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日, 良辰吉日宜嫁娶。
盛仅市里几十年来都未曾见过这么盛大隆重的婚礼了。随行的接新娘婚车足足排成了一条见首不见尾的长龙。围观的群众很多, 跟随的摄影机也数不胜数。
从新郎接新娘, 再到婚礼的正式举行, 处处都洋溢着喜庆与甜蜜。
出席婚礼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不过大多看到沈斯南也不敢撒开手闹腾, 唯独庄著, 灌了新郎两三杯酒之后,知道沈斯南宝贵辛肆月,整场下来几乎都替她喝了大半, 于是也掂量着没敢去逗新娘子。倒是伴娘顾瞳和钟勤帮忙顶了不少酒,到了下半场,见两人不对劲, 辛肆月才让沈斯南帮忙护着点, 两人才躲过了不少上来敬酒的人。
一整天下来,辛肆月除了感觉心头满满的都是道不完的喜悦之外, 还感觉到了说不尽的疲惫。
等晚上, 洞房也闹过了, 新房里终于安静下来了, 辛肆月连礼服也来不及脱, 就躺在了床上,满是倦意地说:“我终于能明白为什么人们总说结婚那么累了!”
她天还没亮就起身化妆, 把所有的流程走完,人几乎虚脱了大半。不过, 她不得不承认, 当他满怀温情,对着她说“我愿意”的时候,她还是被苏到了。
从今天开始,她是名正言顺的沈太太了。她和他,会相濡以沫,会携手白头。
“沈斯南……”辛肆月翻了个身,坐起身看着正在动手脱白色西服的他,忍不住笑容满面地说了句:“你穿白色西装真的好帅!”
沈斯南脱衣服的动作一停,也不继续,反而走向她,笑着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
辛肆月想躲,躲不了,呢喃着说了一句:“我口红还没擦掉。”
沈斯南闻言,手指揩了下唇角,果然指尖都是红色。不过看着她得逞低笑,他笑着又附了上去,故意重重啃咬了他一口,笑着低声说:“我不嫌弃。”
两人笑笑闹闹,最后分开时,都明显有些气息不稳。
不难看出今天沈斯南心情很不错,不少嘉宾来敬酒,他都没推辞,连着她的份也喝了不少。
辛肆月伸手抚摸着他俊逸的脸庞,感觉手心里热乎乎的,闻着他身上这略显浓烈的酒味,她伸手推他的胸膛,“去洗澡。”
沈斯南双手撑在她两侧,笑着凝眸看她,嘴角笑意不减,邀约道:“一起?”
辛肆月琢磨了一下,果断拒绝:“还是不要了……”
两个人一起洗,等会不在浴室里闹上一回,他肯定不会轻易出浴室。
不过,显然喝多了酒的沈斯南兴致很好,他伸手捞起了她的腰肢,打横就将她抱了起来,不容抗议道:“一起洗。”
“喂,沈斯南!我礼服还没脱呢!”辛肆月拍他肩膀提醒他,她身上的礼服是红色的旗袍,衣服上的栩栩如生的龙凤刺绣很是精致,她当初选礼服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所以她怕等会进了浴室,这衣服就会在他的手下化成碎块。
毕竟,这人的前科还不少。
沈斯南闻言,倒是停下了脚步,低头打量了一下她紧扣的盘扣,随后目光在她那露出的小巧双脚顿了下,忽而就转了个方向,边往前走边说:“你不提醒我,我倒是忘了之前你躲到了a市,我去参加a大那什么典礼的时候你就穿着一身旗袍。”
不过当时那旗袍的裙摆更短些,开的叉口更高些。
他印象深刻的是当时看到她那身衣服时,他就特别有冲动压着她,撕裂她的衣服,让她那细白的大长腿环上自己。
虽然这个想法后来也实现了好多次,不过今天日子特殊,沈斯南的想法是:他今晚绝对不会让她早早休息的。
于是,被莫名其妙压在墙上的辛肆月艰难地仰着头,感受着他埋头用牙齿咬开自己旗袍上一个又一个扣子的时候,她总算有些明白了,难怪沈斯南每次解自己衣服扣子的动作都那么神速,因为连着他用牙齿解扣的速度都是令人惊讶的。
辛肆月伸手抚摸过他今天特意打理过的短发,察觉到他故意在自己白嫩的胸.前啃了一口,她也故意使坏,将他打理得很是帅气的发型揉乱。
沈斯南自然知道她这个小动作,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辛肆月被他这充满欲.望的赤.裸眼神看得内心一惊,身体一颤,立即引来了他嘴角的微扬,“怎么?知道自己闯祸了?”
辛肆月昂起下巴,“我才没有!”
“是吗?”沈斯南说着,故意意味深长一笑,手便顺着她开叉的裙摆伸了进去。
辛肆月难受地嘤.咛了一声,不过不忘追究道:“沈斯南,你说,你是不是瞒着我之前还有过其他的女人?”
沈斯南听到这话,故意舔了舔她的耳垂,用磁性的声音慢悠悠地回道:“你不是说你知道所有的事情吗?谁是我第一个女人,你会不知道?”
“嗯……”辛肆月感受着他作乱的手指,双手无力往下滑,扣着他的胳膊,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你……等会、等会……嗯……”
“等不了……”
衣服被撕裂的时候,辛肆月只是来得及同情地看它一眼,不过很快,她就发觉自己的下场比起那衣服,貌似也没有多幸运。
整整一个晚上,被换着姿势折腾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晚了,然后她还拖着四肢无力又腰酸背痛的身体回辛家老宅见长辈,敬完茶,又收了不少几位长辈给的新媳妇见面礼后,她还是撑不住了,回沈斯南的房间睡了个昏天暗地。
她记得她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她下楼的时候经过了厨房,听到了里面的翁吟琳在和沈斯南说道:“你年轻气盛,到底是爱胡来,不过肆月也刚适应而已,你这样子不知收敛地胡闹,也不知悠着点。”
不小心听了墙角的辛肆月脸一时涨红。
她进门的时候几乎都是沈斯南拥抱着走进来的,还有她这么放肆地一觉睡了这么久,长辈们心里都跟明镜里似的。
可是,到底还是很羞人啊!嗯,都怪沈斯南!
不过里面的沈斯南却是慢条斯理地边切着土豆,边回道:“你和爷爷和爸不是老说要抱孙子吗?我这不过是让你们提前有机会抱上孙子而已。”
翁吟琳还真不知自己的儿子原来这么厚脸皮,“你啊你!”
辛肆月脸更红了,她清了清嗓子,叫了声:“妈。”
翁吟琳一听到声音便转头看了过去,笑着道:“肆月,你醒了?正好宋姨炖的补汤差不多好了,你等会多喝点。”
“谢谢妈。”辛肆月微笑说完,转而看向沈斯南,眼眸里透露不满——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沈斯南擦了擦手,走向她道:“今晚我们有口福了,妈可是好几年都不下厨,今儿为了你可是开了例。”
辛肆月惊讶,真没想到在外界雷厉风行的翁吟琳下班后也可以宜家宜室。
“妈,我来吧。”
“没事,再有一两道菜就好了。你累了就到大厅休息一下。”
辛肆月看着翁吟琳那满是“我懂你们年轻人”意味的眼神,仍旧觉得很囧。
吃过晚饭,收拾好,辛肆月和沈斯南陪着老爷子看了会电视,中途老爷子说棋瘾犯了,问辛肆月:“孙媳妇,懂下棋不?”
辛肆月眨了眨眼,问道:“爷爷,什么棋?象棋还是五子棋?”
“都来一盘?”沈爷爷提议。
辛肆月愣了一下,回了声:“哦,好,爷爷,那我去书房拿棋。”
辛肆月刚跑上楼,坐在沙发中间的沈斯南便转眸看了沈老爷子一眼,眼里意味分明。
沈老爷子摇了摇藤椅,笑着道:“有了孙媳妇还是不错的,起码现在找得到棋友了。”
沈斯南不置可否:“老头子,你最好收敛点。”
沈爷爷笑着道:“虐不了自己的孙子,虐虐自己的孙媳妇,好像也蛮有趣的。”
而没有深思的辛肆月拿了棋过来,摆好象棋,下了几步之后就明显感觉自己招架不住了。
她之前也和沈斯南一起下过棋,不过沈爷爷和沈斯南不同。自己撒撒娇,耍耍赖,沈斯南还会让自己大半子,而且他棋路大抵是那种杀你于无形中的温婉路线,哪里和沈爷爷一样,才没走几步,就亮出了凛冽的杀气。
辛肆月不精下棋,撑了不到几步,很惨烈地阵亡了。
沈爷爷似乎试探出了她的水平,在下五子棋的时候,明显就是变化了套路,犹如一刀一刀慢慢地磨杀她。
辛肆月下得极其煎熬,几次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沈斯南。
沈斯南无奈地骂了一声:“真是蠢!”正想教她几招,一旁的沈爷爷就立即道:“喂!观棋不语!”
沈斯南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沈爷爷,随后又看了眼自己的媳妇,只好忍了,只是伸手牵了她的手,时不时把玩着。
等最后全军覆没的时候,辛肆月终于松了口气。
沈爷爷笑着道:“好久没和棋艺这么糟糕的人下棋了,孙媳妇以后多和爷爷下下棋?”
辛肆月笑着说好,正想收拾棋盘的时候,不料沈斯南却是道了句:“老头子,我们来两局吧。”
沈爷爷一听,乐了,求之不得道:“来来来!”
沈斯南自从接手公司后,回家的次数就少,更别说有时间陪他静心下盘棋了。
于是,沈爷爷摩拳擦掌迎战,结果不到几分钟,辛肆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面倒的棋局,而沈斯南却是站起身,轻松道:“媳妇,走,睡觉去了。”
沈爷爷一脸黑。
而辛肆月:“……”感谢上次沈斯南的不杀之恩。