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差点就真的认为南宫雪转性了呢,她也不是傻的,南宫雪刚才那一番行为,分明就是想看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要是一般的农妇对于她这个问题肯定答不上来,可是于宁是经历过高考的人,高考之前她奋发向上,不知道背了多少诗句,这会儿子倒是用上了,刚才那一句就是她先前背过的。
  “好诗好诗。”人群中传来张晟的声音,这赏花宴虽然参加的大多数都是女眷,但是张晟在府中住着,于是也过来凑凑热闹。
  虽然那些个千金大小姐都不怎么喜欢于宁,但是不得不承认,于宁说出来的这句诗,比她们之中任何做的一个都要好,她们对这位农妇有些刮目相看。
  明明这人衣着朴素,打扮也不出彩,没想到竟然是有几分才华的。
  而最为生气的,自然是南宫雪,自己引出话题,就是想让于宁难堪的,可是这竟然给了于宁机会,让她展示自己,那些来的客人,这会子都开始高看于宁了。她原来准备了一首颇有深度的诗句,可是于宁就一句一出,她倒没什么把握赢了,似乎自己的诗句比起于宁要逊色不少。
  “南宫大小姐,我们大家都说完了,要不你说说你的吧。”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那些人还指望着南宫雪把于宁的诗句给压下去了,“是啊,南宫大小姐,我都说了你也要说说的。”
  于宁也在一旁帮腔,她见南宫雪为难的样子,于是就想推波助澜一把。
  南宫雪自己暗暗握了握拳头,脸上故作轻松说道,”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不作诗了,你们好好玩吧,我先去里屋休息一阵。”
  说着她就扭过头,直往里屋走去,她刚一转身,脸上做出来的微笑,就瞬间变成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南宫雪走了,于宁倒落得轻松自在,反正她丝毫都不想和这位南宫大小姐扯上关系。
  而另一边的南宫雪怒气冲冲的走进里屋时,一旁的丫鬟就迎了上来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南宫雪摆了摆手,那个于宁气死我了,“差点叫我难堪。”
  这小丫头动了动眼神,她就知道她家小姐在为这件事生气,自从她家小姐喜欢上那个高公子之后,整日都在为这种事操心,不过身为小姐的丫鬟,为小姐排忧解难,是她的本职,她因此小心翼翼的提出道,“小姐,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那个于娘子身败名裂,说不定还能让高公子休了她。”
  南宫雪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你快说说是什么方法?”
  那丫鬟不怀好意的笑道,“小姐,你知道女子最珍贵的是什么?那就是贞洁。”
  南宫雪听了若有所思,喃喃念道,“贞洁。”
  随后她便突然有所感悟,颇为赞赏地拍了拍自家丫鬟的肩膀,“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机灵了,等搞定了这件事重重有赏。”
  南宫雪很快就收拾了情绪,再次回到赏花宴。不过她这次不是去找于宁的,而是直接奔着自己的表哥张晟而去。
  张晟此时正在对酒浇愁,某些时候他确实是很羡慕高轩,除了于宁之外,高轩还有着自己明确的目标,他知道自己想要考科举,想要出人头地,而自己似乎做什么都只是浑浑噩噩的,每日混混日子罢了,因此这会子趁着赏花宴的时机,就独自喝起酒来,等南宫雪去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微醉了。
  南宫雪毫不客气的在她面前坐下,然后说道,“表哥,你这喝的是什么酒呀?”
  她假装好奇,把张晟桌上摆的酒壶拿到自己手里晃了晃,听了听声音。
  张晟一看是南宫雪,也没有过多的兴趣,只是用手去抢酒壶,“快还给我?”
  南宫雪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然后从自己身后又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酒壶,“我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罢了,你还真的就上来抢了,真是开不起玩笑。”
  张晟一把就把酒壶给拿了过去,对着壶嘴就往自己嘴里灌。南宫雪清清楚楚地看到酒水进了张晟的口中,这才放心。
  要让于宁失去贞节,这张晟是最好不过的目标了,他本来就和高家走的近,要是和于宁真的产生这什么,那才真是说不清了,到时候高轩肯定不会接受一个红杏出墙的媳妇儿的让她不就有机会了吗。
  南宫雪越想越开心,甚至欢欣跳跃起来,而南宫雪的丫鬟碧儿那边进行的也颇为顺利,她将一杯茶水倒在了于宁的身上,然后假装歉意道,“于娘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走得急,一下子就撞到你身上了。”
  她又拿起帕子赶紧去擦于宁身上的水。
  “不用了不用了,于宁把这丫鬟给她擦水的手推开,然后说道,这也没什么的,不过是一杯水罢了,你走了便是不用管我。”
  那丫鬟却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于娘子,这怎么行呢?我好好的把你的衣服弄湿了,我家小姐和夫人一定会责骂我的,况且我之前在酒楼的时候就对你很过意不去,你要是不让我帮你,那我岂不是更欠你一笔了。”
  “可这衣服已经湿了,拿帕子再擦也擦不干净的,所以就算了吧。”
  于宁这句话正撞到这小丫鬟的刀口上,于是她迫不及待的说道,“那不如我带于娘子去换件衣服吧。”
  说着这丫鬟就不由分说叫于宁给拉了过去。
  于宁想着换件衣服也是好的,毕竟这原来的衣服上有了茶渍,穿出去也不太好看,丫鬟七拐八拐的,把于宁带到了一个房间门前。
  她指了指那个房间道,“于娘子,就是那个房间里面有很多我们小姐的衣服,你要是有看得上的就拿去穿吧。”
  说着丫鬟把于宁往前推了推,“我就不进去了,等你换好了,出来找我就是。”
  于是于宁就听着那丫鬟的,打开房门进了房间。那房间里果然有许多衣服,她随意选了一件颜色比较素的,然后准备把自己的腰带解开。
  她刚上手,就听到房间的床帐内传来男子粗重的呼吸声,而且似乎还有阵阵的酒气。于宁心中好奇,于是拨开帘子往里走。只见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他身上散发着酒气,脸色有些泛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和高轩所熟悉的张晟。
  这房间里明明都是些女子的衣服,而张晟这时竟然会躺在这里,难道是他走错门了,于宁仔细揣摩着。
  不过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细细想来,从刚才到现在,那个丫鬟的表现一直都太奇怪了些,似乎预排过似的的只等着她入套。
  “张公子,张公子。”于宁对着床上的人喊了几声。
  张晟这时也略微清醒了一些,他看着于宁,又回想起刚才的事,似乎摸透了些什么。此时他浑身燥热,口舌干渴,而这一切都是从他喝了南宫雪给的那一壶酒开始的,这会子他莫名其妙地就和于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这一定是南宫雪特地安排的,目的是要毁了于宁的贞洁。
  这心思实在是歹毒。
  于宁见张晟脸色不太对劲,于是试图走近,关切地问道,“张公子,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啊。”
  张晟闻着于宁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更加燥热了,他连忙艰难喊道,“于娘子,你不管我,你走开便是,我自己躺一会儿就好了。”
  于宁却放心不下,“你确定吗,我看你似乎很躁动的样子,是不是上火了。”
  张晟哭笑不得,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吐息,“于娘子,我不是上火,但是你真的快走吧,赶快离开这个房间。”
  他怕待会儿南宫雪真的找了人过来“捉奸”,到时候两人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自制力真的很没有信心,刚才南宫雪给他喝的分明就是媚药,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了,他怕自己一时冲动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两人正僵持着,这时从天而降一位黑衣人,二话没说就把于宁和张晟都给打晕了,然后瞬间就把于宁从房顶带了出来。
  原来高轩自从知道于宁和要去参加南宫雪的什么赏花宴时,心中就始终放心不下,于是就趁着学院下学的间隙出来找于宁,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于宁和张晟两人独处一室,再细听之后他才明白过来,想来张晟也是被人暗算的。至于于宁,应该也是和张晟差不多的经历,而那位暗算他们的人是谁,高轩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另一边,南宫雪过了一段时间后从宴会中脱身,带了一群人浩浩荡荡来捉奸,她估摸着是时候了。然而,当她推门而入时,房间里就只有一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张晟,而且还满身酒气。
  众人本来是抱着捉奸的期待的,这会子全都败兴而归。
  “南宫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里哪有又奸情,一个女人都没有。”
  南宫雪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赔笑道,“大概......大概真的是我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