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言皱眉,然后伸出玉藕。
大娘慢慢的给她穿上衣服,从里到外,然后继续给她扣上扣子。
陆卿言的眼睑一垂,看向他的手。
突然,她发现他的手上有茧。
自从学了医术,她的观察力便比一般人更强。
即便一个女人学了武,也不会有这么多茧。这一看,便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她眯了眯眸子,认真观察,她的手比寻常女子的都要修长,节骨分明,掌心宽厚。
心里有了底,她一只手偷偷从脱下的衣服里摸出一根银针,趁她不备,猛地朝她脖子上刺去。
针悬在她的皮肤表面,她很快便察觉到异常,停止了动作。
她抬起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是何人?”
大娘还想抵赖,缓缓的说道:“颜姑娘,我就是大王派来的人。”
陆卿言冷冷地说:“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无情。”
她手里针的力道又往下扎了几分,只要她再往前推一寸,便能刺到她的血管中,将她一击毙命。
大娘看到她毫不留情的动作,这才慢慢变声,恢复成他原本的声音,淡淡的说:“是我,慕容余鄞。”
陆卿言听到这个带着淡淡磁性的声音,心里猛然一震。
竟然是他,他果然来了,没想到,他竟会为了她独自前来犯险。
“慕容余鄞……真的是你?”陆卿言不确定的问。
慕容余鄞冷哼一声:“我现在面容还不能恢复成原样,本来不想告知你我的身份,但既然你已识破,索性也就说了。”
陆卿言把针从他的脖子上移下来:“抱歉,殿下。”
见她衣服未穿好,慕容余鄞强行让自己从她的身上转移开视线,“记得不要露馅。”
陆卿言脸色一红,她刚才居然让他看光了。难怪他的眼神那么赤裸裸。
想到之前独狼的话,她恢复正常,不由担忧道:“殿下是怎么上来的?”
“我看到了你的标记便一路寻过来,但这山易守难攻,即便我们的人马多他两倍也难攻上来。情况紧急,我这几日只能一直在这山的附近转悠,希望能寻到其他的路上来。”
“昨晚我在山脚下找到了一处悬崖能够通往山顶,但从悬崖上来需要极高的轻功,所以只有我一人上来。”
陆卿言听了这话,心暂时松了松。
这世上能够从后山的悬崖靠轻功上来的人不会超过五指之数,但慕容余鄞很显然是其中的一个。
“其他的人都在山下?”
慕容余鄞拧眉:“嗯,所以,”他的语气沉重道:“我们只有两个人。”
陆卿言的心又再次提了上来。
独狼的武功与慕容余鄞相比,也不知谁高谁低。她制作的那些毒药也只能打倒十来个人,情况不容乐观。
这一场搏击,天平倾斜的很严重,他们便是被高高挂起的那一端。
“你担心么?”慕容余鄞看向她,目光带了一丝其他的情绪。
陆卿言摇摇头,“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慕容余鄞眸色加深,又严肃地问:“如若我们都死在了这里,你会不会……”
顿了顿,他道:“会不会没那么恨我?”
陆卿言怔然,恨?之前他的确对她很过分,甚至还不顾及她的意愿凌辱于她。但不知不觉,那种感觉似乎变淡了,或许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让她觉得,他并不算大恶不赦。
她摇摇头。
“那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