们依旧坐在那里。
凤夕诺退下了绞纱裙:“你们这是?”
“我们在等你啊,你没事吧。”凤明浩上下打量着凤夕诺。
“我没事。”
陌天也显出了身形,鲛王上前行礼,只是头低得很低。
“鲛王,您这是怎么了?”凤夕诺不解问道。
“我鲛人一族愧对尊神,无颜面对。”鲛王继续垂头丧气的说话。
“无妨。”陌天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抬步离开了。
凤夕诺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看着陌天离去。
凤明浩和凤烨华,却跟在陌天的身后,也出了水澈殿。
凤夕诺坐了下来,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鲛王。
“你说尊神,是不是真的不会怪我们?”鲛王忽然看向凤夕诺。
“鲛王大人,你总要告诉我问什么会怪罪你们,我才能有个判断啊。”凤夕诺无奈,同是鲛王,差距有些大。
“上任鲛皇,一直是我们鲛人一族,不想提起的禁忌,并不是因为我下令,而是大家自发的不愿提起。”
“为什么?”凤夕诺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为了一己私情,罔顾鲛人一族,我们本是尊神的护卫,却不得不的退居在这沧海之南,过上了被同级天人耻笑的日子。”
鲛王越说越气愤:“他本可以带着我们,让鲛人一族更加的兴盛,可是为了一个什么冥公主,将我们抛弃。”
凤夕诺想起鲛皇的情深,看着鲛王的愤恨:“情义两难全,其实鲛皇心里未免不难受,他不也留下了传承。”
说起传承,凤夕诺想起自己从遗迹中带出的东西,正准备拿出来给鲛王,就听到鲛皇开口道:“谁稀罕。”
凤夕诺扶额:“您稀不稀罕,我都带出来了,陌天说这次不带出来,这力量就会随着遗迹消散。”
鲛王看着凤夕诺,皱了皱眉头:“不对啊,步枯子不也进去了,他人呢?”
凤夕诺这下才想起,那个开启遗迹的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随即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了鲛王。
“一颗是鲛皇的传承,一颗是冥烟的传承。”
此时的步枯子,在九冥海域的地牢中,他进入遗迹的时候,很不巧碰上了大王子,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模样,大王子将他关进了地牢。
更加不幸的是,在冥公主离世不久,九冥海域爆发了动乱,他被彻底的遗忘了。
鲛王拿着两颗沉甸甸的珠子,不知道是何种心情,从小他最敬仰的人,就是鲛皇。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沧海之南以外的世界,只知道鲛皇的能力超越了历任的鲛王,并且他的天份极高,得到了尊神的重用,在他的带领下,鲛人一族有望成为耀眼的天人一族。
可是他却因为一个女子,让所有都失望了,更加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因为他的湮灭,连累了尊神,使得尊神受创更重。
鲛人一族也因此,只能偏居一隅,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敢争取。
鲛王手握着两个珠子,蓦地站了起来,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去将小公主找来,不对是司灵。”鲛王走到水澈殿门口,吩咐道。
“父王,找我有什么事?”司灵看着有些不同于往日的鲛王。
“小妮儿,这里是鲛皇的传承,父王命你接受传承。”
“什么?”随即鲛王将鲛皇的过往,和凤夕诺他们出了遗迹的事情,都告诉了司灵。
“父王,我觉得凤姑娘说的没错,情义本就两难全,怪只怪鲛皇是个至情之人。”司灵看着自己父王执拗的模样,有些担心。
“小妮儿,你觉得鲛皇没错?”鲛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父王,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你说鲛皇未尽到他的责任,可是他任鲛王之时,有过懈怠吗?如果他有得选择,你以为他想放弃自己成神的机会吗?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那样强大的人,怎会选择如此的方式,连一丝的余地都不给自己留,走的那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