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轩辕晟也痛苦万分,额头也被疼得冒出了一阵冷汗。
他注视着手里的剑,眉心一沉,猛的把剑拔了出来,身子往后踉跄退了好几步。
胸口的鲜血不断涌出,他却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陆卿言,你还是手下留情了。”她这一剑,没有彻底刺下去。
轩辕晟艰难的移动到木柜旁边,倒金疮药之后,他猛的往伤口上一撒,撕心裂肺的的疼痛感噬咬着他的痛觉,他整张脸白得几乎透明。
“砰”的一声,他直接倒在了竹地板上。
陆卿言静静站在屋外,时间过得很快,树林的枫叶都已经变红,鲜艳欲滴。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彻底掏空了一样,眼中的泪水也流不出来,倘若说在葫芦岛知道慕容余鄞诈死的消息时,心是冰冷麻木的,那此刻就是一颗冰冷的心在火上炙烤,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消失,蒸发在空气里,却又无法抓住。
她不信。
她不相信。
冥冥之中,她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那么亲切的浮现在她周围。
不行,她要去找他,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不管要找多久,不管踏遍多远的路,她一定能够找到他。
心中下了决心,她转身回到屋子里,看到躺在地上的轩辕晟时,她蹲下身子,轻声叹了口气。
“你欠我的,我已经要回来了,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陆卿言说完,便把他抬到了床榻上。
见他额头有些发烫,她替他诊脉,发现他体内有一股莫名的气息。
“奇怪,为什么他的气息会一面热一面又冷?”
算了,耽误之急是先医治好他的伤口。
她拿上背篓,去山上采药。
登到了顶峰,她才发现这里的地势有些熟悉。
“奇怪,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陆卿言喃喃自语。
考虑到轩辕晟的伤势,她也没有去其他的地方探寻,而是快步回到了小竹屋。
细心的照料以后,轩辕晟终于恢复正常。
陆卿言在纱布的另外一边安置了一个临时床榻,躺在竹板上,格外的温凉。
她枕着双手透过窗外看向月光,莫名又想起了葫芦岛上她和余白相处时快乐的时光。
虽然那时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对她却是极好。
在东宫时,虽然他也没有忽略他,但毕竟君臣有别,而且他公务繁忙,能够照料到她的时间也很少。
“慕容余鄞,你究竟在哪?你要是还活着,记得给我捎个信,让我知道你平安留个念想也好。”陆卿言苦涩的笑道。
白纱这边的轩辕晟,从她睡下的那一刻,意识早已经转醒。他听到她喃喃细语的声音,心头不由浮上一丝苦涩的滋味。
“陆卿言,在你心里,我可曾有过一丁点位置?哪怕……一丁点也好,我救你出来,只不过……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
怅然失落的叹了口气,轩辕晟闭上眼。
陆卿言也陷入了睡眠中。
夜,越来越沉,天边的繁星也隐去了光芒,徒留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留给两个人静静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